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柳隱還在焦急的不知道該幹什麼的時候,章教授打來了電話說:“你不用當心,剛才我和校領導一起到市公安局保釋張望,我的朋友說‘其實不用保釋,24小時就能釋放的,而且因為這涉及到雲家的家事,黃局非常謹慎,所以對張望很是客氣’但是因為怕他們發火,所以也不敢隨便釋放!”然後章教授又和柳隱說:“你早點休息吧,明天早上你自己過來接他!”
聽了章教授的話總算安心了,不過沒有看到張望,她的心裏總還是隱隱的有些擔心,所以一整夜都幾乎沒有閉眼過,第二天一大早就坐車來到了市公安局,到市公安局就發現氣氛很是嚴肅,柳隱就拉著其中一個警員問,張望現在是不是可以放出來了!警員一聽是張望的家屬,趕忙說:“你現在趕緊到市第二人民醫院,就在附近,他剛被送到醫院去!”柳隱一聽,腦袋轟的一聲就感覺有些懵了,有些激動的問道:“他現在怎麼樣了!”警員說:“也不用擔心,就是可能有些骨折。”
柳隱再也不想說什麼,攔了車就往市第二人民醫院趕,當柳隱趕到醫院的時候,張望已經被送到急症室!柳隱看到了張望那血跡模糊,和那讓她一輩子都沒法忘記的眼神,憤怒中帶著絕望,如同一匹受傷的狼一般,孤獨、無助、憎恨,柳隱忽然感覺到心裏有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她現在是真正的體會到了如同身受的感覺,她曾經也如此絕望和憎恨過,她現在隻想摟住他去撫平他的傷痛和內心的悲涼!
柳隱衝過去就把張望的頭摟進了自己的懷中,也不再顧及世人的眼光了。聲音哽咽的對張望說:“以後我們什麼事都不要再去管,我們隻要兩個人一起好不好!”張望看到柳隱摟住自己,感受著她那溢出胸腔的愛,忽然心情就平靜了下來,心中的一切憎恨和絕望都煙消雲散,張望掙脫開柳隱那讓他窒息的胸脯安慰柳隱說:“我沒事的,是有人暗中下手的,我剛一聲驚呼就有值班警員進來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這時候急診醫生進來對柳隱說:“脛骨骨裂,裂痕有些大,肌肉軟組織和外表也有一定的損傷,可以選擇保守的外固定,也可是開刀固定,外固定風險大一些,如果移動和承重過多可能會造成進一步的損傷,如果開刀則費用更高一些。柳隱看了張望一眼說:“開刀吧?”張望趕緊搖頭說:“我不開刀,外固定吧,隻是骨裂沒有必要開刀的!”柳隱還想再說什麼,張望堅決的說:”柳老師,不要再說了,就外固定吧。”柳隱看到張望堅決就不再勸他,對張望說:“那你也要至少躺三個月!”張望點了點頭說:“我知道,就是影響實驗進度了!”柳隱輕輕的撫摸著張望的頭發說:“我們進度本來就很快,幾個月時間也不要緊,不是還有我嗎!”張望搖頭說:“你自己就不要去做實驗了,我好了以後我會把進度不上去的!”柳隱點頭道:“這些東西本來就急不來,有些時候摸索都要幾個月,你躺在床上多看看書、看看文獻,也是磨刀不誤砍柴功的。”
這時候一群警察擁簇這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走了進來,那個男人長得很是斯文,進來以後卻隻是看著柳隱,對後麵的警員說:“你們一定要深刻反省這次事件,昨天我還專門做了會議,就有人罔顧法律和自己帽子上的警*徽頂風作案,所以隻要有一兩個害群之馬就可能給群眾造成非常惡劣的影響,這次你們一定要向病人及家屬真誠的道歉,一定要給與造成惡劣後果的警員最嚴肅的處理!”然後他帶頭向柳隱鞠躬說:“對不起,給你們造成的損失我們一定會按規定補償的!”
柳隱有些默然,這些東西又有誰在乎呢!然後對那個領導說:“我們也不求什麼補償的,這些東西國家真的能補償嗎,失竊的科研材料和損失的時間精力?我隻希望你們能還我們一個清白就好了,他本來隻是不想國家和課題組遭受損失而已,卻沒想到飛來橫禍,而且如果不是某些原因,也許他會承受更大的災難吧!”
領導有些默然,後麵的警員自然也就默然起來,一時氣氛有些緊張。還是領導打破了沉默,對柳隱說:“我知道,按照國家現有的法律製度是不可能真正做到這些補償的,但是我們也隻能做到依法辦事,我們能做就是盡量減少和警戒那些罔顧法律的道德的警員出現;他們敗壞的不隻法律,更是在敗壞民間的正義和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