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卓文君的數字詩,當年在天香雅居裏,正是因為這一首詞才讓我真正的認識到了柏湛的身份,我有些驚異柏湛可以把這首詞記得一字不差,畢竟我隻在澹台和他麵前背過那麼一次。
柏湛柔聲道“很驚訝嗎?如果不是那次你冒冒失失出頭,我或許沒那麼快的就把你找出來,在我的眼裏,再美的女人也不過是個女人罷了。遇見你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將愛恨情仇如此淋漓盡致的表現在這句話中,像是對我的埋怨,讓我當時就有一種帶你回來的衝動。很久之後,我都一直在想你的心裏到底都裝了多少東西,越接近你越覺得你身上放佛有著神秘的閃光點,可你也不僅僅這樣,竟可以想到‘圍魏救趙’之計擊退外患,這樣的才貌雙全你,真有些叫人無可奈何...”
我的額頭上冒出了滴大汗,原來是這樣,就是因為這樣,我才真正的引起了柏湛的注意了,不過怎麼想都覺得他的人格中都含有那麼一些自負,竟然能把這首數字詩理解成我對他的怨念,無可奈何竟然成了他對我的想法,有那麼一點得意,不過怎樣都好,對於現在的我而言,千萬分之一的相遇,成了你我的百分百。
我像貓兒般賴在他的懷裏,懶洋洋的用自己的臉頰輕蹭他的肩膀,上乘衣料的絲滑舒服的想讓我伸個懶腰,心裏卻捉摸了點子想要故意戲弄他,於是放開圍在我腰上的雙手,舉步拿起圓桌上的琵琶,迎著柏湛有些追尋的目光坐下來輕輕撥弄了幾下,淺淺一笑“七爺,可想聽聽這數字詩的故事?”
“七爺?”柏湛緩緩走到我對麵的石凳上坐下,玩味道“怎麼又改口叫我七爺了?”
我將目光直視他,笑道“人家四皇子的皇妃江明月就是那麼叫柏森的,所以,從現在開始,你便是我的七爺了”
這就等於是我在告訴他,從今時今日開始我便是他柏湛的妻了,喜歡一個人沒有錯,這並沒有什麼羞於說出口的,沉默也沒有錯,可是當想要愛的欲望太強烈,我便再也顧不了那些女人所該擁有的矜持,為了想要更好的霸占你的心,我就絕對不能給別人留下分毫的空隙。
以前的我們錯過那麼多,甚至還傷害了周圍人的感情,我被雲華寶典所苦惱,我憎恨當年柏森對我的背叛,我害怕紫婆婆的囚禁,一切不過是因為我離你離的太遠。直到現在我才明白,當一個女人真的愛上的時候,心裏麵隻會被她的男人所層層包圍,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不管什麼時候我一直自負聰明,覺得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純屬廢話,現在,嗬,不得不也說上一聲自己是傻的。
這樣大膽而執著的情話讓柏湛忍不住笑出聲來,分不出來是在笑話我還是欣喜,我假裝不悅的蹙了蹙眉頭,“七爺莫要再笑話我了,要是讓你知道你剛才是誇錯我了,豈不是要笑得更厲害?你到底聽還是不聽?”
我自然是故意要說這番話來吊柏湛的胃口的,柏湛果然上當,問道“誇錯你了?怎麼?我能誇錯你什麼”
我給了他一個你就安靜聽我說的眼神,清了清嗓子,清唱道“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旁徨。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我所唱的自然不是司馬相如當年追卓文君所作的那首鳳求凰,這個是後人讚美他們二人之間的感情所作的琴曲,雖然詞句簡單,但是相較之下個人更加喜歡這個版本,柏湛被我的唱詞吸引,讚道“美景,美人,美曲,我更加不明白我是哪裏錯誇你了?”
當然錯誇了,這根本就是人家東西嘛....
我理了理思路,輕聲道“一切都要從‘款款東南望,一曲鳳求凰’說起了,話說從前有個有錢有勢有才有貌的卓文君姑娘,很喜歡音律,可惜十七歲的時候嫁人還未待正式過門,丈夫就死了,按照規矩就要在娘家守寡,有一天姑娘家裏舉辦宴會,來了一個叫司馬相如的窮小夥,當眾以碧綺琴演奏了一曲鳳求凰向卓文君求愛,於是有一天他們在夜裏私奔了”
要知道私奔這種事情,在封建社會裏真是打著燈籠都看不見,柏湛的眼裏放出一絲奇異的光芒,慵懶道“這卓文君說不定是一個比你還曠世的奇女子”
我憋了憋嘴,完全不把他的話聽進耳朵裏“後來兩個人因為貧困,便做起了酒肆的生意,卓文君的家裏人怕丟人,便給了些錢財幫助他們富裕起來,半推半就的承認了她的丈夫,其後他的丈夫也因為文才出眾,受到了皇帝的重用,他賞盡風塵美女,加上官場得意,將千裏之外的卓文君丟在腦後,產生了納妾之心,於是有一天寫了一封十三字的信寄給妻子,‘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萬’”
我向柏湛透出詢問之意,柏湛低頭一想隨即淡淡道“字字俱全,唯獨少了億,無億,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