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那場景簡直曆曆在目。
葉南行會進這個行業完全是個偶然的機會。而她卻是故意進這一行的,原因沒有別的,隻是因為一個葉南行。
那時她聽到許桁在吃飯的時候不屑的說葉南行竟然為了賺錢接拍內衣廣告,話語中多有不恥,她麵上默不作聲,卻一一都聽進了耳朵裏。許君瑜立刻就想到自己宿舍裏有一位姐妹家裏是和傳媒業有關的。為了借著這個機會接近葉南行,和葉南行有接觸,她故意和那位姐妹說想要當模特,順著宿舍那位姐妹的線也進入了模特圈,又暗中央求著自己的父親安排之後,終於能和葉南行一起拍廣告。
記得那是廣告第一天開拍第一條的時候,許如默不知道怎麼就過來了,看到葉南行和她照著劇本親密擁抱,頓時臉一橫,當著那麼多工作人員的麵就把手裏的飯盒一扔跑開了。葉南行不顧自己新人的身份,趕緊也追了過去。她仗著自己是許威嚴的女兒,安撫住了那些工作人員,替葉南行保住了廣告拍攝的工作才偷偷追過去。許君瑜忘不了,她看到葉南行一邊親著許如默,一邊保證自己賺夠了錢就離開演藝圈,那麼溫柔體貼,連一句重話都說不得。可許如默呢?許君瑜可記得她當時的模樣,明明得了便宜還賣乖,裝著虛弱可憐,還委委屈屈的說她不願意讓葉南行受委屈,還是做別的工作賺錢的好。
到底是不願意讓葉南行受委屈還是看不得葉南行和別的女人有親密動作?裝腔作勢,故作柔弱,還要用為別人著想的借口達到自己的目的。簡直可恨!
想到這裏,許君瑜心裏更加不舒服,想要見到葉南行的心情更加急迫。她忍著一肚子的不甘不願,再度試圖說服自己的母親:“我保證我隻是去一趟公司,我真的是有事情想要問他。問了他之後我就回來。你放心,我一定一定不會再闖禍的,你就讓我去好不好?”
宋佩喬看她一副冥頑不靈的樣子,將眼皮一翻,她單手撐在沙發椅的扶手上,站起來,背對著許君瑜說:“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什麼都不用說了!”
這就是一錘定音的意思了。許君瑜一時頓住,等自己回過神來,那種委屈和不甘就像洪水一般瘋湧起來。她本來是半屈著腿,彎腰蹲在宋佩喬身邊的,這會兒憤怒衝上頭來,她突然一下子站起來,也是背對著宋佩喬,昂首固執的說道:“我不會聽你的,我不是我爸,你說去做什麼就去做什麼!今天,我一定要見到葉南行,我要聽到我想要的答案,我不會留在這裏等著去走你為我鋪好的路!”
說完,許君瑜拿過剛才被宋佩喬丟在地板上的手提包,她往門口走。
宋佩喬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平時看著驕縱刁蠻,但是從來都沒有違背過自己意願的女兒居然會這麼不聽話,居然會這樣子和她唱起反調來了。她回過身,一手指著許君瑜,也是氣急了,頓時喝道:“你敢走出這個門試試!我讓你以後都後悔沒有聽我的話!”
“你要怎麼對付我?就像你讓爸去對付程經理那樣,讓他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嗎?”
被自己的母親威逼到了角落,許君瑜沒有思考,藏在心中好久的秘密一下子就脫口而出。還沒等她自己反應過來說了什麼蠢話,耳畔突然響起一個清脆的巴掌聲,臉頰上頓時熱辣辣的發起麻。她耳朵邊嗡嗡的響,像是有無數隻蜜蜂直往耳朵裏鑽。
“你打我?”舌尖都有點兒僵直,許君瑜難以置信的望著自己的母親,更多的是怨恨和責怪。她滿腹委屈都在這一刻湧了上來,眼眶裏熱乎乎一片,眼淚一下子就掉了出來。
自己的這個女兒,從出生以來就是千般寵萬般愛。和兒子相比,宋佩喬自認是花了十二萬分的心思在女兒身上的。因為她當時的大意,導致女兒早產,在保溫箱裏帶了將近三個月。宋佩喬總覺得自己虧欠了她,從醫院回來之後就想拿一切最好的來彌補她。別說動她一根手指頭,就是大聲說話也怕嚇著了她。稍微大一點兒之後,宋佩喬見著她被自己夫妻兩個慣得不像樣子,才稍微教訓她兩句。可也從來沒有動過手。
這一下,別說許君瑜,就是宋佩喬也愣住了。可她繃緊了臉孔,並沒有因為這樣而示弱一點點。她不能夠讓自己的女兒在這個時候生出那種,因為挨了打,所以可以肆意要求補償的念頭。無論如何,今天她今天不會讓她出門,去見那個叫葉南行的臭小子。
然而讓宋佩喬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兒子會在今天回來,而且還聽到了她和女兒爭吵的內容。
隻見許桁一手拿著鑰匙,一手撐在客廳的入口,臉色沉沉的看著他們兩個問:“什麼叫讓程經理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請問我的母親和妹妹,你們誰能夠給我解釋一下這句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