一直等尚甜擠到圈子裏,胡月笙見了來人眼睛一亮,忙將人拉到曬場最中央勸架。
尚甜捉過林莞爾,林莞爾突然被人捉住本還想要掙紮,見是尚甜才收斂了些脾氣,尚甜皺著眉拉過因為被風銜一手禁錮著胳膊而手腕通紅的林莞爾,這手腕都快被捏斷了吧:“怎麼回事,你在這裏鬧什麼呢?”
林莞爾指著地上屍體都涼了狗娃悲涼道:“甜甜,有人撞了我狗兒子,還躲車上不出來,我要替狗娃討回命來!”
尚甜一巴掌蓋在她腦殼上:“好好說話。”
林莞爾撇嘴,委屈地像個二百斤的胖子,尚甜不安慰她也就算了竟然還動手打她腦袋,一想到此她就更難過了,眼淚再次“啪嗒啪嗒”奔向眼眶外直直地砸向地麵。
她可憐巴巴道:“我家兒子這麼乖,都被人撞死了,還不允許我去給它討債……”
眾人包括風銜、胡月笙在內均是一陣沉默,林莞爾臨場表現的張力、這情緒的控製力……恰到好處有木有啊……
尚甜掃了眼圍了幾圈的人,將林莞爾向著圈外的鄰家樓房方向帶走:“你先跟我來,還有暫時閉嘴。”
林莞爾抽嗒抽嗒道:“我狗娃屍骨未寒……”
尚甜:“閉嘴。”
林莞爾繼續抽抽搭搭:“你看我被捏成這樣的手腕……”
風銜:“……”
尚甜僵冷著臉:“閉嘴。”
林莞爾委屈且可憐巴巴地抽抽搭搭:“嗚嗚嗚嗚……”
對林莞爾,尚甜已選擇棄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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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著林莞爾經過胡月笙身旁:“這裏的事情麻煩你了。”
胡月笙像看見救命恩人似的瘋狂點頭:“好好好,快去吧快去吧。”
尚甜微微點頭。
林莞爾收回了幾分理智,抹了眼淚掃了眼不遠處被人圍著處理傷口的某人的某位助理轉而同胡月笙道:“沒想到開機儀式當天就發生這樣的事情。”
“月笙,我希望飛鴿不要攔媒體報道今天這件事情,引導一下他們報道的內容,把那助理的名字告訴各家媒體。”
“開機儀式不用等我了,我不過去了。”
話落,等胡月笙僵著臉無奈地點頭應了,林莞爾這才轉身由著尚甜拉扯離開“案發”現場。
胡月笙送走林莞爾一轉頭就對著一圈工作人員怒道:“你們一個個都作死啊,還在這裏圍著看熱鬧,剛才看了這麼久還看不夠?!”
“還不趕快去集合在場的各家媒體!”事情既然發生了,又是這麼多家媒體同時在場的情況下發生的,想要阻攔報道肯定是攔不住的,不如推一個人出來承擔大眾輿論。
而林莞爾的意思胡月笙自然明白,她是想要引導媒體在報道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時將事發責任落實到張穀兒身上。
場麵隨著林莞爾被帶離更加混亂起來。
走遠了的尚甜聽見身後胡月笙暴躁的聲音,自顧自地扯了扯嘴角,她覺得也許胡月笙剛才想對自己說的是“快滾快滾,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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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帶著林莞爾避開外人回到樓內,尚甜這才靜默地看著眼睛都哭紅了的林莞爾道:“莞爾,我知道你委屈,可使性子也要看場合,這麼多人呢,你這麼大鬧,到底考慮過沒有今天是你新劇的開機儀式?”
林莞爾瞪著紅腫的眼睛:“我不管,撞死我家狗娃,就是不行。”
尚甜皺眉:“任性妄為,胡作非為,你有沒有考慮過今天的新聞不經潤色傳出去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到時候你覺得你還能以《九信》編劇的身份參與新劇製作嗎?”
“別說你的劇了,就是你的事業也會受到影響的。”
林莞爾執拗道:“影響了又怎樣,大不了就不寫了。”
尚甜:“……”
林莞爾想起張穀兒躲在駕駛座上瑟瑟發抖的模樣:“憑什麼那女人撞死我兒子,還能安安穩穩地坐在駕駛座上,她從始至終自願離開那車子下車和我家狗娃道過一句歉說過一句對不起了麼。”
“狗娃因為她都死了,她那種躲車上不下來的行為是什麼態度,我憑什麼放過她,就因為有這麼多人在,所以我就要大人大度地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地原諒她,難道就連給狗娃向那女人討回公道的事我這個當媽的都不能做了。”林莞爾越想越氣憤,幹脆一拍桌子,“天理難容!”
尚甜扶額:“不是不能做,而是時機、地點、方式你都選得不對。”
“你這公道討得難道就不過分,真就想以人命抵狗命?”
“就連法律裏頭對人所犯的罪行都能分出個三六九的程度,你一上來就要人家以命抵命,難道還不過分?”
林莞爾皺眉:“怎麼就過分了,人命是命,我兒子的命就不是命了,一命償命,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