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起還在昏迷的鐵虎跟隨老者來到湖邊不遠處的一麵石壁前。那老者在敖辰驚訝的目光中徑直走向石壁,準確的說是“撞”向石壁。見此情景,敖辰驚訝不已,但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敖辰的眼睛瞪到了最大。隻見那石壁仿佛是水麵一般,僅在在老者走進其中時蕩起了一道道波紋,並沒有敖辰想象中那頭破血流的場麵。眼見老者消失在奇怪石壁的後麵,幻靈緊隨其後臨消失前還別有深意的看了敖辰一眼。似乎在說;“鄉巴佬,沒見識!”
“他大爺的,被一個非人類的東西給鄙視了”想到這裏敖辰再不遲疑,忍著心中的別扭,倔強的睜著眼衝向石壁。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就好像捅破一層薄紙一樣。之後就是一片銀色的流光不斷地在身邊閃過,一陣令人直欲嘔吐的暈眩後,一片茂密的竹林一間陳舊的茅屋和一方小小的水塘映入眼簾。
“幻靈,這群山莽莽中你萬載成靈,又萬載修行。幾世幾劫才有如今的成果。然而山林歲月容易過,世間繁華波瀾多。恰恰正是這繁華塵世對於不諳世事的山精林怪而言才是最大也是最難一劫,你卻還從未開始嚐試。為山九仭,不可功虧一簣,要想功參造化,就一定得入世曆劫。而今天我看到了你的希望。”老者說完,手掌拍向鐵虎,一道濃鬱黃色魂力打入鐵虎腦中後老者接著講道:“跟隨這孩子,他會助你的。想他領著傳承者來到此處,必是天定的機緣。我如今助他覺醒魂穀,另有當年老夫一位好友的獨門秘法供他修煉,等他醒來把這個給他,你就跟隨他遊曆悟道吧。為免你落入邪途,這一身的力量卻是需要施加一些封印”說完將一個土黃色圓球拋給幻靈並親自出手在幻靈身體上畫下了紛繁複雜的紋路,後者身上那可怕的氣息不斷的內斂最後變得溫和起來。
另一邊的敖辰滿心的疑問,正想著該如何發問時老者閃身來到他麵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跟我走!”正在幻靈暗歎這怪老頭終於離開時嚴厲的聲音從虛空傳來“你們呆在這裏不許亂闖”幻靈連忙恭聲應是,暗暗咂舌,麵對這老頭時,總是渾身不自在……
似乎是有意為之,老者拽著敖辰飛上半空,耳邊風聲呼呼作響,經過片刻的驚慌之後敖辰馬上鎮靜如初,看著敖辰的變化老者嘴角微微上揚,不久之後兩人來到了一處極高的山峰。放下敖辰,老者一改之前對待幻靈等人的傲慢,一臉正色地說道:“你好,老夫元極,已經在這裏癡等了足足千萬餘年”
一句話讓敖辰覺得頭大如鬥,同時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一個老家夥一開口就跟深閨怨婦一般說出了“癡等”這如此薄情又多情的字眼。雖然明知老者不是那意思但敖辰的心裏還是有些惡寒。將自己的身體往一旁挪了挪,故作坦然的問道:“老先生這到底怎麼回事?”
元極並沒有直接回答敖辰的問題,而是雙掌拍擊地麵磅礴的魂力澎湃而出鑽入地麵。正在敖辰懷疑這老頭是不是瘋了時,一方石碑自元極拍擊處緩緩出現並不斷拔高。那石碑通體透明,繚繞著五彩光暈,碑麵光滑寥無一字。敖辰的心裏忽然升起一種極為親切的感覺,不自覺的向前邁出一步,伸出的手掌也閃爍著五彩光芒。剛一接觸到石碑,異變突起。麵前景像忽然扭曲緊接著不斷地變化···敖辰暗道“又進入幻境了”剛要有所動作,耳邊傳來元極的聲音,“無需驚慌且看下去!”
此時的敖辰,仿佛親臨一處慘烈的戰場。無數的斷臂殘肢,堆集成山;暗紅的血液聚成血泊。旌旗破碎,殘甲蔽野。戰場虛空之上一個滿臉蒼白的男子,淩空而立,腥紅的披風雖然殘破但仍是烈烈隨風,盡管如此,敖辰還是看出他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男子對麵是一個頭生雙角,雙目赤紅的人麵怪物,怪物背後的一雙蝠翼已經破爛不堪,身上還插著一把奇怪的兵刃。暗金色的血液從傷口處不斷流出,盯著麵前男子,睚眥欲裂。雙手不斷地變換印訣似乎在準備著什麼。時間靜靜地流逝,那人麵怪物好似是傾盡了最後的力量,一個黑色漩渦緩緩浮現。那蒼白男子欲言又止滿目苦澀。
“屠天,你枉為正道領袖,我助你盡滅陰靈,你居然趁人之危偷襲與我,害我魂隕道消,我誓曆盡百世輪回,再與你一試高下”話音落,渾身血肉崩碎慢慢聚合漸漸凝成一個圓球,投入那個黑色的漩渦。男子手掌虛抓,似乎想留住什麼,但卻滿臉無奈,一聲長歎,眼中忽然閃出決然之色衝進漩渦,片刻之後,兩團光球從漩渦中飛出融在一起落進碎石之中,漩渦當即消失。這時天空中突顯一張陰森的大臉,桀桀笑道:“兩個蠢貨,本座…略施…小…計你…們就……”畫麵到這裏突然中止
不知為何,當敖辰看到那怪物投進漩渦時心中湧起劇烈的疼痛,刹那間讓他汗流遍身。一個聲音,在敖辰心中響起“願永墮輪回,換兄弟信任如初”巨大的疼痛讓敖辰的緊攥的指甲嵌進手掌鮮紅的血液滴在那透明的碑上,劇烈的五彩華光閃過,那巨碑越縮越小,最後隻得小指長短,急速的撞進敖辰的身體,又繼續鑽進他的心髒,奇怪的是敖辰竟然沒有絲毫痛感更不要說傷口了。那石碑靜靜地呆在他的心髒,隨著他的心跳釋放出一縷縷五彩的液體融進他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