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看向蕭墨遠,自己說服不了安安,隻能將希望寄托在蕭墨遠身上。
希望他能憑借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可以說服他們的兒子,讓他乖乖地上學去。
蕭墨遠感受到她的眼神,也衝她點點頭表示會意。
可是哪知道一開口,卻對安安說:“你既然不想上學就不要去了,明天跟我一起把莊園裏的農場修繕一下。看你的身高,做別的事情應該不行。擠羊奶會吧!給小寶擠羊奶喝,他挺喜歡喝那個東西的。”
“好。”安安立刻高興的歡呼雀躍道。
安暖:“……。”
怔怔地看著他們,整個人都傻眼了。
蕭墨遠說:“既然你同意了,那就好好吃飯吧!”
“好,謝謝爸爸。”安安高興說。
目的達到了,他的怨念自然也就沒了,開心地低下頭吃飯。
還很懂事地給小寶嘴裏塞一些好吃的,高興的小寶伸著油乎乎地小手,不停地叫“哥哥。”
可是安暖的怨念又來了,目光沉重充滿怨念地看著蕭墨遠,蕭墨遠卻像是沒有感覺一般,依舊該吃吃該喝喝。
吃完飯後站起來離開,去看新建造的房屋到什麼程度了。
安暖忍著怒火,恨不得把碗扣在他腦袋上。
好不容易等兩個孩子都睡著了,安暖便坐在沙發上一臉冷漠地等蕭墨遠會來。
終於等到他回來後,便怒氣衝衝地走上去質問他:“蕭墨遠,你到底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我有點累了,先去睡了。”蕭墨遠假裝不懂,徑直地上樓。
安安終於在他的說服下和小寶兩人睡一個房間,開玩笑,一人帶一個孩子睡,什麼時候他們倆才能有機會。
安暖跟著蕭墨遠上樓,一邊在他身後走一邊說:“你別故意假裝聽不懂,我知道你聽得懂的。安安才多大點孩子,對學校有排斥,不想上學是正常的。這時候我們做父母的應該勸導他,給他正確的引導,讓他乖乖上學去。而不是順從他的想法,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不去上學就不去上學。喂,蕭墨遠,你幹什麼?”
安暖正義正言辭地說著大道理,突然就看到蕭墨遠開始脫衣服了。
而且這個天氣雖然還沒到冬天,可是也已經深秋有些冷了。他居然隻穿了一件衛衣,一脫全部脫下來,露出強壯的上身。
胳膊上全都是鼓囊囊地肌肉,股二頭肌尤其發達。明明就是一個文弱書生,也不知道哪裏鍛煉出來的身材,八塊腹肌整整齊齊地在小腹上特別紮眼,看的人臉紅心跳。
作為一個成熟的女人,安暖的臉不可抑製地紅起來,滾燙滾燙地開始發熱。
她從不是重欲的人,可是……漫漫長夜奈何寂寞,一個成熟男人的身體就這樣在她麵前赤果果地袒露著。就算是她再清心寡欲,也忍不住欲念重重。
不由自主地別過臉去,不去看他。
蕭墨遠卻笑著說:“我熱了一身汗,當然是要洗澡了。洗澡當然要脫衣服,是你自己跟來的,又不是我讓你跟著。”
“你先洗,我到外麵等你。”安暖丟下一句話,趕緊低著頭走出去。
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不覺地跟著蕭墨遠來到他的浴室,簡直就是……。
蕭墨遠輕笑,看到她的背影尤其是她泛紅的耳背深了深眼眸。
安暖坐在外麵臥室的沙發上,聽到浴室裏嘩啦啦地水聲,不由得微微蹙眉。
偏偏她坐的這個位置,又剛好是對著浴室門口。她出來的太著急,又忘記給他把浴室門關上了。雖然還隔著一層玻璃,可是那層玻璃上凸顯出來的肉塊卻也是很明顯的。
安暖抬著頭看著那個方向怔了怔,心裏糾結著,要不要去給他把門關上呢。
可是這時候自己關上門豈不是很奇怪,不打自招嘛,自己是看到他浴室裏的情景了。
安暖歎了口氣,明明應該義憤填膺地爭辯孩子的教育問題。再凶一點吵一架,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個尷尬局麵。
而她就坐在這裏尷尬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等到蕭墨遠打開浴室的玻璃移門,就看到安暖忐忑不安地坐在沙發上。還不停的扭動著,似乎很是坐立不安。
“怎麼了?不舒服啊!”
