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在他身上還是有希望能找到吃的東西?你身上有什麼催眠的寶物,趕快把他們催眠吧。我是餓到快不行了。”
“一頓兩頓沒吃而已,至於餓成那樣嘛?上戰場打仗的士兵,哪個不是一打起仗,經常一兩天不吃飯的。”九王爺自己不用吃飯,真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
“當然至於啊,我吃飯晚一點都餓到能吃一頭牛,何況是餓這麼久!我又不是男人,別拿我和打仗的士兵比。”情操餓到扶牆。她不知道,她以後要比普通的男人承擔更多。
九王爺搖搖頭:“催眠的法寶沒有,我們隻能耐心等著,他們現在體力消耗大,很快就會筋疲力盡,隻要休息就有可能睡著,到時我們就去他們身上找吃的。”
情操很乖巧地點了點頭:“那我們去通道的那邊跟上依蘭察布吧,免得他走丟了,這裏麵地形這麼複雜,他要是迷了路,找不回來怎麼辦。”
九王爺一副根本不想去的樣子:“自己都顧不過來了,你還想著他幹嘛,他願意亂跑,關我們什麼事?我們好好休息一下,等太子他們睡著,我們就去偷東西,免得錯過好時機。他們最好等會能把楊毅放出來,我們就可以連藏寶圖一起偷過來。隻是那藍光像是妖術,怕是一般的人難破啊。就算是我,有朋友送的各種法寶法器,恐怕也奈何不得。”九王爺其實想說的是,憑他修仙一層的功力破不了這個陣。不然他提前進來,早破陣殺人搶圖了。還會在這附近拿著半張完全對不上號的圖亂轉嘛。
依蘭察布方才並沒提情操有一張描摹的圖,隻說情操為了尋找楊毅,說出了圖的事,不然九王爺早要過來,拿著尋寶去了,就不惦記楊毅身上的那張原版了。
情操一聽是妖術,倒是很有親切感,但是天下妖術之多不止萬萬千,就算知道是妖術,她也不知這種妖術怎麼破解。何況她現在還使不出法力。
“不行,依蘭察布是去找我,我不能不顧他的安危,你不帶我去跟著他,我就喊太子他們過來。”情操擔心依蘭察布,直接上硬的。怕再等一等他走遠了。
哪想到,九王爺先開口了,大聲道:“這不是太子殿下嘛,呦,還有楊將軍,良虎你怎麼也在這裏?”
情操冷汗下來了,這是什麼情況?九王爺要幹嘛?這是作死的節奏麼?
正在劈砍藍光幕障的兩人動作也是僵在原地,搭著人梯的兩人都回頭看,一個平衡沒掌握好,直接摔你沒商量。
太子倒在地上,一邊哼哼,一邊呲牙咧嘴地問:“九皇叔,你怎也來了?”
九王爺:“許你來,不許我來麼?我是來調查一下異族動向,我們要先下手為強。厲害的寶物不能落入別人之手,否則我們劍南春國會多一個勁敵。”
太子心裏直罵老狐狸,嘴巴上卻是恭順道:“九皇叔說的是,隻是也該提前知會一聲,免得讓人擔心。”
“哦?那太子殿下前來,知會過陛下嗎?”九王爺知道這小子肯定沒和他老爹說,不然此刻肯定在被關禁閉,皇上想要寶物會派心腹來,絕不會放心太子前來,一是不能讓太子涉險,二又怕太子得到寶物逼他提前退位。太子逼宮的事情以前也沒少發生。
果然太子支支吾吾:“因為怕父皇擔心……所以……”
九王爺趁坡下驢:“哦,我也是怕你們擔心,你們應該理解。”
九王爺不想再和太子糾結,轉向楊毅:“你是怎麼被關進這層禁製的?來這裏的還是其他厲害角色吧。”眼前這幾個凡人根本不是對手,有更強大的敵人,那個布設法陣的才是真正的狠角色。問清楚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九王爺看到藍光的一刻起,就已知道來這地下的還有更厲害的角色,現在他既然已經在太子等人的麵前露出了行蹤,不如直接找楊毅問個清楚。還是那句,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對方的情況多知道一點怎麼說也是好的。
九王爺本不想露麵,尋寶這種事情肯定在暗處比在明處好,但他一念之間,就在情操說,不幫她找依蘭察布就喊太子,提醒了他,他作為劍南春國的長輩,一直偷偷跟著幾個晚輩,要是被發現了是很沒麵子的,情操也覺察到了這點,所以拿這事威脅他。連這小丫頭都覺察到了,說明此事不妥得厲害。
