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謹之現在並不在這裏,這畢竟是孔月的臥室,等到顧旭回來他便已經走了,隻留下了司機和車在這裏照應著以防出了什麼意外,因此孔月就隻能求林沛菡了。她也知道自己這樣做很卑鄙無恥,他大哥一生坦蕩,如果知道她為了這個拿這麼多年的情誼要挾林沛菡一定會生氣,林沛菡或許就算是答應了心裏也會有疙瘩,畢竟這種事情一個不小心甚至會把整個徐家都牽扯進去,但是她真的沒了辦法。“沛菡,我知道我很卑鄙,但是我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你打我也好罵我也罷,就算是以後再也不認我這個朋友我也認了,阿軒小雅快給你們林姨磕頭,我求求你了。”說完自己也給林沛菡磕起頭來。林沛菡沒有扶住她,砰地一聲,孔月的頭頂便有了血印子,可見她用的力氣有多大。
“孔姐姐,你快起來我答應你了,快起來。孩子們也快起來。”林沛菡眼裏含著淚說道。
他們和徐謹之不同,徐謹之不覺得孔陽埋在上海有錯,但是他們卻覺得人死了不能埋進祖墳裏隻能做個孤魂野鬼這真的是天大的事情了,就算是林嘉和不也被風光大葬了,因此早在來之前便跟徐謹之商量過了,雖然會有些麻煩,但是憑借徐謹之現在的能力,要解決這樣一件事兒還是很容易的,當初他沒把人帶回來隻是覺得既然葬在那裏是孔陽的遺願他沒有必要強求,後來聽林沛菡一說,他也覺得自己是又因為上輩子的習慣犯了錯誤便一口答應了。
見林沛菡答應了,孔月幾乎癱軟在了地上,“小軒、小雅快把你們母親扶起來。”宋軒已經是個半大少年了,顧旭家的兒子更是已經十七歲了,有幾個人攙扶著孔月很快被扶到了床上。“謝謝你沛菡。”孔月緊緊地攥著林沛菡的手說道。已經失去唯一的哥哥了,她不想連這個好閨蜜好妹妹都失去了。
林沛菡安撫的拍了拍孔月的手說道:“孔姐姐,我也是把孔大哥當成大哥來看的。以後你就把我當成親妹妹吧。”這句話讓孔月滿臉是淚,倆人又是狠狠地抱頭痛哭了一場。
因為孔月比較著急的原因,很快他們便準備去上海了,不過怕牽連到徐家和林沛菡,孔月堅決不同意徐謹之和林沛菡一同去,由顧旭陪著跟著徐謹之安排的人匆匆去了上海。一個月後幾個人才抱著孔陽骨灰回來,在上海有沈六幫忙,並沒有露什麼風聲,他們抱著孔陽的骨灰回到保定的時候也是跟人說孔陽在外麵不幸出了意外,這年頭動蕩不安的,出個意外也沒什麼,林嘉和不也是出意外死的,因此倒是沒人懷疑,孔家在保定的族人已經不多了,孔月匆匆的把哥哥的喪事辦完,整個人幾乎瘦成了一把骨頭。但是仍舊有一件大事兒在等著她去辦,因此她努力的堅持著,堅決不肯倒下去。
宋家果然不同意把宋軒過繼出去,當初雖然貪圖孔陽的錢把他們母子三個放走了,但是涉及到兒子香火的事情宋家怎麼也不肯妥協,因為這件事兒宋家甚至想把宋軒和宋雅都接回來,不能讓他們再跟孔月待在一起了,反正她都已經再嫁了。後來還是徐謹之和林沛菡在裏麵插了一手,宋家才勉強同意以後宋軒的第二個兒子可以過繼給孔陽,但是也就是為這,徐謹之也給出去不少錢,也正是因為這次的事情他才真正了解到子嗣和宗族在這個時候的力量。
等所有的事情都辦妥以後,本就在強弩之末的孔月終於堅持不住病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