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望站在唐沁蘭的墳前,也沒什麼好做的,隻是把滴在墓碑上的蠟燭油用手把它扣去,把那些放完的鞭炮殘殼用腳踢開,把那些飄落過來的黃葉和荒草用木棍把它清理幹淨。張望回來就會來看看唐沁蘭卻很少會去看看蔣小紅,雖然小時候三個人可以說是形影不離的。也許是因為蔣小紅還有一個哥哥,他的父母不至於如此淒慘吧,也許是因為蔣小紅父親那威嚴的麵孔,張望從小就有些怕他吧,也許是因為張望心裏對蔣小紅還有一些怨念吧,也許是張望對唐沁蘭本來就有的特殊情感吧!”
冬日的太陽特別容易下山,過了四點太陽就已經漸漸的西斜,日光也失去了那種溫暖,唐沁蘭墓碑的影子也漸漸的拉長,墳前的那一對柏樹也會變得越發的肅穆。每次看到夕陽照在唐沁蘭的墳墓上麵,張望就會感覺到特別的淒楚和孤獨,眼淚就會忍不住流出來。
張望拍了拍唐沁蘭的墓碑喃喃道:“我先走了,不然我媽媽又要擔心了,下次再來看你。”
張望回到家的時候已經5點了,不過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張望的爸爸媽媽都還沒有回來,所以家裏漆黑的一片,冷冷清清的,張望索性就打開了電腦,準備先上個QQ聊聊天什麼的。張望剛打開QQ,頭像就閃了起來,是柳隱發了視頻請求。接通以後張望忍不住就對柳隱說:“柳老師還在辦公室啊,應該還沒有吃晚飯吧。”柳隱笑了笑說:“還沒有呢,你和小雲不在這裏,自己一個人都不想去。”然後又說:“你一個人在家啊,攝像頭掃描一下,讓我看看你的狗窩。”張望就拿著攝像頭四處晃介紹自己房間的擺設。
這時候張望就看到爸爸開門回來了,爸爸看張望拿著攝像頭在那裏來拿個攝像頭在那裏晃,就問張望道:“和誰聊天呢這麼歡!”張望趕忙對爸爸說:“和柳老師聊天呢!”張望爸爸聽說是和老師聊天就走了過來準備和她打個招呼。
柳隱一聽張望爸爸回來了,忽然就感覺有些慌張,幹滿對著攝像頭理了理頭發,整了整衣服。張望爸爸對著攝像頭問好:“柳老師,原來是你啊,多謝你對我們家張望的照顧了。”柳隱看到攝像頭裏麵出現的張望爸爸也是一呆,說道:“張老師原來你是張望的爸爸啊,世界真是太小了。”張望看到柳老師和爸爸認識,也很是驚奇對柳隱說:“柳老師還認識我爸爸啊。”柳隱趕忙說道:“是啊,前年我們學校舉行的轉基因技術年會上,我幫著章教授在那裏組織,而你爸爸也參加了年會,所以就認識了。”然後又對張望說:“你爸爸是這方麵的專家怎麼還跑到這邊過來讀書啊,難怪你基礎這麼好了,原來是家學淵源啊!”張望說:“哪裏,是我掐指一算知道那邊有個美女老師我才到那邊來讀書的。”爸爸打了張望一下,對柳隱道:“這小子就是這樣,柳老師不要見怪。”柳隱趕忙說:“沒事的,張望平時也總是喜歡開玩笑,不過做事很認真,我們都很喜歡他呢!”
爸爸就問柳老師說:“現在你們在做哪方麵的內容呢!”柳隱說:“就是張望幫著我做的水稻分蘖機製,現在已經基本上完成了,今天剛投稿到《nature》,張望是第三作者呢!”爸爸趕忙感謝說:“柳老師你太關照他了,張望這小子能做什麼,其實有什麼事情你招呼他做就行了。”柳老師說:“張望真的挺認真的,這是他應該得的。”爸爸對柳老師說:“如果現在空下來的話,到杭州過來讓張望陪你四處玩玩!”張望聽爸爸這麼說:“馬上附和說:”是啊,柳老師家裏一個人都沒有了,到杭州過來玩吧!”
柳隱忽然沉默下來,因為她真的意動了。這幾天雲照林和張望回去以後忽然就感覺很是孤單,尤其是現在自己人生的一件大事又告一段落了,就更加感覺到寂寞了,但是又找不到理由給張望打電話,所以就一直開著QQ,隱隱的也是希望能夠看到張望。然後她就有了強烈想去的衝動:“也許自己的時間也不多了,也許這是自己最後的盛宴了,也許是上帝對自己以前不幸的補償吧,就算雲照林不希望我去又怎麼樣,就算他爸爸隻是客氣的、象征性的邀請一下自己又怎麼樣?自己還需要去思考那些嗎,自己難道還有下次嗎?如果文章發了,再和張望一起去杭州好好的玩幾天,自己的人生也算沒有什麼遺憾了,就把這些不能算愛情的愛情讓自己過一把愛情的癮吧。”
爸爸聽說柳老師家裏都沒有人了,看到柳隱有些意動趕忙繼續邀請道:“你就過來玩吧,反正張望在家裏也是閑著無聊,杭州風景還是很漂亮的,雖然現在冬天差了些,不過也是別有一番風味的,也算是感謝你對張望的照顧了。”柳隱看了一眼張望答應道:“我看看能不能買的到票吧。”張望說道:“現在可能火車不好買,但是飛機票和汽車應該都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