他就算是再小心更小心,還是有被發現的機會,不發現還好,要是被發現了,那就嗬嗬了,或者以後遇到什麼事,不得不現身,比現在自己走出來現身不好很多,何必躲著冒這個險呢。何況他們手上還有原版高清藏寶圖,怎麼算自己也不吃虧,所以,他念頭一閃,主動現身和太子他們打了招呼。
情操見九王爺走出去和太子他們對上了話,搞不懂這老狐狸怎麼想的,他不是很怕太子他們發現他的嘛,怎麼自投羅網去了?她一時搞不清狀況,但九王爺出去了,她也不能藏著了吧,屁顛屁顛跟在九王爺後麵也走了出來,也不管九王爺在過場麵上的話,使勁扯九王爺的胳膊,想讓他跟著自己去找依蘭察布。
這麼久了,依蘭察布不會走丟了吧,她對著通道裏喊了幾聲,也沒得到回音,所以急著去找。
良虎看到情操簡直太意外了,自從那天情操駕著黃金一樣的翅膀飛出了相王府的琉璃塔,他就再也沒見過這姑娘。每天擔心到不行,好希望她能跑掉,平安離開京城,能在其他地方開始新的生活,但很矛盾地,他又巴望著能再見到這個姑娘,不說才藝,不論相貌,雖說她相貌及落敗以前的才藝都是上上之佳,但他虎爺手上最不缺的就是相貌才藝出眾的女子,但是這丫頭就是能與眾不同,在那滿樓的姑娘裏,就屬她最能鬧騰,想起她來,就想笑。可是,她怎麼會在這裏出現,還是和九王爺一起出現,這,可以不這麼懸疑麼。
情操看到良虎滿臉驚愕的表情,也不敢表現得太過熟識,也沒空和他解釋,直拉著九王爺的手臂,把他往依蘭察布進去的那條通道裏拖:“走啦,帶我去找依蘭察布——!”
良虎見情操不和他相認,便也不動聲色,裝作沒事人。
“等一下,乖啦。”九王爺不肯走,哄著情操,他去找那人幹嘛?他身上沒有任何自己想要的東西,沒利用價值的人他統統無視,又不是吃飽了撐著了,就算吃飽了撐著出去遛彎,他也不想做這麼危險的事情,通道裏情況複雜,萬一自己進去也搞不清方向,那不是糗大了,更何況裏麵還可能有怪物。太危險,不去。
但為了顧及一下小丫頭的感受,他還是要哄一下她,“我們先來聽聽楊毅遇到了什麼厲害的人物好不好,這樣在通道裏我們也好有防備。”
情操一聽,這話也有道理,這樣莽撞地衝進去,若真遇到什麼厲害的東西,別沒找到依蘭察布,自己先玩完翹翹。
太子和良虎聽到九王爺問,也想到這個問題,這個幕障是有其他進來這裏的人設置下的嗎,他們還一直以為是這個地下通道自帶的陷阱,以為是楊毅不小心觸動機關,才被困住。楊毅一直急著要出來,他們一直急著放他出來,對於他是怎麼被關進去的,也沒問。
太子忍不住對著藍色幕障裏發問,“是真的嗎?真的有更厲害的人進來這裏,把你關在這裏嗎?”
楊毅一臉茫然:“我不知道啊,我就是看到一張很嚇人的臉,突然從通道頂上一躍而下,停到我的麵前,那張臉滿是黑毛,比你見過的最可怕的東西還要可怕,它還有口中一根粗棒一樣的東西,能自如伸出來縮進去,外麵是六瓣鐮刀一樣形狀的顎片,每一對顎齒上都帶有一對觸須。一下子就伸到我的麵前,我當時就嚇暈了。”作為一個大男人,見到怪物不戰而直接被嚇暈,對於這種事,楊毅講出來一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那怪物太可怕了,隻有真正直麵的人才知道有多麼可怕。
其他人也沒笑他,他能看得那麼仔細,想是真的和什麼怪物臉對臉貼的很近了,那一定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楊毅看了一圈其他幾人,繼續說道:“後來我醒過來就在這個屏障裏,跟隨著我的手下都不見了,就是現在這個樣子,我試了所有能試的方法都出不去,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和你們一樣,完全不知。”
九王爺心想:“奇怪,明明是妖法,難道還有妖不害人的,特別是楊毅已經昏了的情況下,更應該害得,人的血人的心,對於妖來說,那可是上好的補品哦。”可是這隻妖隻是把楊毅困住,並沒把他怎麼滴,看上去也沒搶他什麼東西,這隻妖設了這陣法,到底是什麼目的?不會是為了保護昏迷中的楊毅不被其他怪物所傷吧?九王爺想到這一點,搖了搖頭,不可能,怎麼可能呢,會有這麼好得妖嘛?
