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銜一早便需要出發趕通告,將兩個助理支去挪行李上車,他偷偷摸摸地上到閣樓借機又同林莞爾黏糊了好一會兒才放人。
最後,林莞爾紅著臉飄著步子下樓,在懵逼助理二人組的注目禮下大大方方地目送風銜上到保姆車而後離開。
一直等車開沒影了,她這才轉悠回樓。
走至半道,一個略帶嘲諷的聲音自林莞爾身後不遠處響起:“這麼光明正大,不怕被我拍到後爆料。”
林莞爾聽見動靜回首正見蘇鹿一步站定在她身前,再次見麵比起在半山安賢園那次初見她顯得平靜了許多,也許是在半山時蘇鹿已經正式向她宣戰,也許是她已經堅定了對往事的態度:“不過是送他上車,被拍去了又如何。”
彼時她麵上紅霞未退眸中燦若蘊有星辰,蘇鹿曾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從她臉上看見這樣的表情此刻卻不期再見隻覺得自己的心髒被一隻手狠狠地攢緊,他知道那種表情所要給的對象不是他否則也不會在見到他之後收斂極快。
曾幾何時,這樣的她,眼中是隻有他一個人的。
蘇鹿森然一笑道:“你怎麼覺得我沒有更多的圖片來爆料。”
“在你生不如死前,我會讓你體會到這個世界將你如同垃圾一樣丟棄的感覺,就如同當年你毅然決然拋棄背叛我們的感情一樣。”
林莞爾麵上毫無情緒地看著他:“你究竟是為了什麼而來報複我的,是為了當年你在我身上受到的傷害來報複我的,還是為當年你媽落到我手上後的那些經曆而來報複我的。”
“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她。”
蘇鹿手下緊蜷成拳,麵上是沉沉的陰冷,眼中則迸發出決堤的恨意,他一步步逼近林莞爾:“你有什麼資格來問我這些。”
“不是你我媽怎麼可能跳樓自殺,不是你我家怎麼會落得如今的地步,不是你我爸怎麼會鬱鬱而終,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發生的。”
“現在你憑什麼還能有哭有笑的,你應該跪在他們的墓碑前懺悔。”
他抬手抓向林莞爾的兩側肩膀恨不得能狠狠捏碎她的雙肩在手上染上她的鮮血:“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它是紅的還是黑的。”
林莞爾根本掙不開蘇鹿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她沉著麵色冷道:“我早和你說過要讓我下地獄就盡管來,可如果你是為了她,那我告訴你,不值得!”
“那一切都是她作繭自縛,如果她沒有我媽因她而死後生成的心魔,她那種人怎麼會自尋死路,咎由自取,她即便是死了,我也不會同情她分毫,至於你爸,要不是你媽給你爸戴了二十年的綠帽子,你爸他怎麼可能最後鬱鬱成疾!”
“是,我是對不起你,我是利用了你報複你媽,但卻從來沒覺得自己對不起過你爸媽!”
林莞爾微微停頓了一下,冷道:“你媽讓我覺得惡心,當你將那些緋聞公之於眾的時候,你也讓我覺得惡心。”
“現在,把你的手從我身上拿開。”她一手掐著他的一隻手腕,收拾得極幹淨的指甲隻在他的皮膚上留下了幾條不痛不癢的紅痕,倒是她自己肩膀上的骨頭被人捏得都快錯位了。
“哈哈哈哈哈!”蘇鹿突然發做起大笑來,他並沒有收回手,反而將人強壓到小樓的牆壁上道,“因為我媽死的?!”
“你怎麼就不覺得她是因為知道你爸在外麵勾三搭四行為不檢才氣得腦溢血發作才死的?!”
“你覺得我惡心,那你自己呢,身體裏流著你爸的血,有著他一半的基因,你不惡心?!”
這一刻,林莞爾心髒上長久梗在那裏的一根毒刺被人撥動,她重重闔上了眼睛。
見到林莞爾痛苦的神色,他就好像得到了支持一樣,狀似忽然想起什麼來:“對了,”
“當時你被他們怒罵腳踩兩條船、勾三搭四水性楊花的時候,當你站在最靠近他的地方的時候,你是什麼感覺?”
林莞爾睜開眼睛,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想笑,幹脆嘲諷道:“你覺得我站在最靠近他的地方了嗎,可我真的這麼做了嗎?”
“你說我做過,他們說我做過,難道我就真的做過那些事情嗎。”
“我沒做過不是嗎,我既然沒做過,又為什麼要在意別人對我的看法。”
“倒是你,做出那些事情的時候就已經逃不過成為第二個她的命運了吧,即便你已經改名換姓了,而我卻不會成為第二個賈富貴。”
蘇鹿的笑裏裂出陰鷙與狠毒:“好一個沒做過就不在乎,好一個不會成為第二個……”
“那你要是和被你惡心的我沾上了什麼關係也沒關係嗎?”
林莞爾皺眉:“你要做什麼?”
隨著賈燦的靠近,她的反抗也愈加激烈:“放手,別靠近我!”她撒開了自己掐著他的手,不停推搡著禁錮著她動作的蘇鹿,腳下也一同抬腿向他雙腿之間踢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