蕭墨遠一邊擦著頭上的水一邊走過來問,安暖隻覺得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越來越濃烈。然後沙發的一邊突然塌下去,蕭墨遠就緊貼著她坐下來了。
安暖受驚似得連忙往一邊挪了挪,皺著眉頭道:“你靠我這麼近幹什麼?”
之前“砰砰”直跳的心還沒平靜下來,他又靠她這麼近,簡直要命啊!
蕭墨遠閃了閃眼眸無辜地道:“沒靠多近啊!我這不是方便跟你聊天嘛。你剛才跟我說那麼多,看來是想跟我深入交流一下了。”
蕭墨遠終於將頭發擦幹,隨意地把毛巾扔在一邊。
他身上的浴袍也沒有係好,在腰間鬆鬆垮垮地打了個結,大片結實地胸膛露了出來。無不散發著濃烈地荷爾蒙氣息,不斷往安暖的鼻息中侵襲。
安暖覺得有些頭暈,又往一邊挪了挪冷著臉說:“你身上的味道太重了,我不喜歡。”
“味道太重?我洗幹淨了啊!”蕭墨遠抬起自己的胳膊聞了聞,除了沐浴露的味道也沒別的味道呀!
“不信,你聞聞。”蕭墨遠又伸著自己的胳膊,讓安暖去聞。
安暖受驚似得彈跳起來,漲紅著臉指著他道:“蕭墨遠,你別故意轉移話題,我們現在是要討論安安的事。”
“我們是要討論安安的事,我沒說不討論。”蕭墨遠笑著道。
也站起來,卻伸出胳膊將安暖給按在沙發上說:“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覺得上學是正途,不能因為他不想上就不去上,不能因為他三言兩句就答應他,對不對?”
“當然是,有你這樣教育孩子的嘛。”安暖生氣說。
蕭墨遠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也知道你對這件事很不滿。可是暖暖,你了解安安嗎?”
安暖一怔,皺著眉頭看著他。
蕭墨遠輕笑說:“你不了解他吧!在你眼中,他還是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還是那個在你羽翼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甚至連自己穿什麼衣服都不會搭配,需要你來替他做決定,才能穿出最合適的服裝來。可是我了解他,他就是我的翻版。我記得我小的時候也一樣,比旁人擁有聰明的大腦,看似十分榮耀的一件事,卻沒有人知道我到底有多孤獨寂寞。旁人需要背誦兩三遍的東西,我看一遍就能記住了。旁人上一年級還很費勁的時候,我讀五年級的書都沒問題。看著同齡人肆無忌憚地玩耍,除了覺得可笑幼稚外,幾乎沒有別的感覺。沒有朋友,沒有人了解,隻能孤單寂寞地做著一些他們認為奇怪的事。曾經有一度,我也有過自閉傾向,不願意跟人交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因為沒有人了解。”
“那後來呢?”安暖眉頭緊皺,心裏湧出一股心疼來。
“幸好我生在這樣的家庭裏,所見所識得人也多。後來我有幸遇到我的啟蒙老師張和德先生,他是我父親的故交,到我家看到我後提議收我為徒,然後我就跟了他,一直跳級,成為少年天才跳級畢業。我想如果我不是碰到他的話,或許我現在還依舊生活在煩惱中,和所有學生一樣熬畢業,心裏早已孤苦一片了。安安像我,我又怎麼能讓他和我當年一樣,生活在不適合他的環境裏。”
“那你讓他退學是要親自帶他嗎?”安暖問。
蕭墨遠挑眉,十分自信地道:“難道你不覺得我能帶的好他?我可是蕭教授,還能帶不好一個孩子?”
