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諾爾對自己被調往帝國第一軍校擔任引導者很不滿意。
雖然,他所在的第19路軍團處於蟲族星域的第二層,但是作為守衛蟲族星域第二層的一名戰士,他還是有機會參與與異族的遭遇戰的。軍營的生活雖然很枯燥,但不可否認,那裏也是最富有激情的地方。
而所謂帝國第一軍校的引導者難道不是一個帶孩子的角色嗎?
而帶孩子神馬的,他實在有些敬謝不敏!
再說,作為一名星際戰士,他怎麼能回“母星”帶孩子呢?
除非......
諾爾的哥哥曾經也是一名優秀的星際戰士,一名奮戰於蟲族星域最外層的一線戰士,一名斬殺無數異族的勇士。
對諾爾來說,哥哥不僅是他的偶像,同時也是他唯一的親人。
帝國第17路軍團,它現在依然是那麼的輝煌。
多少少年盼望著長大之後,能夠成為那個軍團裏的一名戰士,曾經少年時的諾爾也一樣。但他不是為了去帝國第17路軍團,而是因為他最所崇拜的哥哥就是帝國第17路軍團的一名優秀的高階軍官。
可是,就在八年前,他親愛的哥哥永遠地離開了他。留下的,隻是一隻和哥哥並沒有過交集的小小雄蟲。
說起來,真的很可笑!
他那英明睿智的哥哥,竟然隻是這個小家夥的一名侍君!
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侍君。
他不相信!
他也不要相信!
但是,讓他不得不相信的是,如果哥哥不是這隻小小的雄蟲的侍君的話,他竟然有可能連自己哥哥的骨灰都拿不到。
帝國無情!
他從來都知道!
但到了輪到自己身上,他才有了那痛徹心肺的認識。
他恨,他怨,但他不知該怪誰?
因為,帝國其實並沒有將那些犧牲的戰士的骨灰拋棄,而集中埋葬於蟲族母星旁邊的衛星之一——比德爾斯星球之上。(比德爾斯星在蟲族世界,被稱為勇者的歸宿之星)
諾爾曾經登上過比德爾斯星,那裏的一座座墓碑肅穆而莊嚴,一眼望不到邊際。可是,即使這裏青鬆綠柏成蔭,也絲毫不能緩解掉不能歸家的戰士的哀傷。
踏上勇者的歸宿之星的諾爾,曾經為自己的哥哥有多麼的不甘,那時就有多麼的慶幸。
他應該感激,如果沒有那隻軟乎乎的小蟲。
他最親愛的哥哥,在死後將再也無法回到他所摯愛的母星——那個生於斯,長於斯的地方。
因為,他心中明白,“他的小蟲”從來都不認得自己的哥哥。
真的,他一點兒也不感激將自己的哥哥半強迫地塞給小蟲的家夥。但他卻深深地感激,小蟲的不拒絕!
八年前,唯一的親“蟲”的離世,對於還是一名少年軍校五年級生的諾爾來說,是多麼大的打擊。
而那個時候,還不到五歲的某個小家夥,就成了他唯一的救贖。
隻是,那個時候的諾爾還是一個中二的少年。
他不知道如何去表達自己對小家夥的喜愛,於是當每次看到萌翻了蟲的小東西時,他就總想欺負他。
氣得小家夥一著急就上牙咬他,用爪子撓他,最後還不忘記用腳踹他。
可是,無論小家夥怎麼咬他撓他踹他,他都樂此不疲。
現在想來,那個時候的記憶是多麼的值得回憶!
當兩年前得知自己有機會回母星的時候,諾爾也曾欣喜過。
因為,他想他終於有機會再次見到他的小家夥了!
可是,最終他卻被派遣到隸屬於蟲族星域中間層防衛圈範圍內的坎特韋爾星球,那裏是蟲族星域中間層防衛圈中的一個重要軍事基地。
可憐的諾爾苦哈哈地接連帶了兩屆帝國第一軍校的五年級軍校生在坎特韋爾的叢林裏摸爬滾打。
就連他這次回母星,也是在兩天前,帝國第一軍校校方特別向19路軍團的軍團長——少將艾爾弗雷德將軍申請來的。
隻是,很可惜,他昨天半夜剛到的母星,到今天早上為止,隻來得及處理些公務,還沒有時間聯係他的小家夥呢!
掐指算來,小家夥現在應該有13歲了吧?
當年的那個萌死了蟲的娃娃,又會長成怎樣一個漂亮的小少年?
就在剛剛,諾爾下一個決定:無論如何,他都要在帶隊離開母星前,聯係上他的小家夥。
說起來,他自從參軍之後,已經有好多年沒有和小家夥聯係了。
因為蟲族帝*部有規定:在服兵役期間(不包括回到母星之後的假期時間),非經特批,除各部隊聯絡兵和將級以上(包括將級)的軍官外,任何軍官和士兵均不得直接或間接地接入星網與外界進行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