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時光如梭,一晃十年匆匆而逝。
莊園裏原本三個孩子現在隻剩下一個,自然是當眼珠子一樣的護著。更何況是個女兒,蕭墨遠和安暖幾乎將貝兒寵進了心窩裏。
十四歲的貝兒亭亭玉立,集合了安暖和蕭墨遠的所有優點,長成了遠近聞名的大美人。
一大早貝兒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從樓上跑下來,看到傭人們紛紛忙碌著。又是收拾又是打掃,不禁詫異地努了努嘴,隨後跑到外麵的花房,果然看到母親正在花房裏和傭人采摘新鮮的鮮花,放在花瓶裏,可能要擺到外麵去。
“媽,今天怎麼了,怎麼家裏頭這麼忙。”貝兒跑到安暖身邊,摟著她的脖子撒嬌。
十四歲的貝兒依舊喜歡和安暖這樣說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安暖也很享受女兒的這樣撒嬌,女孩子嘛,嬌養些沒什麼。
站起來拍了拍她的手說:“今天你大哥二哥都回來,所以要把家裏好好收拾一番。你喜歡吃什麼?等一會讓廚房多準備些。”
“大哥二哥?二哥也要回來嗎?”貝兒驚訝問。
二哥走的時候她才三四歲,記憶都還不太清晰呢。她沒有大哥那麼高的智商,小時候好玩的事情太多,疼惜她的人也多。所以對於那個二哥,更多的還是從父母口中,和小時候的照片中見過,但是十年了,她都沒有見過他。
就算是大哥蕭雲深也是這幾年才回來,不過也統共回來不到三次。雖然每年父母都會帶著自己去看他,但是因為長期不生活在一起,也並沒有多少親切感。
現在突然聽到兩人都要回來,自然是十分驚訝的。
“是呀,你二哥走了十年沒有一點音訊。現在終於有消息,說要回來看看了。”安暖高興道。
不過提到沒有一點音訊的時候,又有些咬牙切齒。
李瀟是不敢跟著一起回來的,否則,她一定放莊園裏的狗咬他。
“那太好了,今天是不是也可以不用上學去了?”貝兒高興道。
和哥哥們不一樣,她從小就很規規矩矩地去上學。母親一直覺得,兩個哥哥都過早離開家,就是因為沒有像個正常孩子一樣生活。
於是痛定思痛,等到輪到她的教育了,便一定按照一般孩子的教養方式教養她。
剛開始上學的時候甚至每天送她去上學,然後親自去接。反正家裏也沒別的孩子了,也沒別的事,她有的是時間。
一直到她現在讀中學,母親才不親自送去。但是上學卻是輕易不能請假的,而且上的又是這邊的貴族式女子中學,所以倒也沒有太擔心。
可是就是因為是女子中學,貝兒並不是很喜歡去。
三個女人一台戲,更何況全是女人。又都是這個年齡,先不說老師們之間,就是同學們之間都開始爭強好勝、勾心鬥角。
她早就想轉到普通學校去了,可是母親卻一直不同意。
所以能不去上學就不去上學,最好今天兩個哥哥回來了。她撒一撒嬌,讓兩個哥哥幫她說說好話,讓母親同意她去上一般的學校。
果然,她這麼一說,安暖立刻板著臉道:“當然不行,上學還是要去上的。趕緊去吃早飯,何叔叔開車送你去學校。等你放學回來了,就能見到哥哥們了。”
“好吧!”貝兒歎了口氣,早就知道行不通。
隻好吹同喪氣地轉身離開,既然母親不答應,父親那裏更不用說。
他根本就是個妻管嚴,從來都是以媽媽為先。
貝兒不高興地上車去上學,蕭墨遠和安暖自然要親自送她上車的。看著女兒不高興地模樣,蕭教授又忍不住心軟了。
在車子發動之前,悄聲對安暖說:“要不今天就給她請假,讓她休息一天吧!”
“不行,沒得商量。”安暖立刻嚴詞拒絕。
貝兒一開始聽到父親為自己求情,連忙可憐巴巴地看著父母,希望能看在她這麼可憐的份上同意。
但是聽到母親毫無回轉的可能,又歎了口氣,朝父親搖了搖頭。
蕭墨遠也歎息一聲,朝她搖搖頭,還伸出手臂要和她抱一抱。
貝兒隻好又下車,和父親抱了抱,小聲地叫了聲:“爸爸。”
最後一轉身眼圈一紅,決絕地上車去了,讓司機叔叔開車。
等貝兒一走,蕭墨遠的眼圈也紅了。不止紅,還歎息一聲落下淚來,十分可憐兮兮地用手背輕輕地擦了擦。
安暖十分無語地看著父女倆的年度大戲,等貝兒的車子都看不見了才對蕭墨遠說:“你們每天都要演上一遍不累呀!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不演戲。”
這可不是今天的戲碼,否則她也不會無動於衷。
而是每天如此,上演的像是生離死別一樣,也難得他們有耐心。十年如一日,每天都能演上一遍。
“不累,當然要演到你心軟,讓貝兒別去上學為止。”蕭墨遠還理直氣壯地說。
安暖一翻白眼說:“那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大學畢業之前我都不會心軟。”
“你說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她不想上學就不去,何苦一定要逼她。”蕭墨遠無奈道。
安暖說:“她是孩子,當然要上學。難不成你堂堂一個教授,還要養出一個文盲女兒嗎?”