“我隻是……。”安暖抿了抿唇,心想我隻是覺得你不靠譜而已。
但是這些話又說不出來,隻能抿了抿唇歎息一聲,心裏也有些動搖。不知道該把這件事怎麼辦,怎麼處理才是對安安最好的安排。
她承認,常年不在安安身邊,現在她的確是不了解她這個兒子。不知道這個孩子心裏麵到底想的什麼,更不知道他的智商已經到了哪一個程度。
而就在她發愁安安的時候,蕭墨遠卻一步步靠近。
等安暖想的差不多了一抬起頭準備跟他說話,卻差點碰到他的臉。
“你幹什麼?”安暖又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往後倒退。
可是她後麵已經沒有路了,隻有一張沙發。所以她往後倒退的結果就是摔過去,往後一仰,眼看就要摔倒在沙發上。
“暖暖。”
蕭墨遠眼疾手快地一把摟住她,可是偏偏安暖抓了一把身後的沙發靠背。
結果兩個人都重心不穩地倒下去,確切地說蕭墨遠是被安暖給帶下去的,兩人都倒在沙發上。
“啊。”
安暖皺著眉頭痛叫一聲,表情都扭曲了。
蕭墨遠這麼重的身體這樣壓著她倒下來,她覺得胸口一陣憋悶,都有種差點窒息地感覺。
而蕭墨遠也沒比她好到哪裏去,雖然是壓在她身上,有她做人肉肉墊。可是他哪舍得,硬生生地撐著自己的膝蓋,沒有實打實的壓上去,否則安暖絕不會痛呼這麼簡單。
但是他的膝蓋卻碰到了沙發堅硬的地方,痛的一陣麻木,也不由得皺緊眉頭。
安暖看他這個樣子,不知道他也撞到了。還以為看到她這個樣子故意碰瓷呢,讓她原諒他。
於是生氣說:“你別裝模作樣了,趕緊起來。”
“什麼裝模作樣,我沒有。我撞到膝蓋了,好痛,都麻了,起不來。”蕭墨遠爭辯道。
安暖漲紅著臉說:“你起不來也要起來,難道你要一直壓著我嗎?”
炙熱地胸膛壓在她身上,肌膚貼著肌膚,大腿結實的肌肉即便是隔著兩層衣服依舊那麼明顯。安暖覺得自己的臉慢慢地變紅了,心口燒了一團火,讓她想要做點什麼來發泄。
今天到底怎麼回事,本來應該是嚴肅的談判,她怎麼總是情不自禁地朝少兒不宜的方向轉移。難道是今天晚上吃的海鮮比較多,某一些比較催Q嗎?
“暖暖,你怎麼了?為什麼臉這麼紅。”蕭墨遠很快察覺到她的異樣,頗有些驚訝地問。
安暖生氣道:“你還說,趕緊下去,聽到沒有。”
蕭墨遠多聰明的人,轉了轉眼珠子瞬間明白過來。又驚又喜道:“暖暖,你是不是……是不是……?”
“是什麼是,趕緊起來。”安暖吼道。
“我要是這時候起來,我就是傻瓜笨蛋。”蕭墨遠驚喜說。
身體一沉,壓得更緊。也不管膝蓋是不是還疼,急不可耐地堵上她的嘴,把她這張口是心非的小嘴堵上,讓她說不出傷人的話來。
安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蕭墨遠,沒先到蕭墨遠會這樣對她。
又羞又氣,扭著頭嗚嗚地反抗者。可是蕭墨遠對她的了解比她更深,一隻手襲上來,揉搓著,很快安暖便紅了眼眸。
“暖暖,暖暖,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蕭墨遠似是委屈又似是歎息的話,令安暖眼眸一熱,有些晶瑩的東西不可抑製地流出來。
蕭墨遠很快吻上她的眼睛,將她眼角流出來的眼淚一一吻去。
“暖暖,人生那麼長,可是又那麼短。再過幾年我們都老了,你真的就要這樣跟我一直倔強到底,遺憾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