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福話音剛落。脊背便傳來一陣涼意,直通後腦。突然就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漩渦,直直掉入了一個黑暗的空間。空間的上方有一發著白光的圓洞,往洞裏看去,看著看見墨老大的稍顯詫異的身影。
墨老大親眼看著九尾狐狸沒入張凡福的身體。想到了聊齋故事中狐妖上身的情節。不信鬼邪的他有些訝異,但也隻覺得張凡福是在裝神弄鬼。當即嗤笑一聲,身形高高躍起。對著張凡福就是一記火焰之拳。
這一拳比之前更為剛猛,但墨老大卻發現張凡福站在原地磨挲著手中的唐刀。沒有絲毫要躲避的意思。
直到裹滿火焰的拳風映紅了張凡福的臉,張凡福才忽然轉過了臉盯著墨老大。墨老大心中一驚,心想自己大意。那血紅色的雙眸此刻多了一股寒霜之意。較之前的張凡福有了本質上的區別。
一道寒光襲過,輕而易舉的破開火焰拳風。而且餘力依舊淩厲前行,直直劈在墨老大的拳套上。
“武技?”墨老大失聲叫道。此刻他的拳套上沾著片片冰霜。這是武技無疑。可他之前幾乎要認定張凡福沒有修習有絲毫的武技。
“你現在是那頭狐狸?”墨老大心有領悟,試探著問道。
張凡福沒有回答,向前邁開一步。身形卻在眨眼間來到了墨老大麵前,揮著唐刀當頭劈落。沒有裂天憾地的聲勢,也沒有刺眼嗡鳴的滾滾真氣,唐刀上隻彌漫著片片白藍色的刀芒。卻在那一瞬間,墨老大就覺得頭皮發麻,沒有任何思考便往後極速退去。
“刺啦…..”
白藍色的刀芒清風般追著墨老大而去,所到之處,紛紛結成了藍色的冰塊。稍過一會兒,冰塊包裹著的碎石鋼筋如煙火般一朵接著一朵爆開成了齏粉。張凡福從這些煙火中輕盈飄過,看似不緩不急卻又在眨眼間接近了不斷退去的墨老大。
一刀撩起,破去了墨老大堅不可摧的拳套。二刀劈下,讓墨老大身形一個釀蹌歪向一旁。接著於無聲間遞出第三刀,劃開了墨老大的的麵具,露出一張全是傷痕的臉。
墨老大瘋狂的大喊一聲,仿佛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腳踏在地麵上,順著其先前打出的窟窿躍出樓頂。
但九尾狐狸附身的張凡福在他剛躍出樓頂的時候就將刀尖刺入了他的後背,從前胸透了出來。
這一幕被空中的攝影機拍了下來傳遞到了城主的辦公室之中。這讓所有人都感到震驚不已,城主更是捏碎了手中的酒杯,紅酒如鮮血般流向地麵。
他們深知,即使墨老大的修為還達不到七大將的高度。卻依然是一個實打實的S級武者。卻想不到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被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年給殺死了。
躲在黑暗空間的張凡福將這一幕看得更加清切,也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墨老大的實力他是領教過的,卻沒想到九尾狐狸可以驅使自己的身體發揮出這麼強大的力量。眨眼間便將其斬落刀下。
正在張凡福驚歎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九尾狐狸的聲音:“這副軀殼太差勁了,讓我費了點功夫”
張凡福翻了個白眼,心中的佩服頓時消散無影蹤。
“還你!”九尾狐狸輕道一聲。接著張凡福就感到自己不受控製的飄向先前的洞口。眨眼間,身體的控製權又回到了他的手上。而九尾狐狸在其身後腳不沾地的懸浮著。
張凡福將刀從墨老大的身體上拔了出來,墨老大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然後轉過了身,用滿是猙獰傷痕看著張凡福輕笑道:“小子,你贏了!”
這滿臉的傷痕讓張凡福心中一驚,想來墨老大的人生也是充滿了故事。他與墨老大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麼個人仇恨。隻是命運將他們推到了不同的立場,那就隻有戰鬥到底。張凡福想有資格去和城主談條件,那手中就必須要有拿得出手的東西。
這個東西就是一條S級武者的性命。這足以震撼高高端坐在辦公室中的城主了。
“贏你的是她!”張凡福指指身後的九尾狐狸輕聲道。
“成王敗寇,過程並不重要。”墨老大苦笑一下,而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微型的對講器。幾番按動後,接通到了城主的私人電話。
“我看見了!”微型對講器傳來城主沙啞的聲線。墨老大深深吸了一口氣,他自知命不久矣。隨後將手中對講器丟給了張凡福,並說道:“自己看著辦吧。”
言語之後,墨老大慢慢坐了下來。從爛尾樓的頂端遙遙看向那居住了大半輩子的黑角,眼睛裏滿是複雜的情緒。他看著自己的雙手自顧自的說道:“終究還是要償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