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不見,他的冰塊臉進化的更加嚴重了,他周圍的人都在諂媚的恭維他,他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視線掃了我一眼,又很快的轉了過去。是了,現在還會有誰會注意我這個又醜又髒的雜耍的。可我還是不願抱著這樣的僥幸心理站在他麵前,捂著肚子對秦叔道“我肚子很痛,今天怕是不能表演了”秦叔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他此刻的心情已經完全被激動給包圍了,哪裏還會管的了我這個卑微的人,囑咐我不要亂跑,帶著大夥擺起了家夥。
我趁著大夥不注意跑出了院子,這個院子的主人是誰?怎麼會和殺手堂的人在一起,如果是別人我還真沒興趣,不過他是阿羅.我悄悄的又走了回去,一樣沒人知曉,我這才發現盡管我沒有要修煉那武功的意思,腦子裏天天想著這些東西,身法還是又精進了一步,我不敢靠的太近,身子別在一個角落裏,從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暖閣裏所有人的臉。
阿羅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上,可是很明顯他不是主人,阿羅的右邊上座著一個身子圓嘟嘟的中年員外,麵上掛著諂媚的笑容,目光流盼之間,卻全是陰狠的神情。阿羅的左邊坐的那人我卻是見過的,正是當日在無想山莊做客,人稱鐵掌無風的金山幫幫主,其下的坐椅上還坐著六七個衣光鮮亮的漢子,看起來也都是武林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可惜我一個也叫不出名字。
秦叔他們的表演與其他的戲班子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但台上的那群人還是頻頻喝好,唯獨阿羅還冷著那一張臉,身後的小童不停的在給他斟酒,他就這樣一杯接一杯的喝,好像永遠不會醉的模樣,那胖子不停的在對阿羅說話,我站的太遠連隱約也聽不到半分,其間的阿羅隻張開了一次嘴,而且說的字絕對沒超過三個字,胖子有些著急,對著台下正在表演的秦叔他們大喝退下,秦叔以為是他們不喜歡他們的表演,表情頗有些無奈,但也隻得收拾東西退下了。
我正在猶豫是跟上秦叔他們和他們一起離開,還是繼續留在這裏看一會的時候,一個管家模樣的家夥急急的跑了過來,在胖子旁邊小聲的耳語幾句之後,那胖子就立馬跳了起來,指著阿羅大叫一聲,這下我可是聽清楚了,胖子道“假的!難怪你會什麼都不說”對著周圍的武林人士大叫道“給我拿下!”看樣子這胖子應該也是小有權利的那種,那些剛才還在喝酒的人立馬全部都拎起武器,將阿羅圍成一個圈。
我在這裏靜靜的看著,我明白的很以阿羅的身手,這些人全部一起上也傷不了他分毫,我要慶幸的是秦叔他們全部都走了,因為如果這樣的場麵被他們瞧見了,要像這樣的販夫走卒的消失實在是太易如反掌的事情了,而且身為殺手的人血液都很冷,那個胖子死的很難看,這場麵血腥的很,我卻在這安安靜靜的看了下去,這江湖是流血的殘殺,而朝堂這是看不見血的殺戮,我得習慣它。
阿羅的身上連一滴血都沒濺上,他從地上撿起一塊帕子,小心的將劍上的汙血擦幹淨,慢慢的向我走了過來。原來他知道我躲在這裏,察人藏身之處這種靈敏的嗅覺我和阿羅一比還真是相差千裏,我的腦袋迅速轉過了百種主意,最後選擇屏氣凝神的站在這裏等他,他冷冷道“出來”我躲在後麵不動,他沒有再說話,將劍尖戳了過來,這一劍當真又快又狠,我卻輕巧的避了過去。
他的神情迅速閃過了一絲詫異,又是幾劍向我而來,他的出劍的速度是極快的,招式卻是在這極短的時間內表現的淋漓盡致,迅急狠毒,我就在牆後不緊不慢的與他交手,十招之後有些疲怠,兩年之中進步的不隻我一個人!知道這樣下去不暴露樣子是不可能的,我壓住聲音,道“抓的住我再打”我對自己的輕功實在是自信,除了和晏我還真沒見過有人可以追的上我,盡管有些費力,我還成功擺脫了阿羅。
看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那胖子一定是認錯人了,阿羅也就將錯就錯跟著胖子回了家,胖子方才知道自己是認錯了人,竟想對阿羅下手,按照阿羅的性子一定是不留活口了,而我,就是唯一的漏網之魚。他看起來很無聊,有個人不知性別樣貌就勝過了他,他一定不願服氣,我剛剛玩心大動,這下他至少會要把人找出來和他光明正大的找出來和他打上一架吧,想到這裏,我開心的笑了出來。
時間還早,秦叔他們又回到了市集上表演了,盡管胖子還是大賞了他們不少錢,生活還是要繼續,他們需要更多錢可以過上安穩的生活,我想起我很久以前給澹台和溫海天講的一個笑話,現在這胖子真的成死胖子了。
去帝都的路上走的很順利,但也已經過了新年,我想起我對爹說過會在年前找到柏湛了,可我現在卻完全的融入到了現在的生活,我好像真的就是人們眼裏那個又臭又呆的醜妞了,我很長時間都沒有洗過澡了,臉也更加髒了,頭發發亂糟糟的比雞窩好不到哪裏去,偶爾對著河麵隱約印出這樣的麵貌的時候,我發現我好像真的忘記了蘇錦長什麼樣子,她和大瑞美人這個稱號還真是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