這時,聽到依蘭察布方才走進的那條通道裏有腳步聲,所有人的神經一下子緊繃了起來,在這種地方聽到腳步聲可不是什麼好事,來的有可能是敵,也許就是那個布置這個困陣的高手,在寶物麵前,他或許會出手滅了其他的人,他來這裏也許就是來處置被他困住的楊毅!
腳步聲越來越近,腳步走得很急,雖然聽得出對方是在保持速度的情況下,盡量放輕腳步,但在這寂靜的與世隔絕的地方,還是聽得非常清晰,特別是通道長長一條很傳音。
太子問了一聲:“是依蘭察布嗎?或者是哪支隊伍裏出來的人?”
對方沒出聲,隻是更加緊了腳步奔來。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幾人很自然地把情操護在身後,這也許就是雄性動物的本能。
良虎當然肯定是要保護情操的,九王爺也是要保護她,畢竟這是他的煉丹材料,不能壞了。至於,太子,他看到九王爺帶著一個小女孩出來,剛開始以為隻是個貼身小婢,當時還想,九皇叔這個老不正經,兒子都比這姑娘大了,竟然玩這麼嫩的雛,不但是老狐狸,還是色狐狸,後來看看又不像是婢女,完全沒什麼主仆的樣子,相反這老頭還處處讓著哄著這丫頭,這小丫頭更是完全沒主仆觀念,恨不得拿九王爺當她家老奴使喚。
太子沒仔細看情操,再加上這周圍都是藍瓦瓦的光,照出來人的五官都很瘮人,更別提什麼能認出來這種說,根本沒可能認出來嘛。保護女人也是做男人最基本的,他也很自然擋在了情操的前麵。
每個人都拉開了架勢,隻等著裏麵那不知是什麼的東西現身出來。
那東西漸漸跑近了,還好是個人影,不是什麼奇形怪狀的東西,既然是個人就好說多了,起碼是可以交流的啦。
那個“人”漸漸跑近了,卻是黑乎乎的一團,竟然沒有頭!
九王爺怕身後的女孩子嚇到驚叫,趕緊回身捂住她的嘴巴,其實九王爺多慮了,情操的膽子大著呢,萬年的歲月也不是白經曆的。但是九王爺一番好意,那就讓他捂著吧。
其他三個男人也是嚇出一身冷汗,不知對麵來的是什麼怪物。他們已聽依蘭察布講過巨猿和粘液怪物,剛才楊毅又多說了一個黑毛臉,不知這人形的是什麼,是不是比前幾種更難於對付呢。
正在當他們全副緊張的狀態,那黑色的人形怪已奔到了近前,除了楊毅的其他三人,幾乎同時躍起,施展各自看家底的功夫攻了過去,隻見那團黑乎乎的人形怪物身形竟是極為輕巧,一旋身,已躲開三人的攻擊,太子大喝一聲:“哪裏走——!”
提起一口真氣,三人又聯手攻了上去。
聽到太子那聲喝,那團黑乎乎的東西,猛地揚起一層,裏麵傳出一個聲音:“噓——,別出聲!”
一層布料掀開,情操驚喜叫道:“依蘭察布!”
“噓——,別出聲!”依蘭察布以指抵唇,輕聲說道,還抽空對著情操笑了一下。原來他是把外衣脫了,蓋住頭,身上衣服也是黑的,遠看就是黑乎乎一團,他蓋住了頭,和不能出聲,是為什麼?他身後沒什麼東西在追他,這是怎麼回事。
“嗯,嗯,為什麼不能出聲啊?”情操難得這麼乖巧地悄聲低聲小心靠近依蘭察布問道。
依蘭察布用衣服捂著口鼻才悶聲道:“你是怎麼回來的?你怎麼會憑空消失的?不是不能讓你們說話,是不能加大出氣的量。我遇到了憑借人的氣味或者說陽氣捕獵的像是蝙蝠一樣的獸群,個頭比蝙蝠大了很多,牙齒比刀片還鋒利,咬到人,一削就是一塊肉。還好我跑的快。”
他示意其他人也捂好口鼻,盡量別說話,又繼續悶聲悶氣:“前麵有兩個人,武功極其高超,對蝙蝠的攻擊竟能像躲避開暗器一樣躲閃,不知練了什麼功夫,若是他們沒死,還真是想請教一下。”
“武功極高?”太子急了,他們是不是身著紫衣,配米白玉帶?太子望著依蘭察布,還存著僥幸,希望他能說不是,可看到的是他點了頭:“沒錯。”
“啊?那是我的人!”太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帶來的是劍南春一頂一高手,比皇帝帶得貼身護衛差不多厲害,竟然讓一群蝙蝠給瓜分了?
