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進去!”監察司地牢中的獄卒並沒有因為莫崢是弈者而對他有所敬畏,粗暴的將莫崢推進牢中,砰的一聲關上牢門。
莫崢打量了下牢中的景象,一地枯草,一張破席,一把尿壺而已。
莫崢一屁股坐在席上,搖頭苦笑:“從沒想過會進監察司的大牢,罷了罷了,至少比在外麵要安全!”
要是以前,莫崢可不敢這麼認為,南桑官府過半機構都有齊家的影子,但燕幽新任監察司司正,情況或許有所改變。
燕幽,擅長破壞賭局的消弭殺術,無人知曉他的來曆,十年前突然出任江州監察司司正,上任後剛正不阿,以手段血腥出名。
當有屬下向他彙報有弈者為非作歹時,他從不說捉拿,下牢,而是簡單一個字。
殺!
當時就有燕幽鎮江州,弈術不敢鳴的說法。
但就在幾日前,一權貴世家的一名弈師強搶民女殺了數人,燕幽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帶話給那家:念你世家在與邪弈鬥爭中有功,功過相抵,我監察司留你臉麵,不上門捉人,兩個時辰內,自提弈師人頭來監察司銷案!
兩個時辰後,並沒有人踏過監察司的門檻。
“觀書,取我聖裁劍!”
簡單幾字,殺意迸現!
燕幽提劍出門,親臨世家,當場斬殺四人,三名弈師,一名弈宗!
此事後三天,一紙調令,燕幽被貶南桑府!
有這尊殺神坐鎮,莫崢才不擔心齊家的人來監察司加害自己,齊家也不會為了這麼個小角色得罪燕幽。
莫崢也樂得在監察司坐牢,安全得以保證,還能趁著這段時間增強實力,要與齊家鬥,還得多些手段才行!
莫崢想得明白,當務之急就是強大起來!
靜下心來,莫崢伸手彈了彈掛在脖頸處的玉佩,輕聲道:“賭王,賭王,我有個賭局,你可敢來賭?”
監察司的大牢是特製的,單人獨間,莫崢所在的牢房隻有他一個人,這問話不知道是在問誰,蛇蟲倒是有,卻不會應他。
可空蕩的牢房裏偏偏響起一個聲音回答他。
“賭?以前你還能拿些趣物來與我賭,可現在你家都被人燒了,一無所有,用你這身破布衣衫,還是用你那可憐的真元?你拿什麼和我賭?”
這聲音滄桑,聽上去有些年紀了,他譏嘲完莫崢沒有賭資後,又像一個賭癮上頭的賭鬼般追問道:“說說,你能拿什麼和我賭?”
莫錚抬起頭,目光想遠飄,可被厚實的牢門給擋住了,他聲音低沉而堅毅:“賀缺燒了我家,我要殺了他!以一顆弈者的弈心作賭!你不是想尋肉身複活麼,雖然一顆弈心不能讓你複活,但起碼是一個好的開端,等你複活後,再做你的逍遙賭鬼,去贏富豪的家財,去贏皇帝的江山,去贏盡天下!可好?”
莫崢循循善誘。
果然,幾個贏字,讓那個聲音興奮不已,聲音因為興奮而拔高:“好好好,妙妙妙,那我便坐了這莊,豈有不賭之理?殺了賀缺,我助你溝通一個犀利的物靈,若你輸了,便找一顆弈心給我!可妥?。”
“妥!”莫崢絲毫沒有猶豫。
妥字一落,莫崢脖頸處的玉佩中飄出一陣青煙,在空中凝成霧狀的宣紙,紙上點點墨痕,寫的正是賭約的內容:
南桑莫崢,百世賭王。
牢中成約,賀缺作賭。
十日為期。
若師出未捷,賀缺不死,莫崢輸,弈心予賭王!
若仗劍起風,獨誅賀缺,賭王輸,授犀利物靈!
看完賭約,莫崢毫不猶豫,劃開食指,一縷鮮紅點在賭約之上,亮光一閃,青煙散去,鮮血簽就的賭約生效!
十日後,誰勝誰負自見分曉!
與莫崢對賭的,自號百世賭王,弈術精湛卻從不與弈者爭鬥,隻是沉浸在賭博之中,今日與山間小民賭些烈酒小吃,明日卻在繁華都城之中,贏了富豪的財產與妻女,若賭得興起,他更會獨闖皇宮,要將皇帝的江山贏來!
百年間,他積累下了驚天財富,就在他認為自己不會輸的時候,卻遇一青稚小童,小童十來歲,毛都沒長齊,可口氣卻驚人:“你可敢與我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