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就是白露!怎麼會?怎麼會?怎麼可能會是大A,她為什麼會在這裏?會是自己看錯了,還是說,自己隻是在做夢,還沒有徹底清醒?
許如默不敢置信的閉氣凝神,她看著麵前的人,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像是眼前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的大A,怎麼也沒有辦法完全相信自己麵前的場景。眼前的這個大A,她將頭發剪得很短,幾乎是寸頭,摘掉了身上所有的首飾,穿著打扮不再是都市寫字樓裏幹練精明的女白領模樣,她和自己認識的白露一點兒都不像。可是除此之外,她的五官和形體都沒有改變,她還是她,還是許如默認識的那個白露。可是她又不是她。她給人的感覺已經是另外一個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出了什麼事?糊塗了,真的糊塗了。許如默閉了閉眼睛,想要讓自己清醒一點兒,想要確認這隻是一個夢。
然而她睜開眼睛之後,站在她麵前的人沒有任何改變。自己所處的壞境沒有任何改變。眼前的人還是大A,還是白露。一切都沒有改變。許如默木瞪瞪的看著一臉關心的白露,不知道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麼。不知道白露到底做了什麼。她明明記得自己在那幫綁匪的手上,她明明已經病入膏肓行將就木,她清晰的記著自己每一次呼吸時那般疼痛,像是耗盡所有心力的感受,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她是絕對不可能記錯,不可能弄錯的。可是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一切都改變了?大A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麵前,自己又是怎麼來到了這裏?還有這已然無可救藥的心髒,這一顆就像是炸彈一般潛藏在她身體裏的心髒,又是怎麼回事?
呼吸如此順暢,除了心口似乎有傷口未痊愈而產生的隱隱痛癢,她感覺不到一絲一毫曾經的窒悶痛苦。許如默小心的吸了口氣,又慢慢的呼出去。她沒有感覺錯,她的心口的確像是包紮著。意圖抬手,四肢卻軟綿綿的沒有辦法移動分毫。她像是被下藥了。許如默的心一沉,不禁抬頭看向了白露,她似乎察覺到她的疑問,有些猶豫的移開了視線。
太多太多的問題,許如默想要問出口。但是嗓子像被砂礫堵住了一般,她沒有辦法說話。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大A瞞了她許多事情。一直以來,大A都沒有對她坦白過。他們所有人都被大A耍了。
意識到這個問題,許如默的內心無法平靜,她望著大A,此時此刻,唯有等待她自己的坦白。
大A預料到許如默醒過來就會追問自己這些問題,所以她默認鳳的決定,在給許如默熬煮的中藥裏下了點兒別的東西,讓許如默暫時能夠安靜一點兒。
大A佯裝不清楚許如默心中所想,將剛才拿過來的藥端到許如默麵前,溫聲說道:“你剛剛才做完手術,把藥喝了多多休息,身體才能夠盡快恢複。”
她什麼時候做的手術?許如默不明白大A在說什麼。假如說自己會做手術的話,那隻有一種可能性……她在昏睡的時候,做了換心手術。這個結論一旦在心底裏萌生,許如默已然不能夠鎮定。要知道,她預約了這麼多年,始終沒有辦法順利做換心手術,因此葉秩毅才不得不替她想別的辦法,走了試用新藥那一條路。可是現在大A和她說,她已經做了手術。
到底大A她還做了什麼,到底,她想要做什麼?現在站在她麵前的這個人,已然不是她以為的那個朋友白露,站在麵前的這個人十分陌生,陌生到許如默覺得她可怕。
許如默眼中的生冷和懼怕沒有半點兒掩飾,大A能夠清清楚楚的接收到。如果可以,大A想要張開雙手擋住許如默的這雙眼睛。她起身,將手中的藥碗送到一邊站著看好戲的鳳手上,說道:“還是你來吧,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鳳將藥碗接了過來,卻沒有第一時間走到許如默身邊去,她看著大A,笑了笑,眼中全是嘲諷:“心心念念的把人能弄到了這裏,臨了卻想要回避?不如這樣好了,外麵一個個都找她找得著急,聽說葉家那邊甚至暗中打出了懸賞百萬的公告,我們反正缺錢,把這個女人送過去,錢的問題就徹底解決了。”
大A一聽,忽然回過身來,狠狠瞪了鳳了一眼,壓低了嗓音喝道:“你想都別想!她不會離開這裏,她會和我在這裏一起生活,永遠都不會離開!”
“是你的不離開還是她答應了你不離開?”鳳攔住她,不依不饒,“白,有一件事情我想你一直都沒想明白。你讓我替她做了換心手術,這表示隻要她恢複了,總有一天她就能從裏的手掌心裏逃脫,除非你打斷了她的雙腿,把她綁在這個島上,讓她哪裏也去不了!”
鳳這句話一說出來,就像是一記重錘打在了大A的心上。大A驀的轉過臉去看床上的許如默,她顯然也聽到了她和鳳之間的對話。許如默睜著一雙眼睛遙遙的望著她,那眸中的難以置信,無法相信,一一都投射到大A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