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三皇子蕭寒蹲下身軀,用手杖去撥動白狐,已確定白狐確實被太極火焰燒傷,目前不會造成任何傷害,才開始挪步靠近。
突然這時,白狐昂首長嗷,鋒利白牙滴著血珠,依舊恐意十分,但是細心審視,可以發現白狐方才充盈仇恨且血色滿滿的眼珠,流動有某種奇異光芒,很純潔,亮麗。
蕭寒猛然覺得眼前白光耀眼,不禁避眸,再轉回眼去看,一片白光從狐狸麵額開始,緩緩流動至全身,白光洗過處,狐狸褪去燒焦毛色,顯現出如緞錦般和人無異的皮膚,如暖玉凝脂,霜花洗雪,蓋穿身薄單衣衫。
“娘呀,真有狐仙”仔細想想,這貨剛才獠牙舞爪,凶猛勝虎豹豺狼,全無善意,當不是傳說裏的狐仙,八成是狐妖無疑“那道火,火焰,出來,這妖怪還沒燒死呢”
“啊”那狐狸化為人樣,以人的方式爬近蕭寒,跪下道“你真是大楚國蕭氏一族”
三皇子道“這玉樹淩風,還能是假不成”
原來早在千年前,大楚建國之初,蕭家祖上第一代皇帝,即楚武帝蕭玄臻對青丘狐族有過恩情,狐族長記此情,一直視蕭氏皇庭為恩人,白狐結結巴巴道出這些往事。
起初蕭寒有些許相信,但想起方才差點命喪狐爪,實在不敢掉以輕心,重聲道“喂,既然我蕭家對你們青丘狐族有恩,你們就該報答,你倒好,忘恩負義,差點奪走我這如驕陽般的生命”
狐狸垂首,呼吸沉重,顯然是心有歉意,微微動唇道“對不起,因為,因為剛才有個臉戴鬼麵具的妖師,布下漏靈陣,捕走了我所有族人,你進來時,我…我…我以為是那妖師發現了我,所以才奮力功擊”
“妖師”
妖師是介於妖靈和人族修士之間的一類人,其本體往往是人,但由於修煉某種邪術密法,因為心機不正而導致失去本性,漸墜魔道,成為先人後妖之體者,就稱妖師,在蕭寒記憶裏,大楚國那個極善拍父皇蕭乘風馬屁的國師司空無會,就是個不摻半點假的妖師。
據白狐言,漏靈陣發動時,所有狐族都被捕去,而自己之所以幸免,乃是族裏位修行深高的婆婆拚命保護,在漏靈陣強壓之下,耗費千年道行把她送進這樹洞,並在洞口裏外布施強大結界,一來防止白狐遭妖師毒手,二來阻擋白狐莫要離開樹洞,以免自投羅網。
白狐兩眸梨花帶雨,全是盈盈懇求,語氣卻已很微弱“洞口有婆婆布施的結界,我想求你幫我打開,我一定要出去救回我的族人”
“啊,這個,這個”蕭寒哪裏見過什麼結界,就算有,他如何解得,被白狐懇求的眼光盯著,感覺忒不舒服,他偏移眼神道“結界,沒有,樹洞沒有結界,我剛才不就輕鬆進來了,現在也能輕鬆出去”
“不,結界還在”
白狐淒迷的眼光送望過幽深狹窄的洞道,直抵洞口,在她眼裏,樹洞口藍光燦燦,氤氳流轉,形成一道天然如霧的門,阻擋著一切,收回目光,白狐道“可能你身上有種特殊符咒或是道家法器,所以才能穿過結界”這一點毋庸置疑,因為剛才,她實在被燒的很慘。
“符咒,法器”
蕭寒摸索著全身做出一副細細尋找的樣子,這隻是做給白狐看的,他根本無心尋找,自己身上有什麼,難道自己還能不清楚。
而在這個過程中,白狐緊緊凝視著那枚被蕭寒丟棄的魏國錢幣,征征出神很長時間,突然道“是這枚錢幣,我能感覺到這枚錢幣鐫刻有高深莫測的道符,應該就是它,幫助你避過了樹洞結界,而且…而且剛才傷我的那道烈焰,似乎也和這錢幣有關”
“不會吧,狐狸姐姐,你確定沒看錯”蕭寒撿起那枚魏幣拿捏兩指之間,忘有道士那副無懶嘴角立馬就浮上心頭,可惡十分,然而仔細想想,那道士確實有些神通,這枚錢幣或許真有些特殊力量。
就在蕭寒埋頭思索時,白狐微弱聲起道“如果這枚錢幣真有道符神通,你把它放在眼前,然後通過中間那方形孔,應該可以看到常人無法看到的東西,比如說樹洞口的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