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信就在這個客棧裏麵,聽說是前兩個月就待在這裏了就一直沒有回去,他還是那副模樣,安靜的坐在那裏好似一幅畫,眉目靜雅,然而在這靜雅之上卻又罩上了一成淡淡的哀愁。
溫海天在他的耳邊嘀咕了幾句,他站起身來,折腰一禮,道“和夫人,恕在下身體不適照顧不周,不知和夫人想有什麼話想要親自和我說?”
我點了點頭算是見過禮便找了張凳子坐下,單刀直入道“你們想知道我哪裏來的方子,很簡單,是和二位交情匪淺的蘇姑娘告訴我的”
澹台信問道“不知你和蘇姑娘的關係是?”
我悠然道“我正是為此而來,蘇姑娘的事情想必各位都知道了,不知你們怎麼想?”
溫海天插舌道“什麼怎麼想?!秀秀她....我們....!”
和晏在身後指著溫海天悠閑道“你看看你,連話都說不好,說了半天我也沒聽明白你說的話,你能幹脆點閉嘴嗎?”
溫海天怒道“你是什麼人啊?!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說我,要不是看在秀秀的份上,你以為你能站在這和我說話嗎?!”
和晏連忙躲到我的背後“漂亮娘子阿,你看那個什麼人好凶哦,快幫我把他打扁”
溫海天嗤之以鼻道“就會躲到女人身後算什麼男人!”
和晏無所謂道“怎麼樣!我就是喜歡躲在漂亮娘子的背後,誰叫你的娘子不夠漂亮呢!”
溫海天的臉漲得通紅,氣道“就算我的娘子不夠漂亮也比你的娘子好看!”
話一出口,溫海天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向我投來歉意地一笑,澹台信拱手道“和夫人,我大哥是無心的”
我淡漠的搖了搖頭“無妨”和晏的胡鬧我早已習慣,別人眼中的嘲笑我也習慣,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好像已經並沒有什麼值得生氣地地方。
和晏此刻卻是要與溫海天較真的起來,站到他的麵前叉腰道“你敢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試試看阿,我告訴你,我娘子要不是化了妝,絕對能迷死一片男人,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保障她的安全”
溫海天對著我尷尬的笑了笑,不去理會和晏的“瘋言瘋語”,和晏很是不服氣地把袖子擄高了些,我隻覺得眼前一花,和晏的手上便多了件東西,正是我臉上所帶的人皮麵具!
澹台信和溫海天皆是一動也不動的盯著我看了半晌,任誰都說不出一句話。
我卻是隻注意了還站在那裏得意洋洋的和晏,原本是想不透露身份利用蘇錦來得到澹台信的幫助,現在被和晏一招破功,難道他是看透了我找澹台信的心情,認為我憑一個陌生人的身份接近澹台新是得不到他們的信任,搞不好還會把自己搭進去才那麼做的?
那麼想下去的話,好像從很久以前他就是這樣的,看起來每一件事情都是他的惡搞,難以讓人想通他這樣做的目的,明明是喜歡亂跑的君子盜,卻總出現在我的身邊,每次好像都躲在我身後的和晏,但實際上卻是他在保護著我的。
明明是我把我的紅玉簪偷走扔進湖裏,還害得我掉進湖裏差點淹死,搶了我的結婚證書簽上自己的名字,他那時就已經察覺了什麼,所以才會問我那種話吧,是要我早點清醒嗎?那麼最後為什麼他還是沒有把紅玉簪扔進湖裏,反而留給了代我去死的人,是想讓柏湛知道我是真的已經死了嗎?
和晏,我看著他嘻皮笑臉的樣子,想起在某個偶爾的陰影下他孤寂的眼神,他,才是一直都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的人,他總是在笑,他是最有情的人,最無情的人。
澹台信空蒙的眸子裏頓時被注了什麼東西一樣,明亮熠熠“小錦,你....”
“我沒死”我盡量讓自己保持一些重逢該有的微笑,心中仍是沒有任何情感
溫海天衝到我麵前一把抓住我的手,激動道“秀秀,你沒事,你沒事,太好了,我真的好高興,曉雲也一直不肯相信你...對了,我這就下去告訴她!”
我連忙攔住,對這他們小聲道“溫兄且慢,這件事還沒有其他人知道,就算是曉雲,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夠保持沉默,畢竟蘇錦已經消失了,你們現在還是叫我和夫人的好”
“和夫人?”溫海天不可置信的指著和晏道“就他?他根本連你一根手指都配不上!叫我叫你和夫人,萬萬不可!”
和晏在一邊很是不滿道“本公子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瀟灑英俊風度翩翩氣宇軒昂威風凜凜俊美無濤,是無數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你竟敢那麼瞧不起我?!”說著還很不服氣地把自己臉上的麵具也撕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