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十分真誠的說道,倒不是他認為趙秋水不夠漂亮,相反,趙秋水皮膚細嫩,楚楚動人,比電視上的明星還要來得好看。
但他不是笨蛋,他知道自己若對她說‘當然是你漂亮’,估計趙秋水借梯下轎,那朵紙花百分之百會輾轉到他手裏。
陳光費勁心思弄出的小玩意,他怎麼能夠收?
並且,他情願得罪趙秋水,也不願得罪陳光。
陳光稍微展露兩手就讓他五體投地,自己在這一方麵好不容易遇到了能夠指導自己的老師,怎麼能夠就此錯過?
他如此作想,卻忘記了向陳光學藝的真正目的是為了什麼。
趙秋水目露不慍,任誰被一朵紙花給比下去心情都不會太好。
陳光趕忙圓場,打著哈哈說道:“一朵紙花怎麼能夠跟秋水的美麗相比?紙花一成不變,但秋水隻會越變越漂亮。”
趙秋水聽聞此話心情這才稍稍安定,橫了木葉一眼,隨手放下手上的花,轉過身去。
木葉如蒙大赦,感激的看了陳光一眼,又無奈撿起課桌上的紙花,目露同情之色。
卻沒料到陳光不以為意,笑容滿麵,絲毫沒有失敗的失意,反而意氣風發,讓人讚歎。
勝不驕,敗不餒!
木葉暗自記下,男人不僅要征服山川洪流,攀登人生巔峰,還要修身齊家,而這顯然是齊家的奧義。
“兄弟,佩服啊。”
木葉仿效陳光,豎起大拇指讚歎道。
陳光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聲張,而後兩名監考老師走進教室,意味著考試即將開始。
“下麵開始分發試卷。”許一丁朗聲道。
他順便斜瞥了木葉一眼,發現他正抬起頭觀察著窗外的風景,就收回了視線。
安靜的教室再次變得寂靜,隻有翻折試卷的聲音在沙沙作響,不久之後連這些聲音也消失,所有人皆是伏案落筆,嚴肅而認真。
第一場考試考得是語文,時間是兩個半小時。
木葉首先將試卷從頭到尾大致瀏覽一遍,發現沒有明顯的印刷錯誤,才開始答題。
大腦開始運轉,那些深深烙印在腦海之中的知識就像是幻燈片一樣在他腦海中放映,任他隨意查看,基礎的詩句填寫、辨別錯字錯音對他來說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更讓他吃驚的是,那些曾經讓他很難理解的語句此刻好像是將背後故事一點點展開一般,通透易懂。
魅力點感性的一麵將他心裏的溫情慢慢牽引出來,那些故事中的感情溫潤著他的內心,他臉上的鄭重慢慢劃開,漸漸地,他忘記了這是一場考試,而是將這張卷子當做了情感宣泄的方式。
他從前迷茫在人流的湧動中,帶著濃濃的自卑,將自己與這個世界隔離,情感塵封,語文中的優美與他一點一點告別。
然而現在,他找到了一根看不見的線,線的盡頭是絕美的風景,是旭日東升的光芒。
許一丁歎了口氣,有些失落,心裏暗道:“果然是最差的一班學生,無一不是抓耳撓腮,執筆維艱,完全沒有一點未來可言。”
他是石開一中的語文老師,這昏暗的教室裏即便開了燈,此刻他也有種伸手一摸黑的感覺。
學生的成績是老師最為關心的點,他們不怕學生不夠聰明,隻要肯下功夫,他相信,無論怎樣的學生也有機會成材。
但這些學生的字無一不是歪歪斜斜,寫下的東西著實幼稚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