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遠發誓,從沒有生病生的這麼開心過。
安暖也發誓,從沒有照顧病人照顧的這麼糟心過。
自從安暖答應和他重新開始,蕭墨遠整個人都魔怔了。生著病一刻都離不開安暖,連兩個孩子都要靠邊站。
小寶來找安暖,蕭墨遠直接把安安叫來,對安安吩咐:“幹淨帶著弟弟出去,別打擾我和你媽媽的二人世界。”
安安抽抽嘴角說:“爸爸,你都獨占媽媽好幾天了,一直讓我帶小寶。再這樣,我可要去上學了。”
“隨便,你走了我找保姆來。”蕭墨遠笑著道。
安安翻翻白眼,領著小寶的手出去。
安暖正好端著粥過來,看到安安和小寶高興地喊他們。可是安安根本理都沒理,小寶怯生生地叫了聲“媽媽。”還被安安給拉走了。
安暖皺眉,走進來後黑著臉對蕭墨遠問:“你又跟安安說什麼了,那孩子怎麼都不理我。”
“是嗎?居然敢不理你,等一會我教訓他。”蕭墨遠立刻道。
安暖坐下來,給他喂粥。
蕭墨遠眼眸深情地看著她,都恨不得擰出水來。
安暖有些受不了地說:“你別這樣看著我了,都幾天了,天天這樣你也不嫌眼酸。”
“酸什麼,這樣看你一輩子都不酸。”蕭墨遠伸出手握住安暖的手腕,輕輕地來回摩挲著。
安暖又好笑又好氣,無語說:“你這個樣子,讓人家怎麼相信你是蕭教授呢。簡直就是……你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你不喜歡嗎?”蕭墨遠鬆開她的手腕,直接摩挲上她的下巴,語氣溫柔地問。
安暖臉一紅,輕咳一聲趕緊挖了一勺粥塞他嘴裏說:“快吃吧!這都幾天了還不好,還不如小寶呢。”
蕭墨遠隻好乖乖地將粥吃掉了,可是吃完後卻不像之前那樣讓安暖離開。
而是讓她把碗放到一邊,伸手一拉,將她拉入懷內道:“我的病一直不好,難道你不知道原因嗎?我一直怕這是一場夢,幸好,幸好不是夢,幸好你真的就在身邊。到了今天才有一些真實感,你真的肯和我重新開始了,真的就在。”
“唉,你放心吧!我既然答應你就會做到的,這是真的。”安暖聽了又好笑又心疼,再次向他保證道。
蕭墨遠眼眸深深地看著她,突然低下頭親吻上她的唇。
炙熱的吻鋪天蓋地襲來,讓安暖不禁輕皺起眉頭。兩隻手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臂,輕輕地回應著。
而她的回應,仿佛點燃了蕭墨遠身上最後一道防線。更加急切地吻幾乎要將安暖吞噬,安暖忘我地抓住他的手臂,又不由的摟住他的脖頸。
等分開之際,兩人都微微地喘息著,眼眸盈盈地看著對方。
安暖更是紅唇微腫,臉頰緋紅,豔麗的如同三月桃花一般迷人。
看的蕭墨遠神情一動,急速地將她推開,而後下床連鞋子都沒穿,便將門關上。
“哢擦”一聲鎖門聲,驚得安暖一顫。
她知道他鎖上門的含義是什麼,心裏不禁緊張起來。手指微微地蜷曲著,暗暗地攥成一團。
偏偏蕭墨遠鎖上門後又不著急了,眼眸深沉地看著她,一步步地向她走來。
看著蕭墨遠越走越近,安暖也越來越緊張。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仿佛要燒起來一般,渾身都開始發燙。
蕭墨遠的眼睛深邃的如同一潭古水,那樣深沉,卻又那樣迷人。
讓她不禁想起多年前和他初遇的那日,他逆光而來,黯然了周圍所有的一切。
心猛地一顫,仿佛被一股暖流浸泡著。
走了那麼多條路,認識那麼多人,經過那麼多個地方。她愛的人始終如一,也會有他一個而已。
“蕭墨遠,我愛你。”安暖突然站起來喃喃地道。
蕭墨遠一怔,安暖的這句突然告白讓他措手不及。
先是呆愣似得傻呆呆地看著她,好一會突然激動地滿臉漲紅,朝她走過來。急切地將她抱在懷中。
“暖暖,暖暖,寶貝兒。”蕭墨遠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表達自己現在心中的喜悅。
應該沒什麼語言吧!所有的語言都難以表達他有多興奮。
安暖突然一瞬間釋然了,之前所有的緊繃堅持都變得毫無意義。
這個人的一句話,一個擁抱,就抵擋了千言萬語。
兩人急切地抱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誰先主動。等親吻在一起後就再也不想分開了,迫切地撕扯著,急不可耐地在對方身上留下痕跡。
所以的一切都想證明,對方是屬於他(她)的。
這個人,盼了一生一世,餘下的半生再也不願放手。
“暖暖,像做夢一樣。”蕭墨遠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裏又輕歎口氣。
安暖聽了心疼不已,調侃道:“你不是向來自信,從來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怎麼到現在都還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呢。”
