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雪和傳祥看見常一明突然走開了,本來他們是不該管這個閑事的,可是傳雪的好奇心實在是太重,傳祥怎麼攔在攔不住,為了防止她惹出什麼麻煩,無奈之下傳祥隻得跟在她後麵。常一明先是進到了一座小樓,沒過多久就麵色難看的跑了出來,然後身法一施,進入了離這並不是太遠的大堂,傳雪小聲的嘀咕道“這麼晚了,他去大堂幹什麼?”傳祥也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眼神,寶物是藏在整個莊園的最後麵的一件小屋裏,他身為主人此刻卻不管不顧的跑到了大堂,其中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原因,過了一會傳祥示意傳雪不要說話,跟著常一明的路線在夜色中鑽進了大堂,遠遠的躲在一邊。
因為人手都被集中到了莊後,現在的大堂附近已是沒有守衛了,屋子裏很黑,常一明隨手從門簷上取下一隻燈籠提在手中,慌張的在大堂中仿佛是在尋找著什麼一樣,他的身影突然頓住。一抹碧色的身影坐在堂中央的椅子上,手上拿著的一杯茶還在嫋嫋的冒著熱氣,他對他靜靜道“你來了。”
在如此安靜空曠的環境裏,雖是很輕很輕的一句話,但躲的很遠的傳祥和傳雪還是聽得很清楚,他們都睜大了眼睛,在常一明手上那微弱的燈光下看見的是一張熟悉的麵孔,常一明手垂了下來,手中的燈籠在地上燃燒成一堆小火,映照著二人的神情,顯得詭異至極,常一明失神道“為什麼?真的是你....天兒....”火光下謝天的星眼流波,嘴角似笑非笑,道“我不叫謝天”
常一明的臉上浮起一層哀痛之色,“天兒...為什麼?你若是想要,待我們成親之後,這些東西也就是你的,這是何苦?”我看著麵前這個在過去的兩個月裏和我朝夕相對的人,心裏也泛起一絲苦澀,可我畢竟還是要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要不然這兩個月的工夫可就白花了,淡淡道“我不叫謝天,沒有失憶,也不是君子盜”常一明的臉色吃了一驚,道“那你...?”看樣子他還沒搞清楚現在的狀況阿,我端起茶盞,吹了一口熱氣,道“我隻是來拿回一件寄放在這裏許久的東西”
他的眼裏閃出一絲雪亮的精光“難道...你..?!”我點了點頭,“正是,現在有人很需要這樣東西,所以我現在必須得拿回去”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天兒...你知道這部可能。”燈籠已經燒的差不多了,火光也隻剩下零星幾點,能夠看見這個男人這樣的一麵還真是不容易啊,蘇錦,你又在害人了阿,我默默地喝下一口茶,滿口清新“素聞無想山莊常莊主你為人冷靜,凡是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實在是保存這個東西的最好人選,今時今日,你實在不該如此”“常莊主?”他苦笑一聲,飽含了太多複雜的感情“麵對你,我還要如何能夠保持冷靜?隻要是關於你,我自己的情緒根本就是控製不了”
這是指責嗎?可我卻聽不出半點怨恨,我放下茶盞站起身來,“常莊主,東西是你拿下來送給我,還是想我自己去拿?”他不自覺地向上看了一眼,怪異的問道“你會武功?”我默默的點了點頭,他詫異道“那我聽你的腳步聲怎麼絲毫聽不出來?!”常一明武功高強,在武林中與之上下的人是屬少數,內功高強到通過聽別人的吐息和腳步聲就可以判斷的出別人武功的程度,可惜,我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初入江湖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了。
我走到他身後,抬起頭來,看著堂中央那塊匾,道“很多事情,眼睛看到的不是真的,耳朵聽見的也是假的,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常一明的右手狠狠的攢在一起,低頭沉聲道“在我年滿二十的時候,有一天家裏來了一個人要我爹保存一樣東西,我那個時候還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但我爹當時聽了他的要求就立刻拒絕了,那人先是好聲好氣的勸了我爹半天,我爹還是不願答應,後來那人和我爹說如果他若是打贏了我爹,我爹就要答應他的要求,當年無想山莊雖沒有現在的鼎盛,但在江湖上也占的上一席地位,我爹接受了那人的挑戰,那是我爹人生中唯一一場戰敗,他答應了替那人保管東西,不過卻在沒過多久之後就鬱鬱而終”
“那場戰鬥天下聞名,盡管你表麵上不做任何行為,心裏上怕是恨極了郝時傅吧”我心裏有點明白郝時傅到底是在為誰賣命了,他那麼不羈的人怎麼如此願意被人利用就範?還害得別人家破人亡,也算的是一樁罪孽。
其實常一明現在隻要大喝一聲相信立馬就會出現很多後援,但是他沒有,他還是靜靜的站在那裏,從一開始就站在那裏動也不動,他低沉的聲音陡然高了一些,拳頭握的更是緊了“殺父之仇,如何能平?”雖然不是郝時傅手刃的,但的的確確也是他見解害死的,人,總是容易為這些事執著些的,他的手鬆了下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可我偏偏還是要為這樣的一個殺父仇人看著他的東西,甚至為了這樣的一個東西要和我最愛的女人相悖”
“最愛?”我念叨著兩個字,頭頂上的匾上威武的刻著忠信兩全這四個大字,與我們此刻空氣間流動的氣氛形成可笑的對比,我開口道“我讓你十招”他的表情先是一怔,心底裏的大男子主義被調動起來“我不需要女人的謙讓”“此話當真?”當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向他的神法、步廊要穴攻了下去,封閉的房間裏無端吹來了一陣風,他雖說不願意與我交手,但當我出第一招的時候,常一明就了解到我根本不是他所看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