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聚仙樓的天字號包間內,則氣壓低沉。
藍然之、瀟書德、瀟謹正正襟危坐,一言不發,桌上上好的白玉瓷杯中的茶水一絲熱氣也無,早就涼了。
藍然之抿著薄唇,雙眼似要冒火般地盯著瀟書德父子,一張俊臉卻冷得都快要滴下冰來。而瀟書德正盯著放在麵的幾張稿紙,完全不顧藍然之的那恨不得在他身上燒個洞的目光,臉色平靜得讓人看不出一絲情緒。
瀟謹也收斂了平時放蕩不羈的花花公子樣兒,一雙天生的桃花眼此時看不到一絲的笑來。他坐在一旁,一會看看自己的父親,一會再看看藍然之,心裏暗暗著急,但卻不敢貿然開口。
"父親,藍堡主,這事如何解決,你們倒是給拿個主意啊!再過樣下去,芷兒怕是要有危險了。"最後瀟謹還是受不了這樣的低氣壓,再說芷兒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現如今還被困宮中呢,倩兒不知道都急成什麼樣了。
藍然之一聽這話就來氣:"你還好意思在這裏著急!別以為我不知道麼?說,昨天那會兒你都跟芷兒說了些什麼?"
"哦?那你倒是說說,我都跟芷兒說了些什麼?"瀟謹一改剛才的嚴肅樣兒,桃花微眯,不怒反笑。
"夠了,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裏爭這些沒用的。"瀟書德終於把眼睛移開了那些詩稿。"見兩個竟內裏反了,不由大怒,"藍然之,你動下腦子,別忘了,這題目是老皇帝後來才出的,瀟謹如何事先得知?"
藍然之不吭聲了,他心裏自然明白瀟謹是不可能去害藍芷墨了,但他心裏就是不舒服。
"看這題目,老皇帝出這樣題目的目的自是希望拓拔鈺勝出,他是欺芷兒年幼,見識不多,沒到過邊關見過兵式呢!嗬嗬!最後卻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芷兒這丫頭還真是讓人意外,你看看這詩:"
秦時明月漢時關,
萬裏長征人未還;
但使龍城飛將在,
不教胡馬度陰山。
這詩若是傳出去,會激得多少漢家兒郎熱血沸騰啊!隻是如今,胡人早已經馬踏中原…..老朽,要去哪裏找那些飛龍將士哪?唉!……"瀟書德的聲音慢慢變得低沉,直至無聲。前朝先王們光顧著兄弟鬩牆而忘了外禦其侮,使得胡人有機可乘,最後直接導至了漢家王朝的傾覆。良久的沉默後,瀟書德長歎了聲才又道:"芷兒這丫頭,到底是先王的骨血啊,五歲的稚子,就讓人看不透啊!真不知道她小小年紀,如何得知這如此之多的東西。"真是可惜了,若是個男兒……
瀟謹聽到此,冷笑一聲,譏諷道:"這就要問藍堡主了,芷兒生在藍家堡,長在藍家堡,而且就在藍堡主的眼皮子底下,若是他都不知,這天下可就沒人知道了。"嗯。
"你……"瀟謹一句話就戳到了藍然之的痛處。一說到這點,他就心虛,而且內心有一股無法言說的惱恨-----為何歐陽紫倩母子倆的事他瀟家父子都知道,而自己卻總要從他們父子嘴裏得知?藍芷墨可是一直生活在藍家堡,而且如今是藍家上了族譜的嫡女了。
可惜他是忘了之前他是如何對待藍芷墨的!在藍芷墨而言,她的早就對藍然之失去了信任,做事瞞都來不及,還如何會告訴他!
"都別吵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先要想法把芷兒從宮中弄出來,你們既然這麼多話,那就都說說你們的意見吧!瀟書德對他兩見麵就吵架場麵早就習以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