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隻是借葉氏的幌子來替自己擋一擋風,你也知道,對付許威嚴夫婦,單槍匹馬可不行。”他扯唇一笑,分外帥氣。
“葉氏最後還是你的。”葉南行已經把外套拿在手上,作勢要越過葉秩毅出門。
葉秩毅心急,唯恐兄弟之間好不容易的緩和因為這點兒小事而生了嫌隙,忙一把拉住他:“你知道我並不是那個意思。我有我自己的事業,葉氏最後到底由誰來主持,我並不在乎,我擔心的是……”
葉南行帶笑的臉孔突然沉了下來,他抬手握住葉秩毅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臉色一下子變得凝重。雙目直望進葉秩毅的眼睛中,葉南行鄭重說道:“大哥,他不僅是你的父親,也是我的父親。無論我和他有多少恩怨,是否不和,那都不會是我聯合外人來謀害他的理由。他如果過得不好,我不會高興。他要是被人欺負到頭上了,我也不會袖手旁觀。這一點我心裏有數,我不是那麼沒有心肝的人,你大可以放心。”
葉秩毅隻是望著他,半晌不說話,葉南行點了點頭。披上外套,他再度恢複帶笑的麵容,和葉秩毅說道:“你一直想撮合我們兩個吃頓飯。這幾年過去,大家都冷靜得夠了,時間也差不多了,看著哪個時候合適,替我約一下吧。以他口味為主,我對吃並不十分在意。總之,別顯得是我落了下風就好。”
他反過來在葉秩毅肩膀上拍了拍,開門走出去。
因為下雨,咖啡店裏的人多了不少。葉南行身高腿長,又自帶了些叫人側目的魅力,他長腿一邁到大堂裏,坐在那裏或躲雨,或是來喝午後咖啡的人,都不禁側目。不過好在他當了這麼幾年的娛樂圈人士,很知道該怎麼喬裝打扮。這麼一路走過去,倒也沒有一個人認出他來。
葉秩毅見著他出去了,才歎了口氣,彎腰將公事包和外套都拾到手上。他搖了搖頭,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擔心。
父親期望南行回家很久,可是父子兩人一個比一個倔,誰都不肯低頭。尤其是南行,哪怕父親說了,他可以隨時回去,也從沒有踏進過葉家的門。而這一回,他們一家總算是要團聚。可是因為這種利益而得來的團聚,這種表麵平和的假像,危機四伏之下,又能維持得了多久?葉秩毅隻要一父親知道南行回葉家的原因,到時會是怎麼樣一個狀況,就擔心不已。
然而無論如何,這總是一個機會。如果錯過這個機會,可能南行再也不肯回到葉家去了。所謂左右為難,不外如是。
葉秩毅因為這一樁事情,走路時就有點兒不專心,前麵攔了個熟人,他隻知道低頭讓到一邊去,卻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麵前的人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小A從今天開始放假,買了點兒準備去新加坡的東西,正要回家。大劉又給她打電話說,老豆為了查一樁案子,又跑到這邊來“冒險”了。她雖然知道老豆有線人住在這附近,但是具體內情是不了解的,找不到人,小A隻好在這裏瞎溜達,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抓到不聽話的老豆,誰知道老豆沒碰到,遇到了眼下這個熟人。
雖然為了許如默,自己和這位葉大律師沒有太好的來往經曆,但是,小A自己覺得自己向來是個不拘小節的人。既然當麵碰到了,她又沒有說和如默吵翻了天,成為怎麼樣老死不相往來的的仇人,那麼見到葉秩毅,自然也沒有避著不打招呼的道理。不過,這位看起來很精明冷靜的葉大律師,今天狀態可不是太好,她在他麵前來回晃了好一會兒,他都沒有瞧見自己,鬧得小A有點兒鬱悶,想說他是不是故意視而不見的。
跺腳,她故意捂著嘴大聲咳了兩下。就是堵在他麵前不讓路。
葉秩毅終於發覺不對勁,他抬頭,視線落在小A明顯有點兒不大愉快的臉孔上。他還真像是不認識她的樣子,沒有什麼表情的直問:“請問有什麼事?”
小A被問得有點兒慪,她就是想和他打個招呼。人家說,熟人見麵不打招呼,那是很不禮貌的表現。可是如果這位熟人把她給忘掉了呢?小A深吸一口氣,扭頭下意識往旁邊玻璃櫥窗裏倒映出來的自己瞧了一眼。還好啊,雖然不是什麼讓人過目不忘的長相,好歹也沒有淪落到會讓人見過就忘吧。
她有點兒氣悶,拿腳尖搓了下地麵,硬著頭皮說:“我是白露,上一次去你家裏找過如默姐,你不認識我了?”
說完還真有點兒害怕他點頭說,不認識。小A懊惱起來,早知道就不攔著人家了,打什麼招呼?反正大家也沒有熟到那個份上!說來說去,也是看在如默姐的麵子上才想和他把之前的過節給清一清的,但是……她有點兒想立刻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