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她的態度,哪裏是肯好好說的模樣?”許威嚴氣得臉色發青,沉著嗓子直道,“慈母多敗兒,都是你慣出來的壞毛病!”
“是是是,都是我。”宋佩喬應聲,自己也是憋了一肚子氣,可總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先亂了陣腳,自己窩裏反,倒給別人鑽空子。許家那個孤女,她早知道她不會死心。宋佩喬強吞下氣說道:“現在最要緊的,君瑜名聲不能讓她給壞了。”
“還能讓別人壞?她自己就懷得夠了!”許威嚴沒好氣道。
“爸!”許君瑜一下子炸毛,蕭清那件事,是她這輩子的汙點,她總要找到機會還給去!偏自己家裏人還在這裏提!
“好了!那是她年紀輕,不懂得防人!再說了,君瑜也說自己並沒受到侵犯,那個沒膽量的小子,不過拍了她幾張照片,你不是都拿回來了,還多說什麼!”
“都坐下來!都給我坐下來!”宋佩喬拽著自己丈夫和女兒坐到客廳餐桌邊,又昂首朝著廚房的位置喊道,“楊阿姨,你今天先回去,晚飯不用準備了!”
等幫傭阿姨一走,她才沉下臉來,對著丈夫和女兒說道:“你們是一樣的脾氣,父女倆都那麼急躁。別的不說,過去的事情暫且放一放。那個丫頭對準了小瑜,顯然是挑著人來對付。小瑜是個單純的孩子,眼下出了這樣的事,也是著了她的道。她不是想進我們家的門?這倒好了,我看,這一回就讓小桁去!”
“媽!”許君瑜喊了一嗓子,更加氣得不行,她兩手環胸,昂首連聲說道,“你讓大哥出麵,真是白費心思了!他眼下是什麼都聽那臭丫頭的!搞不好還橫插一腳!我不同意!那天她明著在大哥麵前做樣子,說不會追究我打她。翻過臉來,你看!誰知道最後又要耍什麼陰謀詭計?”
許君瑜抬手朝著文件夾的位置一指,憤憤放下手,接著嚷道:“表麵一套,背後一套!我前腳剛走,她後腳就立刻讓人拿了監控,找到媒體來摸黑我!她那花花腸子,大哥鬼迷了心竅,哪裏還會是她的對手?不管你怎麼說,反正我不同意!”
“這不要你著急。你大哥不是你,沒腦子。”宋佩喬指了一腦袋許君瑜的腦門,轉過臉來問丈夫,“你覺得怎麼樣?”
許威嚴在外麵厲害,可要說動腦子出主意,還是夫人宋佩喬的靈。他沉吟著,壓住眼皮看向宋佩喬:“他要是能想明白,那當然好。”
“他不能想不明白!好了,這件事我來辦。當務之急,你,”宋佩喬見事情說定,心裏也一定心,臉上嚴肅的神色緩和了一點,轉過臉去拿一根手指戳到許君瑜腦門上,“脾氣給我收一收!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都不知道,趁早給我回家來,還在外麵混什麼!”
“媽!”許君瑜被戳得腦門疼,直往後退了幾步,躲開了宋佩喬的手指頭,她皺著臉忙抬手揉著額頭,不無委屈道,“疼!”
“就知道跟我這兒撒嬌,你要能學著像那丫頭一半腦子,我用得著替你操心!給我記住了,安分點兒,沒事兒少出去!”
許君瑜不敢再多說,咬著唇,憋了一肚子氣坐在旁邊發悶。宋佩喬臉上露出點兒狠色,那張化了精致妝容的臉孔上,隱約可見細微的陰冷痕跡。
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古人這話不是沒有道理。雖然近階段HUY公司的兩大頂梁柱接連出幺蛾子,炒得娛樂圈都黑了半邊天,可葉南行的案子一開庭,好的消息也接連不斷傳了過來。首先是蕭清在接受警方調查的時候,承認自己因為在片場對許君瑜擅自改劇本而生出不滿情緒,才在殺青宴後想要捉弄她,再一個是蕭清被強製送到醫院檢查的結果顯示,他的確有輕微的精神方麵疾病,許君瑜原本就是受害者,不過因為敵對公司趁勢對她形象抹黑,才會有少許不同的聲音冒出來。這一下,她幾乎可以說是全勝,不但沒有因為這次的事件失去各廣告商代言,工作量反而大了起來。
至於葉南行,案件一開庭就打了個漂亮的仗。證據收集得非常齊全,再加上給他做辯護的律師本身在業內很有知名度,再者,事務所的老板也被人挖出來,是之前就疑似葉南行大哥的葉秩毅。官司勝訴在望,葉南行疑似葉氏二公子的消息大幅度見報,他的知名度也達到了一個頂峰。
葉南行雖然是拍攝電視劇走紅,但他近幾年的工作重心著重在電影上,關堯農的片子是他暌違小屏幕多年的回歸之作。在大眾知名度上,他其實是因為和許君瑜前期有電影和電視劇合作,產生的CP粉,一再炒作的緣故。這一回,可以說,也是因禍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