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車內的歐陽紫倩卻被藍芷墨的那聲"娘"叫愣了半天,呆坐在那裏直到藍芷墨跑遠了她才反應過來"綠玉,你、你剛才可有聽見芷兒叫我什麼?"
"看把小姐高興的。"綠玉也是抹淚,快五年了,小小姐自懂事起,在她麵前就從來沒有提起過小姐,就是有時需要小姐幫忙,也是拐變抹腳的,從來不直說,"小姐,這聲娘雖遲了這許多年,但小小姐心裏一直都是有小姐的,隻是平時不說罷了。"
"綠玉,這幾年一直都是你幫忙照看著她,辛苦你了!"歐陽紫倩道,"這丫頭自小性子就要強,我放任了她這麼多年,她心裏有怨恨,這都不怪她。"重要的是她的芷兒能理解她的不得已。
此時的歐陽紫倩有種失而複得的欣喜及心酸。
"小姐,您快別這樣說,照顧小小姐,是奴的本份,當不得這辛苦二字的。"
"我看得出,這丫頭對你的依賴勝過我這個娘。"歐陽紫倩歎了口氣,"有時看到她跟你有說有笑,我這個做娘的都嫉妒了。"
綠玉趕緊道:"小姐,小小姐心地善良,從不把身邊的下人當奴婢對待……您是她的娘親,您當初的做法也是為了小小姐好,小小姐慢慢會理解您的良苦用心的……小小姐聰慧,您看今日,您一說,小小姐就都明白了,隻要日後小姐多跟小小姐說說話,一切都會如小姐願的!"
"綠玉,你這樣處處為她,真讓我這個做娘的慚愧啊;你對我們娘倆的情,我歐陽紫倩記住了。"歐陽紫倩拉著綠玉的手,動情地歎道。
"小姐……"
"去吧,今日庵裏人多,你幫我照看著點,這孩子平時難得出來,讓她多玩玩。我去庵裏見見靜寧師太,午時你再帶她過來用齋飯就好。
"是,小姐……"綠玉欲言又止,她想告訴歐陽紫倩她剛才看見平小王爺了,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或許小王爺並不知道小姐來了,隻是碰巧而已,若是如此,說了反而給小姐平添煩惱,不如不說的好。
"怎麼了?"歐陽紫倩見綠玉好像還有話說的樣子,出口問道。
"無事,奴找小小姐去了,小姐自己也小心些,紅玉,照顧好小姐。"綠玉說完趕緊行禮走了。
話說藍芷墨,下了車便提了氣往山腰的梅林飛跑,這下可苦了小悠,一手抱著藍芷墨的畫板,一手提著裝有著畫畫用的筆紙之類的包袱,眼見著自家小姐一下跑了個沒影,急得不行。饒是她年齡比藍芷墨大了一倍,可卻怎麼也趕不上前麵隻餘下個小影子的藍芷墨。
見後麵綠玉追上來,小悠像是見到了救星:"綠姨,快,小姐不見了。"
"看把你急的,無事,你家小姐她丟不了。把畫板給我吧。這樣你會走得快些"綠玉看了眼前麵越來越小的紅影子及她身後跟著的一個不仔細看絕對看不見的灰白色的影子,平靜地道。
"那小悠先走了。"把那跟她差不多高的畫板交給了綠玉,頓感輕鬆了許多,匆匆向綠玉一福,拿了包袱轉身也朝山腰飛跑而去。
"哎,慢點,小心看路!"綠玉隻來得及喊了一聲。
等綠玉拿著畫板深一腳淺一腳地趕到山腰處的梅林時,看到的一幕卻讓她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