“怎麼可能是文盲,”蕭墨遠立刻笑道:“咱們家貝兒也是博覽群書好不好,女孩子認識點字就可以了。以後找一個喜歡她的男生,一輩子過得衣食無憂才好。非要那麼大學問幹什麼,又不去做研究,現在的女博士都是聖鬥士,你難道想讓咱們家貝兒也變成聖鬥士嗎?”
安暖瞪了他一眼,這是她要發火的前兆。
蕭墨遠立刻識相地閉了嘴,將自己的嘴巴捂起來。而後鬆開,又笑了笑。
安暖板著臉說:“這件事沒有什麼好爭鬥和好商量的,就這樣。今天安安和小寶回來,是一件高興的事情,不許再提這件事情了。”
“是雲深和林宇,他們要是再聽到你叫他們安安和小寶,非要跟你急了。”蕭墨遠小聲地嘟囔。
安暖又瞪了他一眼,憤憤地往前走。
蕭墨遠趕緊跟上去,又是捶肩又是摟腰各種討好,倒是也很快哄的安暖不生氣了。
兩人過了那麼多年,誰還不知道誰,還能一直生氣不成。
倒是到了中午,安暖有些緊張起來。
蕭雲深帶著蕭林宇馬上就要來了,她不安地抿了抿唇,看了一眼蕭墨遠又歎息一聲。
蕭墨遠又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心事,拍拍她的肩膀說:“你放心好了,這些年我也一直跟李瀟聯係。林宇是個好孩子,也長得很不錯,對於當年的事情一直覺得很愧對我們。所以才一直不敢跟你聯係,但是心裏麵,還是很想念你的。”
安暖一聽生氣道:“既然知道愧對我們,當年為什麼一走了之毫無音訊,都不知道這些年我有多擔心。”
一說起這個就忍不住紅了眼圈,要掉眼淚。
蕭雲深去蕭墨遠師兄那邊,她還是知根知底,每年都能過去看看,沒有那麼擔心。但是林宇不同,跟著李瀟去了那麼危險的地方,後來又聽李瀟說,被一個雇傭兵給拐走了,然後他也不知道下落,她差點急的飛過去把李瀟拍死。
雖然大多數地方都是和平穩定的,但是在這個世界上,總還有一些地方常年戰亂不斷,處於危險之中。林宇又做的是那種危險的事情,不知生死,她都不知道多少次從噩夢中驚醒,夢到林宇出了事。
十年而過,安暖並沒有多大變化。
被蕭墨遠寵在手心裏,各種嬌寵。雖然不似方寧時候的容貌,可是安暖現在的模樣是年紀越大,氣質越佳。雖然不像二八少女明豔,但是卻自有一股成熟的女人魅力。
唯一一點魚尾紋,恐怕也是為林宇而生。
即便是林宇要回來了,至今提到當年的事,還是忍不住激動。
蕭墨遠一看她又生氣了,連忙安撫她:“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孩子們馬上就來了,你再這樣讓林宇看到了心裏更加難受,說不定一時承受不了,再走了呢。”
蕭墨遠這麼一說,安暖倒是嚇了一跳,也不敢再繼續生氣了。
中午的時候,一越野車終於開過來了。
安暖看的眼睛都酸了,終於看到這輛車,不禁臉上一喜。連忙拉了拉身邊的蕭墨遠,蕭墨遠笑著道:“看到了看到了。”
車子在她們身邊停下來,車門一開,先下來的是蕭雲深。
蕭雲深已經二十五六歲了,長得十分高大英俊。和蕭墨遠如出一轍,再加上一直潛心研究,更多了幾分書卷的禁欲之氣。
每次看到他安暖都要忍不住歎息,當年那個早產的小小的軟軟的孩子,怎麼就能長成這個模樣。
不過看著如此高大英俊的兒子,她還是滿心歡喜
蕭雲深下來後,又從車上下來一個男人。
和蕭雲深身高不相上下,但是比蕭雲深更加魁梧強壯些。可是穿著黑色的緊身褲,上麵一件黑色襯衣,腳上不同蕭雲深的是雙皮鞋,而是一雙高筒靴。就將整個身材拉的特別修長,也不顯得過分健碩。
蕭雲深的一張臉長得是英俊的,毋庸置疑。但凡見過他的人都會感歎一聲,長得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