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瓊玉看著深淺不一發黃的芙蓉紙箋,把顏色最重的放在最上麵,伴隨著淡淡的蓮花香,一層層紙張,一幅幅圖畫,或幼稚,或精致,或開心,或流淚,如同古老的曆史畫卷,慢慢的展現在趙瓊玉麵前。
圖中四個小人手拉著手,不斷的轉圈,圓圓的腦袋,細成一條線的四肢,嘴巴一直咧到耳朵上,兩個辮子,說明是女孩,垂髫的幼童,說明是男孩,隻是知道男女,卻分不清誰是誰,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言笑晏晏,其樂融融,卻不知誰是誰的青梅,誰又是誰的竹馬,化工粗糙,如五歲幼童所做,情真意切,僅是觀看的人,嘴角都忍不住上揚,仿佛看到四個孩子在高興的玩耍。
單是幼童模樣的畫卷,就有好幾打,或是一起堆雪人,一人一個排成排,站成隊,如花的笑臉,連冬日的陽光都黯然失色。或是一起玩水,一個男孩懷抱一條大魚,眼前仿佛都能看到,大魚不斷撲騰尾巴濺了男孩一臉,其他人或烤魚,或撿樹枝,炎炎夏日,依舊清爽。
慢慢的男孩女孩慢慢長大,畫工日益精致,黑衣少年,劍眉星目,鼻如懸膽,身形已略見雛形,微微的娃娃臉上卻泄露真是年齡,迎風而立,一股天然霸氣,環繞周圍,讓人不禁想到,沉睡之猛虎,盤臥之巨龍,不飛則已,一飛衝天。
皎皎月色,院中如夢如幻,院中之人,手執玉簫,斜靠柳樹,眼眸微閉,微風拂過,飄飄欲仙,鬢若刀才,眉如墨化,溫文爾雅,神采飛揚,甚至能看到串串音符從畫中飄出,餘音繞梁,三日不絕。
千裏冰封,萬裏雪飄,銀裝素裹,紅梅錦簇,雪中綻放的不僅豔麗的紅梅,還有隻有夏日才會有的盛世香豔,紅衣少女,層層衣裙在雪中盛開,仿佛一朵豔冠群芳的牡丹,雍容華貴,淩冽寒風中,依舊敢於紅梅一爭高下,一個甩袖,一個轉身,一個眼眸,一個微笑,勾魂奪魄,傾國傾城。
碧玉池塘,柳蔭樹下,彩蝶飄飄,衣袂連連,一陣微風吹過,青絲飛揚,女子略一低頭,伸手攏好層層烏鬢,一身淡粉色的衣裙,竟把池中亭亭玉立的芙蓉比了下去。笑意盈盈,溫柔的笑臉,讓一池的池水都自愧不如。膚若凝脂,眉目如畫,杏眼桃腮,怪不得一直找不到暢遊池中的紅錦?
時光飛逝,日月如梭,轉眼間,少男少女已經長大成人,男子戴冠,女子及笄,男子玉樹淩風,貌比潘安,女子傾國傾城,貌似天仙,四人依舊一起,彈琴論劍,煮酒烹茶,或談天說地,或嬉笑追逐,或遊戲花叢,或馬上奔馳,或湖中泛舟……。
什麼時候黑衣男子的圖畫日益增多,對酒當歌,月下舞劍,朝堂論策,馬上比武,細微之處,纖毫畢現,如同一隻即將展翅飛翔的雄鷹,一頭即將出山的猛虎,一條翱翔九天的飛龍,身上早已不在是一成不變的黑衣。翱翔的金龍,漂浮的祥雲繡於明亮的黃色錦緞上,臉上不再是明亮的笑臉,如同萬年寒冰,終年不化。
原來昔日少年早已不見,睥睨蒼生,君臨天下,不再是哄小女孩的大哥哥,身邊甚至站著,一個又一個美麗婦人。
畫麵不再明亮,逐漸陰晦,沒了女孩的笑臉,沒了女子的舞蹈,沒了男子的簫聲,沒了男人的寵溺,唯一不變的隻有那個早已君臨天下的男子,不同角度,不同姿勢,或是走路,或是吃飯,或是與嬪妃調情,或是為女子簪花,還有一張……。
那個君臨天下的男子,趴在一個女子微微鼓起的肚子上,閉上眼睛,幸福的傾聽……。
淚珠一串串落下,打濕微黃的紙箋,趙瓊玉趕緊拿手去擦,暈開的墨彩,髒了男子的臉龐,花了幸福的笑容,淚珠還是止不住的落下,心如絞痛。
趙瓊玉連忙遠離畫卷,依舊無聲的落淚,是你麼?瓊玉?這是你心愛的男人,即使摟著著別的女人,期待他人為自己生的孩子,為他人簪花,可是我依舊感受不到你的不甘與恨意,為什麼不恨?
濃濃的愛意充滿胸膛,感受到的不是甜蜜,而是比黃連更甚的苦澀,原來,原來,你竟愛他至斯,連自己都感受到濃濃的絕望與痛苦,如此痛苦為何不放手呢?
難道你殺他母後隻是想讓他注意你麼?你到底想要什麼?畫中的另外兩個人是誰?告訴我,你們之間有著怎樣的愛恨糾葛?怎樣的苦澀愛戀?你死了,一了百了,可是我要怎麼活下去?
------題外話------
這章很用心,所以才更了這麼少,偶想死。
本書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