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做白露的小姑娘,可能並不隻是許小姐的朋友那麼簡單。”崔一冰說道,“她今天的行為舉止看起來很有問題,我們前往許小姐的朋友家接她的時候,看到她一個人站在門外的走廊上。但是看起來絕對不像是在等我們。依照我的猜測,她可能是正在和誰見麵。恰好發現我們上樓了,那位不敢在我們麵前露臉的人,順勢就逃脫了。”
“不敢在你們麵前露臉的人?”許桁翹起嘴角,“什麼意思?”
崔一冰回答道:“恐怕,這位叫做小A的白露小姐,到許小姐身邊來,不是單純的陪伴許小姐。”
她說得很隱晦,但是許桁聽出來了。她是在暗示他,許如默留在他的身邊,也是不單純的。
暗暗將拳握住,他眯了眯眼睛,沒有發作。隻當是把這些話都聽進去了,許桁點頭,問道:“還有呢?公司裏的那個白露,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他邊說邊看了崔一冰一眼:“你之前就跟我反映過,說她在騰宇的舉動不符合常理。這一回又發現了什麼不符合常理的地方?”
許桁雖是像剛才一樣尋常的問話,可是言語裏多了不少不滿的意思。崔一冰的臉孔僵了一下。
大A,同樣也叫白露的,從前在騰宇任職過。和崔一冰兩個人當時是許桁的左膀右臂。崔一冰大多幫助許桁處理涉外事務,白露則處理公司裏的一些事情,包括許桁的一些私事。而許桁的私事,自然是逃不開那些來來去去的女朋友的。他本人相貌不錯,再加上身家背景,就算他花名在外,也免不了那麼多的漂亮女性前仆後繼。許桁一向來者不拒,這就表示,替他處理私事是一個繁重又具有挑戰性的工作。而白露,也就是大A,居然做得很不錯。
每次他要甩開某個女伴,白露就會以正牌女友的身份先對對方施壓,打擊得對方無路可逃,這個時候失蹤多天的許桁會適時出現。和白露兩個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這種分手方式,幾乎次次奏效,效果顯著,且很少會有後續麻煩發生。比許桁每次都要花上一大筆錢還有可能留下後患的方式好了不少。許桁很滿意。可是崔一冰卻和許桁反應,白露在他新交的女朋友莉莉麵前居然也自稱女友。當時莉莉還是許桁的新歡。許桁聽信了崔一冰的話,認為白露有越界上位的嫌疑,就把白露丟到許君瑜身邊,美其名曰,替自己“照看”那個不懂事的妹妹。
而也就是在這件事後不久,他和莉莉分手,莉莉和他尋死覓活,兩人藕斷絲連的了一段時間。正是在那段時間,少了白露替他處理這些事情,再加上許如默的出現擾亂了他的心神,他才會讓莉莉鑽了空子,懷上了他的孩子。
崔一冰不是沒有數目的人。要是自己現在還在許桁麵前說白露些什麼,隻怕許桁不但不會聽,還要以為自己是不是和白露有什麼過節,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背後中傷她。而事實上,和那位叫白露的小A相比,大A白露的確少了可嫌疑的地方。崔一冰公事公辦的說道:“除了對我和小劉冷淡些,並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許桁嘴角扯著譏諷的笑看了她和小劉一眼:“我知道了。這一趟去新加坡,你就別跟著我過去了。這邊有不少事情需要你處理,公司裏少了你,我也不放心,就讓小劉跟我一起過去。”
崔一冰並不覺得許桁此舉是對她有什麼不滿而做出的放逐,點頭應道:“我會隨時向您報告公司內部的情況。”
“不單單是公司內部,”許桁拿手捏了捏眉心,“今天早上的報紙你們兩個都看到了?”
崔一冰沉默不語。這件事不單單是他們兩個,隻怕現在整個城市裏的人都知道了。再過上兩天,如果處理不當,讓這件事蔓延到了網絡上,隻怕會更加嚴重。
“總而言之,你替我多留心這點兒。”許桁不願再多說,這些事情也隻能點到即止。想想自己這一趟出去,家裏的那三個人會鬧成什麼樣子,他就頭痛。
“一冰,我手邊也隻有你。你做事細心,又很有手段。我交給你,也很放心。”許桁抬手,在崔一冰的肩膀上拍了拍。崔一冰鏡片後麵的眼睛微微眨動了一下。她嘴唇闔動,似乎想要開口回應他些什麼。可是還沒有等她說話,許桁已經把手收了回去。崔一冰的視線略略收回,低垂在離鏡片分毫的位置,她悄悄握緊了的雙拳。最終,隻回了一個“是”。
許君瑜這幾天都躲在家裏,不,她不僅僅是躲在家裏。她不敢出房門,甚至不敢下床。每天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縮在被窩裏,好像非這樣,她不能感受到一點兒安全感。
宋佩喬也會每天進房看她,但是她的精神狀況似乎時越來越差了。許威嚴不免怨怪她,宋佩喬總不多說什麼。她也沒有想到這個女兒會這麼沒用,這麼點兒小場麵就怕成那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