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莫崢盡挑偏遠的地方走,從陳奇的作派來看,背後勢力肯定不小,要是被人發現引來麻煩可不妙。
大家都是弈生,莫崢並不怕他,但莫崢還是孤家寡人,名義上有個小宗派,但別人根本不承認他。
陳奇遠遠的墜在莫崢身後,想殺了這個落他麵子的弈生,麟郡不像江州,這裏因為臨近邊境,民風悍勇,連帶弈者都是暴脾氣,兩句言語不對就跳起殺人的事情不少,而麟郡的監察司早就被淡化得沒有存在感了。
莫崢在前,陳奇在後,走了近有半個時辰,莫崢看了看四周荒無人煙的環境,豁然轉身,對躲在樹後的陳奇道:“你還想追到什麼時候?”
見行蹤暴露,陳奇大大方方的從樹後站出,道:“沒想到被你發現,正好,就在這裏解決你!”
莫崢無語,搖頭道:“你是不是沒跟蹤過人啊,一路把枯枝敗葉踩得哢哢響,你說我能發現不?”
“就因為幾個骰子你就想殺我?”莫崢覺得這些紈絝子弟的思維很奇特,完全是莫名其妙。
陳奇點頭道:“要不然呢?敢搶我的東西,就得有死的覺悟!殺了你還能省下一千兩銀子,何樂不為?”
陳奇說罷,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根精鐵短棍,陳奇在棍身按了下,卡茲一聲,短棍猛的伸長,從棍身中突出一顆寒芒閃爍的扁平槍頭,短棍變做長槍。
越州麟郡的弈者就是這樣,說打就打!
“遊龍一擲乾坤破!”
陳奇腳下發力,矯健如草原上的獵豹,莫崢隻聽到衣袂飄飄,眨眼的功夫一點寒芒在眼中放大。
槍如遊龍一擲,有破開乾坤之利。
莫崢不能敵,雙腳牢牢的釘在草地上,腰身一扭向後倒去,遊龍一槍順著他的鼻尖刺過,麵龐被四溢的勁氣刺得生疼。
越州與他國接壤,自古以來戰亂不斷,許多弈者的賭術都是出自兵營和戰場,這裏的弈者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擅長技擊之術。
陳奇的這套遊龍槍法,就是衍生於戰場殺技,狠辣至極。
莫崢來之前就做足功課,明白不能與越州弈者纏鬥,他們會用技擊之術耗死你。
待槍尖擦過,莫崢真元提聚,一掌拍在槍身上,借力逃開,對付技擊之術最好的辦法就是拉開距離,近身纏鬥絕無勝算。
陳奇身手矯捷,莫崢也不遑多讓,掙紮在底層的人,總有一項技能頂天,就是逃跑!
莫崢扭身逃開,再站定時已在三丈之外,三團真元在身邊凝聚,下二上一,排成三角狀:“以三元賭術請破元音靈!存一則吞真元三成,存二存三則以巨音破真元!”
三元賭術,以三團真元相撞,結果有三種,隻有一團真元殘留沒被撞散、存二、或三團都在,這種是具備可操作性的賭術,考驗弈者對真元的操控性。
隻要真元控製得好,結果就能被弈者左右,但現在的莫崢遠遠沒有這種修為,三團真元對撞,隻能看對撞的角度,對撞的力道,和天意了。
莫崢的弈術在瞬間成形,而陳奇則又是一招槍擊:“孤連九槍!”
九柄虛影長槍凝現,雖是虛影,可都威勢不小,一槍可殺敵!
陳奇手一振,槍身一抖,九柄虛影長槍疾射莫崢,猶如千軍萬馬殺奔而去!
而此時,三團真元碰撞在一起,一團受不住力,砰然消散,另外兩團卻完好無損。
存二!存二存三則以巨音破真元!
就在孤連九槍即將射到的時候,一陣巨大的聲音響徹山穀,聲音好似晨鍾暮鼓,聽在耳中並不覺得突兀難受,反而有著讓人靜心的感覺。
破元音靈,靜的不光是心,還有真元。
巨音一起,威勢煌煌的孤連九槍在莫崢的身前三寸停住前刺的勢頭,就像是畫麵被定格,看上去非常別扭。
再一息,靜立的九槍如傾瀉的流水,掉落地麵,融入草地之中。
巨音破真元,孤連九槍乃是真元凝聚而成,被一聲巨音震散,就如千軍萬馬殺來,卻被威武將軍一聲喝退!
“有點門道啊!”陳奇訝然,不光光是孤連九槍,就連體內真元的流動都有些滯緩,直到巨音消失才恢複正常。
見技擊之術難以立功,陳奇主動往後退去,這是要起弈術的前兆,隻見陳奇掏出一張白色宣紙,紙上用墨描畫技畫了一位出征的將軍,身披重甲,手握長戟,跨下戰馬長嘶,那一往無前的氣勢讓人神往。
果然是有錢家的孩子啊,莫崢感歎一聲。
陳奇手上的宣紙可不普通,而是有著封鎮之效的弈物。
這種弈物出自夏國封鎮門,他們不與物靈簽賭約,而是直接與物靈賭鬥,輸了就輸賭注給物靈,贏了就要將物靈封鎮在宣紙中,對敵時再將紙中封鎮的物靈放出殺敵,算是一次性的弈物,各國市麵上都有這種弈物流通,但價格十分昂貴,一般弈者負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