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樓中,連裳正在緩緩拿起茶杯,輕抿一口清茶,看著對麵的墨袍男子,勾起一抹詭異的笑,眼中光華流轉,璀璨得耀眼,似乎在醞釀著什麼……陰謀。
那男子一身鎏金黑袍,如墨的長發的一部分束得端端正正,狹長的鳳眼中黑色的眸子深不見底,眼神高雅卻不高傲,淺色的薄唇微抿,唇角微微上翹,心情似是不錯。讓人隻想說:好一個佳公子。
連裳壓下眼中笑意,淡淡道:“不知公子是哪家之人,來找小女子又有何事?”
語氣疏離,好像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
聽到了她這麼說,那墨袍男子神色複雜,過了一會兒才無奈道:“連裳,別鬧了。”細細聽來,語氣中竟含有一絲寵溺。
見他如此回答,連裳撇了撇嘴,一副“你真無趣”的樣子。
“切,子墨哥,你好不容易過來一趟,跟你開個玩笑不行啊?”她幾乎是在用撒嬌的語氣在說話。
軒子墨,往生城兩大護法之意,喜黑衣,性清冷。善用長劍,劍若出鞘,必飲血!與右護法天幽雨並稱:往生雙煞!
如果外人看見了這一幕一定會非常吃驚,這向來以冷酷無情著名的往生城城主竟也會有這小女兒的姿態。而那個據說很清冷的的軒子墨也會對著一個女孩笑得如此溫和。
軒子墨伸出寬袖中骨節分明的手,拍了拍雲連裳的肩膀,感受到手下肩膀的瘦弱,仿佛一捏就會將其捏碎,眼中滿是痛惜之情,他笑道:“你師父知你獨自一人來到京都,不放心你,而自己卻一時趕不過來,便傳急信差我前來,他也已在趕往這裏的路上,這京都確是不太安全的,多個人照應總歸是好的。”
連裳是十六歲時被帶回來的,那時的她並不大,可眼中總有超越年齡的淡薄與悲然。相處一段時間後,他更是發覺連裳成熟得可怕,仿佛這世上已沒有能夠值得她眷戀之物,所以那時的她冷淡得完全不像一個人,為了讓她有點兒人的感情,他們可是花了不知道多少心思。過了四年,她雖然有了點人的感情,可是卻依舊放不下當初那件事,而他能做,就隻有希望她成功,不要再被傷害。
軒子墨把目光轉回現在,如今的連裳已可獨擋一麵,可他們卻依舊放不下對連裳的擔心,這才過來一趟。
“子墨哥,我又不是鬥不過那些人,難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連裳眨了眨眼,一臉奇怪笑意,“再說了,你一個人來這裏,你舍得幽雨姐嗎?”
軒子墨臉上滑過一絲可疑的緋紅,一臉別扭的說道:“連裳,你別淘氣了,你幽雨姐是……是因為事物繁忙才沒有過來,你這個甩手掌櫃做得倒是舒服,可苦了我們了。”
連裳又眨了眨眼睛,“八卦”二字就差寫在臉上了,“都變成'我們'了,子墨哥,你可以哦!”
見她一臉“不說到你哭我就不罷休”的神情,軒子墨也很是無奈,隻好生硬地轉移話題:“連裳,這次四國大會召開在即,你可有做好準備?”
以往的大會之上就已夠複雜,這次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好好了解一下恐怕很難應付。
連裳優雅地沏了壺茶,倒出一杯遞給軒子墨,一邊動作一邊說道:“哪兒用得著取費那勞什子心力,我可是早就有一勞永逸的方法了。”
“什麼?”
連裳神秘的笑了笑,眼睛裏滿是狡黠的光芒,對軒子墨低聲說道:“當然是你嘍!”
放著這麼大一個外掛不要,簡直對不起天下蒼生。
軒子墨一聽,幾乎有些後悔來這裏了,看看連裳這股精明勁兒,隻有她欺負別人,別人哪裏欺負得著她。
不過,軒子墨再怎麼腹誹,也隻能答應:“這……好吧。”這根本沒有給他拒絕的權利好嗎?更何況就算有,他估計也還是無法拒絕。
“這不就行了嘛!”
在這時,一陣喧鬧聲傳了進來,連裳和軒子墨正打算出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王掌櫃推門而入,看見屋子裏的軒子墨急忙行禮,“參見軒護法!”
“王叔快快請起,這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王叔看著連裳道:“外麵有人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