“暖暖,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因為在乎所以害怕失去,因為在乎所以……才會患得患失。”
“我是真的,我在你身邊,和你重歸於好。接下來的餘生,不管我們是對的也好,錯的也好,我們都在一起。”安暖翻了個身,趴在他胸膛上捧著他的臉道。
蕭墨遠一怔,眼眸微微泛紅。
突然又湊上來吻上她的唇,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不過安暖卻急切地攔住他,輕聲說:“別,好好休息。”
“怎麼了?”蕭墨遠皺眉,眼眸有些微紅。
一團火在胸前來回地竄,讓他急切地想要做些什麼來證明發泄自己。而和她歡好,則是最有效最幸福的方法。
“你忘了你還在生病呢,你說怎麼了。”安暖嗔責道。
自己身體才剛剛康複,一次就可以了,怎麼還能來第二次。
再說那一次……也是非人類的戰鬥,她到現在還腰酸呢。
“我病好了呀!”蕭墨遠立刻說。
安暖板著臉說:“那也不行,你就算病好了也是大病初愈,要好好休息才行。”
說著將他無情地推開,趕緊下床穿上衣服。
“暖暖,你這是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蕭墨遠躺在床上看她穿衣服,一臉鬱悶地控訴。
“你還可以控訴我提上褲子不認人。”安暖一本正經說。
蕭墨遠驚訝,露出驚訝地表情說:“暖暖,你居然也會這麼一本正經地說黃段子了。”
安暖臉一紅,更加一本正經地說:“你要記得我是安暖,可不是方寧,才不會讓你像以前一樣欺負。”
說完安暖便扭頭就走,很快離開房間。
蕭墨遠笑起來,躺在床上發生大笑。
原本還酸軟無力的身體,突然就湧出了一股勁,仿佛怎麼用都用不完。
他想起以前他老師問過他的一句話,人生的意義在哪裏,樂趣又在哪裏。
老師是個聰明人,可惜一生太過聰明,最終孤苦無依。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去,卻從不知人世間的七情六欲。
當時的他也不知道,所以無法回答老師的問題。老師臨終前讓他去追求這兩個問題,什麼時候找到了,什麼時候人生也就到了大智慧。
現在他終於知道,人生的樂趣某過於如此。
下午的時候莊園裏許久不見的蕭教授終於出門見見太陽,然後又開始忙碌起來,開始修繕房子。
安暖跟菲傭去農田裏采摘新鮮的蔬菜,看到蕭墨遠上身一件迷彩背心,下身一條迷彩褲,腳上一雙高筒的軍用靴,還帶著貝雷帽。意氣風發地充滿了活力,仿佛又年輕了十幾歲的樣子,不禁勾了勾唇。
現在她相信了,他是徹底康複了。
這個天中午雖然不是很冷,但是也不是很熱,還能穿著一條迷彩背心出來。可見身體已經徹底康複,不再像之前那樣虛弱。
蕭墨遠康複,最高興的莫過於小寶和安安了。
安安帶孩子帶的夠夠的,對於一個剛剛會說話,口齒還不清卻一個勁地問為什麼的小屁孩。他簡直鬱悶的抓狂,都想給他踹進溝裏去。
當然,也隻敢想想。
他要是把小寶踹進溝裏,媽媽肯定也會把他踹進溝裏。
現在爸爸終於康複了,他又可以跟在爸爸身後,跟爸爸一邊幫忙一邊學習。
而小寶終於又可以有時間去纏著媽媽,而不是纏著他。
不過到了晚上就不行了,安安鬱悶地發現。
自從爸爸媽媽和好後,爸爸就厚顏無恥地抱著被子進了媽媽房間。然後小寶徹底丟給了他,哪怕晚上小寶哭,也不見爸爸媽媽出門。
剛剛六七歲的他,就苦逼地承擔起了帶弟弟的重任。
當然,偶爾他也有放假的時候。
比如哪天爸爸突然被媽媽踹出房間,然後小寶就被抱到媽媽床上了。
蕭墨遠跟兒子躺在一起,一起看著天花板討論一些沒有邊際的問題。哪怕安安問的再奇怪,再沒有邊際,蕭墨遠都能回答出來。
“爸爸,我想我應該去上學了。”安安突然說。
“好,我支持你。”蕭墨遠道。
安安有些詫異地看著他,又停頓片刻說:“算了,馬上入冬了,我還是等到春天春暖花開的時候再去。”
“好,沒問題。”蕭墨遠一如既往地表示支持。
安安歎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他覺得爸爸根本沒有聽進去他的問題,一定是在思考,該怎麼樣請求媽媽的原諒,繼續過幸福的二人世界。
當然,這個問題在第二天就被解決了。
蕭墨遠甩到跟屁蟲小寶,又給安安布置了一些作業,然後就帶著安暖去莊園十裏地外的一個小山林玩。
安暖係好安全帶,卻憂心忡忡地說:“我們這樣把孩子丟下是不是太不道德了,他們兩個還這麼小,哪裏有做父母的自己出去玩,卻把孩子帶上的。怎麼著,也應該帶著他們吧!”
“你這是典型的保姆父母,”蕭墨遠說。
安暖撇撇嘴道:“你說的好聽,你當然不擔心,你這是典型的客人爸爸。”
“你不知道嗎?對於教育孩子來說。女孩要溫柔,溫柔的女孩才有人疼。男孩要放手,放手的男孩才又擔當。我們家兩個都是男孩,幹嘛要帶著。什麼時候你給我生個女兒,我一定天天揣在懷裏,走哪裏都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