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四章 沒有這麼簡單(1 / 2)

一路上,他不再和剛才一樣那麼多的話,兩個人都顯得分外沉默。許如默讓自己保持始終望著窗外的姿勢,可是她的心裏是緊張的。她從記事開始,對許桁從沒有過過分熱情的時候,相信許桁也一直都記得這些,所以他對她的追求,說是一種征服,倒不如說是一種得不到情懷的擴大化。因為得不到,所以更想要得到。如果哪一天她和其他女人一樣對他趨之若鶩,先不說新鮮感一過,他是不是還會給她機會到找出真相,隻是懷疑兩個字,就讓她寸步難行了。所以,她現在最要緊的,不是如何俘獲他的心,而是如何令他打消她如今一反常態,願意逐步讓他靠近的懷疑。

他們不需要玩俘獲彼此真心這麼高難度的遊戲,他需要征服,需要得到,需要滿足他曾經因為葉南行而未曾達成的感情目標,更計劃著讓她當他馳騁花花世界時的擋箭牌。而她需要毫無妨礙的調查真相,彼此利用就夠了。

回到市區,時候也不早了。破舊的四合院掩映在層層黑暗中。許如默推門下車,在許桁看過來的時候,她彎腰對著窗戶裏的人說:“堂哥,這一個星期,你也好好考慮。”

說完,走進黑暗裏,開門進到那空無一人,隻剩下幾近頹敗的蘭草的四合院裏。

許桁沒有立刻開車走,他看著許如默消失在眼前,從盒子裏拿出煙來,點燃。煙霧纏住了他的視線,他眯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那帶了薄荷味道的煙味。就在剛才,他竟然有種,她在勾他的感覺。

院子裏有腐敗的味道,不用開燈也知道,爺爺的寶貝們衰敗得有多厲害。許如默覺得自己真是沒用,就那麼逃走了,不但差點兒把事情搞得一塌糊塗,還把爺爺的寶貝們丟在這裏,她都不敢開了燈查看,看看還有幾盆蘭草是好的。

正想著,院子的燈光亮了。刺眼得很。許如默忙閉上眼睛,聽到有人在朝自己走進。她站在原地沒動,等眼睛被燈光刺痛的感覺緩和下來,才拿手背擋在眼皮上,慢慢的睜開眼睛。

“回來了?”

“摁。”她朝燈下的人走過去,把口袋裏的紙片遞到葉秩毅的麵前,“這是我從爺爺以前的鄰居那裏得到的地址。據她說,我爺爺在收養許威嚴之前去過這個地方,我奶奶也一起去了。可是沒有結果,回來之後,我爺爺就正式收養了許威嚴。”

葉秩毅低頭看了眼紙上的地址,收了,放到口袋裏:“不是說她一開始不願意提及?”

“是。後來我告訴她,許威嚴這幾年一直在尋親,我還告訴她,許威嚴的心髒不好,前段時間還進了醫院。”

她淡薄的笑,笑意不達眼底。

葉秩毅看著直皺眉:“果然這麼簡單?”

“噢,沒有這麼簡單。”許如默露出一副被你看穿了的表情,她拾階往裏走,視線掃到庭院裏一盆盆的蘭草。果然枯黃的枯黃,蔫壞的蔫壞。她歎了口氣,什麼話也沒說,推開連著庭院那間房子的門,走進去。

房間裏太長時間沒有人住,已經有了一股塵封的味道。許如默找到燈,扭開了開關,低頭,看到地麵上長長的一條影子,葉秩毅就站在她身後,他在等著她沒有說完的話。

“軼哥,”她轉過身來,認真的看向他,“我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你不必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我隻不過用了點手段,得到點我想要知道的消息。我沒有傷害誰。”

“你答應過我,不對別人用催眠術。”

“你也知道我的催眠術還不到家,要不是顧阿姨吃了感冒藥,年紀又大了,我根本不可能成功。再說了,如果許威嚴的出身沒有問題,如果他隻是來自一個,就像我爺爺說的,窮到家徒四壁的家庭,這個地址對於他來說,根本一點兒威脅也沒有。”

“如果他並不是呢?”葉秩毅一針見血的問道。

許如默答得冷漠:“那他也怪不了別人。”

“許如默!”葉秩毅喝了一聲,“我答應你回來不是讓你肆無忌憚的報複任何人,不是為了讓你一逞快意!”

“我報複誰了?”許如默也惱起來,嗓門大開,瞪著葉秩毅,“我沒有動他們一根手指頭!這個消息,這個地址,如果你不想幫就別幫!我可以找別人!”

葉秩毅怒氣衝衝的望著她,那眼裏還有隱忍著火光的質問。許如默吼了一嗓子,嗓子眼立刻澀澀的疼起來,她一口氣沒喘上來,胸口驀的一陣針紮的痛。起初隻是細如鋒芒般的疼,慢慢彌漫開來,那痛蟄得她額上立刻冒出了涔涔冷汗,手想找地方扶一扶,身邊沒有任何家具,她手在空氣中一抓,人跟著就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