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灝分明就沒有出去的意思,又往前邁了幾步。

“你出去,司徒灝……”秦子岑聲音顫抖,嚇得就要哭出聲來,雙肩也開始瑟瑟發抖。

緊張,除了緊張就是恐懼。對接下來要發生的,無法預知的恐懼。

“司徒灝,求你出去……”秦子岑眼裏開始蒙上霧氣。她開始怕他,以前,要是他無禮,她可以打他,拿木棍削他,可自從二人關係緩和以後,她不忍心再那麼做,畢竟,司徒灝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司徒灝……”聲音顫抖的更加厲害。

“寶寶……”與此同時,司徒灝也開口。

“寶寶,是不是要出去?”司徒灝已經站在她身後,輕聲詢問,溫熱的呼吸就一下一下吹在秦子岑的耳垂上。

“嗯……”她使勁兒點頭。

一隻大手伸到她身前,掰開她的手,把衣服拿過來,體貼的替她穿上。

“想出府,還偷偷摸摸的……”司徒灝邊幫她扣衣扣,似乎在埋怨。

“我怕你不讓我去……”見司徒灝沒有非禮的意思,秦子岑也放心下來,嘟嘟囔囔的回答,羞的臉上火燒火燎的熱。

“你都沒講過要出府,怎麼就知道我不答應?”這個小女子,總是怕這怕那,實際上,她已經在他心裏占據立了半壁江山,明知這樣不可以,自卻還是這麼陷下去。要是讓對手知道,那她就是自己最大的弱點,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兵家大忌。

一切都穿戴好,司徒灝拉起她的手,“走吧!”

“?”一個大大的問號在秦子岑眼前直閃,咽了一下口水,艱難問道,“你,你也要去?”

“怎麼,不可以嗎?”司徒灝眉梢擰在一起,“難道,你還要找司徒景去?”

不提便罷,一想起司徒景,司徒灝據醋意大發,醋壇子開始冒泡泡。

“好啊……”秦子岑一把抓起桌上的一個裝著碎銀子的布口袋,掛在腰間,一轉頭,見司徒灝有些不悅。

意識到可能自己說錯話,她急忙更正道,“我的意思是,你陪我逛街,好啊!”

見司徒灝臉色緩和,秦子岑知道,自己說的話又不對他心思了。

真是的,不明白就問唄,還擺著臭臉給她看,弄得她心裏毛毛的。

“對了,司徒景一直沒來,就是你病著時,他也沒來,還有司徒雲,東方擎他們都沒來,他們都幹嘛去了?”

其實,她最關心的還是司徒景,秦子岑心裏一直隱隱不安,怕司徒灝找司徒景算賬,就因上次他們一起出府的事情。

“你,你沒把司徒景怎麼樣吧?”遲疑一下,秦子岑還是把心中的疑惑問出來。

早就聽下人私下議論,說司徒灝這個人心狠手辣,隻要影響到他的利益,阻礙他做事,都要狠絕的鏟除。不是原話,但大意確是如此。

“我能把他怎麼樣?”司徒灝反問,倒將秦子岑問個啞口無言。

說這話,抬著杠,二人就出了王府。

生怕秦子岑丟了似地,司徒灝一直緊張的牽著她的手。

正街上,人流越來越多,過往行人都好奇的打量著這一對男子。一個英俊挺拔,一個嬌小秀氣,一些略微明白的人,都偷偷的議論著,估計是龍陽之癖。

秦子岑率先覺察大家的目光不對,尤其是老打量著他們緊握的手。

“司徒灝,你放開……”秦子岑踮起腳尖,伏在司徒灝耳邊輕聲道,“別人都看著我們,以為我們是那種關係呢!”

其實,司徒灝早就感覺行人目光異樣,他早就提高了警覺,隻不過沒想到大家的眼裏蘊含的是那種意思,隨即撒開她的手。溫熱的觸感突然離開,竟然讓他覺得空落落的,不隻是手中,還有心裏。

得到解放的秦子岑,像一隻出籠的小鳥,撒歡的在街上跑著,見到賣風車的,跑到近前,先是玩一會兒,然後,掏出一文銀子買下來。

“給,拿著……”不由分說,就塞進司徒灝手中,再一抬眼,人已經跑到另一個攤鋪前。

那是賣風箏的,秦子岑仔細的挑了一個,付了錢,又把風箏遞給跟上了的司徒灝,“拿著……”

司徒灝無言苦笑,感情他是上街給她拎東西來的!眼下,他就是在盡一個丫鬟的職責。

秦子岑越來越高興,腳步不停,留下一路笑聲。

這是軒國最繁華的一趟街道,兩邊店鋪林立,街道中央,是一排露天攤子,東西要比店鋪裏的便宜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