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晚宴(1 / 2)

臨近年關,老天爺才象征似的在陵州飄了一場小雪,我整日躲在我的小屋裏抱著暖爐不願出去,原本說要打理星星的產業,和他瓜分利潤的,也因為我太懼怕寒冷而作罷,經過秋日裏在花園裏的事情一鬧,府裏有些下人見了我都已經開始叫我少婦人,叫我好不尷尬。因為日子太冷,我也不怎麼出門,所以自從那日和董無雙照麵之後,我倒是沒見過她一次麵,而那娃娃臉,他到我的院子裏來看我過我幾次,隨便聊聊就走了,很明顯的,在我們三人之間出現了一種微妙的氣氛,總之表麵上一切美好。

屋子裏的地火燒得旺旺的,看著窗外的大雪掐指算了算,明天一過,就是除夕了,想起每年這個時候在蘇府,都和浩然搶東西的情景,笑了起來,不知道那小鬼怎麼樣了?沒有我欺負他,他會不會覺得日子太單調?還有師傅,說要來找我,眼看都要過年了,也沒個動靜,老酒鬼就是老酒鬼,該不會說的是醉話吧?爹和娘....都還好嗎?

“一個人站在那裏想什麼呢?”星星溫柔的聲音響了起來。

“每逢佳節倍思親。”我朝他調皮的一笑,說道。

“你這樣說來,我也是好久沒見過我爹娘了,我還真想好好的向他們介紹一下你”

“他們過年也不回來嗎?”我忍不住問道。

“恩,自從我大哥去世之後,我爹娘說人生短暫,要好好享受才是,將這家業都丟給我了,幾年間隻回來看了一次就又走了”他淡淡說道。

這是他第一次和我說這些事,看著他淡然地神色我才認識到自己的話是說得不對的,簡直就有點在揭他傷疤的意味,搜腸刮肚的想安慰他幾句,硬生生的開不了口。隻見他走到琴案前撫了一下,問我“怎麼都不見你彈琴?”

那琴是冬至那天星星派人送過來的,上等的金絲楠木二十五弦琴,音色極佳,可惜卻沒有個賞識它的好主人。我把手往袖子裏拱了拱,望著那琴答道“太冷了,而且我彈的也不好,就不想談阿”

“我雖然對音律並不精通,但也聽的出你彈的可是比無雙好太多,尤其是和著你的聲音,也能算是一種享受了”他坐了下來,極溫和的看著我的眼睛。

“嗬嗬”我得意的笑了起來“那隻能說是我歌唱的好啊”

“歌?”他不明白的問我。

“你喜歡聽戲還是喜歡聽小曲?”我不理他的問題,反問他。

他想了一想,說道“我平常都沒什麼時間來聽這些,所以,答不出來”

“歌呢,應該就是戲和小曲進化的結果了吧,歌的詞比較通俗易懂,曲調也豐富多彩,這點和劇種上來說是差不多的,但又不是特別的講究,不一定要和著樂曲才能唱,而且也不需要搭什麼場景,穿什麼特定的服裝,更像是隨性而哼出的一首小調”我仰著頭為他解釋道。

“那你應該就是首歌了吧”他慨然笑道,又接著說“今天會有客人來家裏住幾天,你想出去看看嗎?”

都要到年底了,府裏麵處處張燈結彩的準備迎接新年,加上澹台又是大家,進進出出的來送年禮問好的人不少,怎麼還會有客人來要住幾天?我奇怪的問他“現在這個時候還有誰回來?”

“我的一個老朋友了,好久沒有見過她了”他的眼裏泛出一抹期待,這還真是讓我有點好奇,我點了點頭。

冬日的太陽下去的很早,星星早早在大廳擺了一桌酒席在那裏,圓桌上我坐在星星的旁邊,正對著娃娃臉,他的身旁坐著臉色難看的董無雙,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們隨便扯了幾句生意上無關緊要的話,氣氛冷的便再接不下話了,隻聽得見娃娃臉獨自斟酒的聲音。

“怎麼莫兄不等小妹就獨自飲起酒來?”一個清冽的聲音自門外傳來,待我定睛想仔細一看,一抹白色人影已是穩穩的入座了,好快的身手!她約莫十八九的年齡,眉目如畫,冰肌玉膚,滑膩似酥,嘴角含著笑意,全身卻還是帶著一股冷冽的氣息,白衣勝雪,更顯的她縹緲的不像是凡間的女子,那坐在她身旁滿身珠光寶氣的董無雙與她之較,更是黯淡無光。難怪星星和娃娃臉最初見了我這副模樣都說我不怎麼樣了!

“誰叫你這個人不怎麼守時,我們擺了酒席等了你許久,為兄肚中餓的發慌,無奈之下,隻得弄點溫酒來果腹了”娃娃臉看到那女子來到,臉上大放光彩,高興的對她說道。

那女子理解似的點了點頭“被莫兄這麼一說,小妹還真是感到慚愧,自當自罰三杯”說罷就自顧自的倒了三杯酒一飲而盡。

星星見此情景心中也是大悅,舉起酒杯對那女子笑道“小妹還要連我這杯也一並罰了才好”

那女子聽聞此言,連忙點了點頭,又是三杯下肚。我在旁邊看的是驚羨萬分,她喝酒的舉止幹脆不帶半點扭捏之情,不僅未讓人感到半分粗魯還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端莊大方,這氣質豈是尋常女子能及?虧我還是開放的現代女性,和她一比,真是要臉紅。“董姑娘我認識,這位是...?”她打量著我向星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