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湛把我抱的很緊,很緊很緊,我甚至都能感受的到他內心的緊張,一時之間,我的頭疼的好厲害,我是該選擇你的懷抱還是溫暖的存在?如果你沒有那樣背叛我多好,如果和晏沒有出現在我的生命裏,我是不是就不會那麼苦惱。
“好了,錦兒,沒事了”柏湛的聲音好溫柔。
錦兒?我哭得更加厲害,不停的在他的懷裏打鬧,狂叫道“不要那麼叫我!不要那麼叫我!我不是金秀秀!我也不是蘇錦!不是,不是,我誰都不是!”
柏湛抱著我的手臂勒的更緊,不停的好聲勸著“好,好,你不是,聽話,沒事了”
我卻是突然安靜下來,淚眼模糊的怔怔的看著他“那你放我走”
他的臉一硬,雙手仍然沒有放開,語氣卻恢複了常態“不可能”
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還是不願意放我走,看樣子我想離開真的是難如登天了,我隻覺得自己大腦裏一片空白,脫口而出道“那和晏呢?”
“和晏?”他的眼中充滿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光芒,口氣如同千年不化的大冰窟“你肚子裏的孩子,隻有一個父親”
孩子?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睛毫無焦距的向門外傻傻的望著。
我這種半傻半瘋的狀態一直維持了半個月,柏湛自從那天祭完天之後,就悄悄的把我帶進宮中,安置在離他寢宮的不遠處,起先他為了掩人耳目隻是招了個別心腹的太醫前來為我診治,然而我每天喂進湯水,也還是一副癡呆的樣子。
後來柏湛也管不了那些閑言碎語,幾乎是要把整個太醫院搬進了我住的寢宮裏麵,每每太醫搖一搖頭,柏湛就要大發一次雷霆,後來見我還是沒有絲毫起色,太醫除了會說一句“心病還需心藥醫”便是給我喂一大堆的補品。
我沒瘋,也沒傻,除了以這樣無言的反抗,我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什麼辦法,皇宮大內對於和晏應該不是很難,但他到底去哪了呢?柏湛或許也是知道我根本就是在他麵前裝傻,但也都無言的忍耐了下來。
直到這一天,正月十八,柏湛屏退了所有的宮人,獨自端了一杯漆黑的濃苦湯汁到麵前,淡淡道“喝了它,我就放你走”
空氣中若有若無傳來一陣麋香的味道,他是想讓我把肚中的孩子打掉,我傻傻的看著麵前的湯汁,沒有半點反應。
柏湛也沒有逼我,他在我的對麵坐下,一隻手撫在我的手上,一隻手替我理了理淩亂的發髻,淡淡道“你知道嗎?今天朕的親兄長四王爺來向朕要你了”
我的心中一怔,花嬌月不是被柏湛關著嗎?就算我現在的存在宮裏會有不少人知道,但我也知道柏湛不會留那些多嘴長舌的人在身邊的,那麼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
柏湛笑了笑,漫不經心道“你知道嗎?他今日竟敢威脅朕,威脅朕若是不交出你,便要顛覆我的王朝”
我的手向後縮了縮,他亦步亦趨的握緊我的手不讓我動彈,眼睛淡淡的掃了我一眼,眼神中的光芒熠熠“他終於要動手了,本來他聽到你的死訊心灰意冷,不肯再過問朝政半句,甚至連朝都不願意上,也多虧了他這樣,我才能毫不費力的奪取到皇位,我也原本想就這樣下去也不錯,不過,最近聽說的他的動靜極大,嗬嗬”
他的笑很低緩,我卻是感到一陣驚心,他是在警告我吧。帝王最過無情,也最過多疑,本來柏森的存在對於他的存在就是一塊心病,我在宮裏的消息是柏湛故意放給柏森的,柏森知道我在這裏,一定會來找我的,到時候兵變柏湛便出師有名,鏟除柏森也就變得光明正大。
他一方可以去除掉柏森,一方也是在告訴我,除了我以外的人他都會毫不留情的鏟除掉,恐怕此刻和晏沒有出現在我這,估計也是被柏湛派去的兵馬給為難住了,都是因為一個我,我幾乎想要喊住柏湛的身影叫他不要走,不要對柏森出手。
可是我真的很懷疑,現在的他對我縱是有千萬般好,對別人恐怕還是會毫不留情,就算我開口估計不能不阻止什麼反而會讓事情變的越來越糟。我凝視著眼前不真實的一切,思量著如何才能阻止柏森不要對柏湛做任何動作。
然而什麼事情都已經太遲了,柏湛走後沒多久,屋子外頭便傳來一陣嬌嗬“大膽奴才,你敢攔我,你長看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