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席上的其它漢家官員,也都鬆了口氣,又開始各自交頭接耳起來,想來都是在打聽議論這個名不經傳的藍七小姐是何來頭,竟會被一向以找人鬥詩而聞名的鈺公子給盯上了。
但若說有人完本相信拓拔鈺的話,也覺得藍芷墨才高八鬥鬥得過自小有神童之稱的洛陽三公子之一的拓拔鈺,卻又是不可能的。
當然,這席上也不見過藍芷墨的,就是那天在梅林中開詩會的那些小姐們。如今見拓拔鈺似乎是要跟自己心目中的男神一比高下,都不太高興了。
“什麼嘛,一個商戶之女,憑什麼讓我們跟她比?”柳家的大小姐柳言淩首先發難,憑她藍芷墨的身份,就是跟她的名字放在一起都掉價,有什麼資格讓她心目中的男神關注?
而一旁的柳言清見她姐姐如此說,趕緊拉了拉她的衣袖:“姐姐小聲點。”
“怕什麼?哦,該不會是你在他們家待的太久,竟也染上銅臭味吧?”柳言淩見不得妹妹如此作態,氣道。
“姐姐怎可如此說妹妹,姐姐是不了解那藍七小姐,若是姐姐了解了,姐姐肯定也會喜歡她的。”柳方清被自己家姐姐如此說,氣得哭了,隻是就是哭,她也認為是自己的姐姐不解藍七小姐,才會如些誤天她的。
“快都別吵了,都忘了出門前我是如何教待的了嗎?嗯?”柳夫人見倆姐妹竟會發這裏吵架,還吵哭了,不由氣得低聲喝道:“,小心驚了聖駕,都被趕了出去。”
藍芷墨並不知道柳家姐妹之間的對話,她隻知道現在皇帝都答應了,她不報名都不成了,於是隻好爬起來,施施然地走到書案前,在紙上寫上藍芷墨三個字,三個字用力極大,像是要透紙而出。寫完,藍芷墨扔下筆,抬起頭狠狠地看了拓拔鈺一眼,才低頭退回自己的坐位之上。
原本在得意的笑著的拓拔鈺,被藍芷墨犀利的眼神一瞪,就再也笑不出來了——這、這是一個小女娃該有的眼神嗎?怎的如此瘮人?
原來縮在暗處的官員見場中都安靜了,才又走了出來,清了清嗓子才道:“好了,名都報好了,現在把名冊交給評委們。不過按要求,是先比歌舞,再比書畫,然後是詩詞。現在比歌舞的有一刻鍾準備時間,男子可到左偏殿準備,女子到右偏殿準備。”
於是場中有十多位少女離場前往右偏殿。而男子則隻有三五位離席。
不一會,場中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一陣笛聲由遠自近慢慢響起,而後,殿中有粉色花瓣自天空如花雨落下,殿中的人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場景,全都仰頭往上,就是花瓣落在臉上也顧不得。
花瓣越來越密集,而笛聲側如同含雪的初梅,變得愈加清越起來。仿佛為了配合這清越,殿中的燈光變得比剛才明亮了些,正在大家都把精力放在美妙的笛音及眼前的花雨上時,一個白紗蒙麵女子自前殿的台前飄然出而,隻見她上身穿著淡淡水紅色上裳,下穿白色委地紗裙,上麵繡著朵朵粉色的梅花,纖細的腰身用粉白色絲帶係著一個大大的蝴蝶結,不但把女子窈窕修長的身段充分突顯了出來,還給人一種清雅而又不失華貴的感覺,白色的紗帶纏在女子的腕間,隨著女子的舞動如同翻卷的雲彩。
少女從高台上旋轉而下,身姿輕盈得仿若隨風飄落的花瓣,讓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接。
少女輕輕飄落在場中空出的空地上,潔白的色輕紗繞著她的修長的身姿飛揚起來,使得她看上去如同九天的仙女,美不可言!
笛聲在她落地之後變得悠遠飄渺起起,少女低頭,身姿微蹲,雙手環在胸前緩緩向上,身姿也隨之伸展,折腰、揚臉,白色的紗帶隨之向上拋出,整個身姿如同一朵迎風綻放的粉色梅花。
此時簫聲轉急,少女以右足為軸。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愈轉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飛起,衣決飄飄,宛若淩波仙子。笛聲愈來愈急,她的身姿亦舞動的越來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轉流連,裙裾飄飛,一雙如煙的水眸回轉留連,欲語還休,流光飛舞中,整個人猶如隔霧之花,朦朧飄渺,閃動著美麗的色彩,卻又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風雪過後,一切歸於平靜,笛聲又趨於平緩柔和,少女的舞姿隨著笛聲也慢了下來……漸漸地笛聲變得若有若無,直至無聲,場中的少女匍匐在地,臉微揚,旋開的白色紗裙如一朵綻放到極致的梅花鋪在在上。
大殿之中寂靜之極,似乎連呼吸都不存在了。直至過了很久,有稀稀落落的掌聲響起,才似乎驚醒了夢中人般的掌聲雷動,驚讚之聲不絕於耳。
藍芷墨拍著手掌,心道真是美中不足啊,若是有煙霧,這個舞必會更加的完美,下次一定要記得提醒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