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今日戒備森嚴,秦流雲一身戎裝,配著槍和刀,看上去倒是更符合他輪廓分明的臉龐。懿德是副官,領著秦府軍候在樓台街,還是一副冷血模樣。
“吳兄,今日來得早。”秦流雲見了吳山,自然少了些往日的隨意。
“樓台街都被百姓都圍得水泄不通了,不來早些,怕是見不上流雲了。”吳山帶著秦蓁蓁到了秦流雲跟前。
“蓁姑娘也來了。”秦流雲朝秦蓁蓁點點頭。
秦蓁蓁拿出懷裏的水貂絨圍脖,遞給秦流雲,“流雲,此去路途還是有些冷,這圍脖我昨日剛做好,送與你。”
“呦!秦蓁蓁姑娘果然是知恩圖報的人,也不枉前些日子我們流雲對你的好!”尤巧顏一身貂絨,朱唇輕點,發髻高聳,挪到秦流雲身旁,順手拿過圍脖。
“多謝!我會記得戴,”秦流雲輕聲謝過秦蓁蓁。
吳山見狀,雙手將一隻偌大的錦盒奉上。
“吳哥真是大手筆,錦盒都如此華麗,裏頭裝的可是什麼絕世珍寶?”秦流金早一步接過錦盒,笑著掂了掂這大盒子。
“月前,我親手為流雲做了一雙皮靴,戰場上槍火無情,我身無長技,唯這個手藝能拿得出手,還請流雲收下,莫要嫌棄。”吳山對流金,也是沒法,隻是這好東西是給流雲的,該陳的情還是要陳。
秦流雲雙手護住吳山的肩,“吳兄美意我自知無以為報,這雙戰靴,我定會穿著它旗開得勝,再回來定去金玉閣和你喝茶。”
吳山與秦流雲對視而立,眼裏的情意深不見底,“隻是秦兄左右伴駕,送別之禮還是要先奉與他人保管!”
“流金,有沒有正行兒?把東西還給你哥!”尤巧顏斜眼白了秦流金。
“是,姨娘,我自會還給兄長,隻是吳哥,這雙好皮靴不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東XC在裏頭吧?”秦流金將錦盒交給兄長,笑著說道。
吳山雖知道秦流金不羈,卻不成想他說出的話字字見底。
“流金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我,還真的是有不可告人的東西。”吳山笑了笑,“我特意請高僧手抄的金剛金,照著樣子繡在羅紋上,釘在了靴底,以保流雲平安!”
秦流雲聽罷,感念自不必說,他將手裏的錦盒收的越發緊了些,眼裏透出的堅毅冷峻越發強了些。
“稍後便換上,出征之時必然隨身攜吳兄心意!”
在場的人大都有些動容,秦蓁蓁案暗自感歎這對兄弟感情,雖不是親胞兄弟,念及之情卻是讓親胞兄弟也慚愧不如,想來她非親胞的姐妹莫如玉,偏偏背道而馳,真是讓人傷心。
秦流雲獨身去偏閣更換了皮靴,與尤巧顏一道,乘馬車與百姓道別之後,離開了淳縣。
吳山並未在秦府久留,二月初十,出進春裏,此時秦府易主,雖然與秦流金也是幼時玩伴,但畢竟相差年歲,流金未成年便去了滬上求學,此時也許是性情不羈,也許是與自己生了嫌隙,自然交不得心。
“懿抒,去看看府裏可還有外人,若是都散了,便去行商客棧接了煒彤回來吧!”秦流金吩咐懿抒。
懿抒差人前後找尋了一番,見府內外連同樓台街的百姓都散了去,便獨身前往行商客棧。
此刻,行商客棧的上等客房裏,有位姑娘早已坐立不安。
“懿抒,你可是來了,流金哥哥來了嗎?”
眼前的女子儂儂軟語,星眸皓齒,杏臉鶯舍,梨渦輕點,披肩卷發,網紗
隱麵,西式輕絲連衣裙,純白闊肩大衣,二十出頭的年紀,美的像一汪清澈的池水。
“煒彤小姐,二爺剛剛送別秦爺,還有些許事要在府裏安排,怕小姐等急了,即刻便差我來接您。”懿抒接過夏煒彤小姐的行李箱,叫了輛馬車,直奔秦府而去。
“懿抒,秦府沒有人知道我夏煒彤來了嗎?”
“煒彤小姐,您大駕光臨這小地方,即使無人告知,別說秦府了,整個淳縣誰還能感覺不到嗎?”
夏煒彤滿意地抿了抿嘴,不由坐直了身子驕傲地笑笑。
轉眼,就到了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