他不是心疼報銷了兩個貼身保護的絕頂高手,他的頹廢來自,那樣的高手都玩不轉,直接遊戲結束。這通道裏也太不安全了,現在想出去也不知如何出去,若再遇上那些怪獸根本沒命逃啊,小爺可以不玩了麼?小爺想回劍南春皇宮乖乖做儲君。
可是現在不是他想不想玩的問題,他踏進這裏,遊戲就以不可逆轉的形勢在進行,由不得參與進來的任何人不玩。
“節哀順變。”依蘭察布以為太子是在心疼手下,心疼人才,不痛不癢安慰了他一句。
“我哪有心思為他們節哀,我們自己都快讓別人節哀了,你也是,你說你,啊,看到怪獸就往別處跑嘛,你好死不死的,非得往我們這邊跑,把怪物都引過來了,現在你高興了?”太子簡直是跳著腳在罵。他才不管那麼多,他是太子,天之真龍啊,誰讓他置身危險就是錯,挨罵還是輕的,看他是異國,給他留一點麵子。
依蘭察布倒是很淡定:“我沒有故意引它們過來,其實我根本沒搞清方向,全憑本能在逃,它們雖沒有成群跟來,但我能感覺它們似乎是在監視著我,我逃走的太急,沒辨方向,直見到這邊的藍色屏障才知道無意中回來了,已到了附近就不得不提醒你們,那些蝙蝠極為凶殘,一旦相遇,九死一生。”
太子咬牙切齒:“那還要謝謝你啦?哼!還罵過我們是掃把星,我看你才是掃把星!災星!專門把災禍帶給別人!”
依蘭察布不理他,徑直往通道另一端走。
情操狠狠瞪了太子一眼:“你遇到危險我們誰都不救你,你別把災禍帶給我們,聽清楚!”小頭一揚,跟著依蘭察布跑去,一邊喊道:“依蘭察布,你別理他,他就是個井,橫豎都是個二!”
依蘭察布點頭:“我沒打算理他,我要去找楊毅的匕首,這裏麵比我想象的危險太多了,雖是小掃把星的東西我不屑於用,但也不用白不用,比丟掉要好。”
“你丟掉的那把破匕首?別找了,在我這呢,這匕首一看就是寶刃,我看你不識貨,就讓它另覓新主了。”太子雖是嘴巴上說著在他那裏,卻並不拿出來,一看就是沒有還給依蘭察布的意思。打算霸著不還的架勢。
“拿來!”依蘭察布向著太子大手一伸,沒得商量的口氣。
“不給,”在這種地方對付各種超乎想象的怪物,一柄寶刃何其重要,太子那肯交出來,拒絕的那是相當幹脆。
依蘭察布這時一眼看到了九王爺,情操回來了,多了這個老頭,這老頭怕是底子不是很幹淨,沒再和太子糾纏下去,對著九王爺道:“請問您是?”
太子搶著答道:“這是我的九皇叔,你又想幹嘛?”
依蘭察布眉毛一挑:“哦?這麼說你們是一路的,那麼您老是跟著楊毅一起進來的吧。”
太子又搶答:“不是,我九皇叔比我來的還晚。”
依蘭察布繼續:“不,他早就進來了,比我的隊伍來的還要早,您是和楊毅一起進來的吧?”
“哦?小友如此說倒是讓老夫詫然了,”九王爺既不肯定回答也不否認。說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你猜對了麼,我可以詫然你機智,你猜錯了麼,我還可以詫然你太過可笑。這就是老狐狸的過人之處。
但依蘭察布不急著爭辯,隻說:“您看到我的隊伍,為何那樣急於躲避,楊毅的匕首你又是從何而來?莫不是你就是布這困陣的人?”
“啊?九王爺原來是你?快放我出去啊!我快餓死了,而且我在這裏大小便來著,這裏密不透風,不餓死也會臭死去。”
情操用小手敲了敲那藍光幕牆:“那你怎麼在裏麵還沒憋死?真的是密閉的嗎?”
楊毅指著地上一坨轉著圈的黃色可疑物:“那你能聞到臭味嗎?這是拉的稀的,很臭好不好。再說我隻是說密不透風,沒說不透氣,確實一直是可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