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少年們開始紛紛耳語起來。此時少年身後被人用力一推,便也加入進這群少年之中。
火老說完之後,身後的石虎將大手向前一揮,用他那如巨雷般的聲音指著遠處泛著藍光的地域大喊道:“不想死的就記住火老的話。出發!”
然後少年身邊的人群開始向那片藍光地帶風湧而去。自己腳下一輕,也跟著向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他的身上隻有一件單衣,而別人卻大多穿著厚重的棉襖皮衣。沒走幾步,刺骨的冰寒已讓他寸步難移。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自己白天時還剛被趙九的手下打得快要死掉。而這一刻,他卻將要和這群少年莫明其妙的穿越那從未聽過的極寒之地。
為什麼我要跟著他們走?少年疑惑的轉過頭去,便看到幾個不想走的少年被石虎手中的鐵錘砸碎了腦袋。
那鐵錘也似他的手臂一樣又粗又大,隻輕輕一敲,也不見石虎用什麼力氣,便將瘦弱的少年們的腦袋連同身體砸了個稀爛。血肉瞬間模糊成一片。
少年無奈的轉過身去,一件寬大的皮衣突然披在了身上。還帶著體溫的暖氣瞬間流遍全身。
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十天前?還是十個月前,又或者,是十年前的事情?那久違了的身影突然又閃現在腦中。
他轉過頭去,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高個少年站在麵前。
“放心,我還有一件呢。”那少年除了臉形稍長些外,倒也不賴。麵白如玉,高鼻大耳,一副富家子弟的模樣。
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是昆侖派的張子儀。這次被他們抓來充數的。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
少年猶豫了一下,然後搖搖頭:“我沒有名字。”
“哈哈……哪有人會沒名字的。過了這極寒之地再見了。”張子儀說完大笑著轉身向前跑去。
少年也緊緊跟了過去。不是因為他想要跟住對方。而是身後的慘叫聲越來越多了。好像石虎的鐵錘隨時都會降臨到自己身上一樣。
沒走多遠,寒流越來越強烈,有不少人都被逼著退了回來,但退回來的下場便隻有被石虎砸成肉泥而已。
少年咬著牙,拚命的向前衝著。他不想死,特別是不想死得如此難看。
終於看到了,麵前一道巨大得與天相接一般的藍光屏障。前麵的人一旦進去便完全失去了蹤影。
少年強咬著牙快走幾步,寒冷讓兩隻腳都凍得完全失去了知覺,好似雙腿在控製著兩個假肢活動一般前行著。
到了!想到火老的話,少年深吸一口氣,然後閉上雙眼,緊鎖氣息衝了進去。
隻是那寒冷已快要將人凍成碎沫,連一步都行進得困難之極。少年不禁又想起之前那個送衣的少年來。
如果沒有身上這件皮衣,恐怕他連半步都走不動。
沒走幾步,氣息已變得越來越難受,身體好似僵住了一樣連走一步都要花好長的時間。但隻憑身邊這些可怕的寒流,他知道自己還未完全走出這裏。
睜開眼,或是再次呼吸,都意味著死亡。但那種悶氣的滋味卻實在忍無可忍。
他已到了極限,體內嚴重缺氧的情況下行動變得更加緩慢了。恍惚間,那熟悉的麵孔又浮現在眼前。
“一定要活下去,為了我們的淨域!”聲音在耳中回蕩不絕,一遍又一遍好像永遠沒有窮盡一般。
他的身體忽然一輕,一股暖流猛的侵襲過來。
“哈哈……你居然真的通過了!”張子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晃動了兩下,這才猛的張開口,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讓周圍稀薄的空氣最快速度的在自己的肺部進出著。
劇烈的喘息讓整個胸腔都撕裂般的痛。
張開眼,麵前已是另外一處天地。
到處都是黃昏一般的灰暗之色,黑色的土地上寸草不生,狂風自遠處吹來,到了近前帶起滾滾飛沙吹到臉上,隱隱帶著一些些溫暖。
麵前雖然還有很多少年,但這時,已是一眼可以望得到盡頭的了。
“哈哈……我就說這小子一定行的。快拿錢來……”石龍大笑著,兩手向前一伸。
然後火老與石虎不情願的自身上掏出銀兩遞了過去。
火老將目光望過來,皺著眉頭道:“我現在開始有些討厭他了。”
“我也是!”石虎大叫著走過來舉起手中的巨錘向下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