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焱讓司機直接將車開到醫科大。
現在這個時間,梁柔應該在校上課,他想直接來學校堵她。
下車後,聶焱讓程南跟六猴兒都回去,“休整兩天,周一到公司開會,下一步公司要做的事不少。”
“是。”
梁柔在醫科大上學以來,聶焱還真一次都沒有到這地方來過。
站在醫科大的校門口,他很有些引人注目。
聶焱低頭看看身上的西裝,他今天的這副打扮,實在太過正式。頭發都梳的一絲不苟的,這副樣子要是在大公司集團內出現當然不會有什麼問題。可是他這副打扮來了大學校園,自然就有些另類。
他不喜歡被人當作圍觀對象,臭著臉給梁柔打電話,接通後也不管她是不是在上課,直接冷冷的說:“我在你們學校門口,出來見我!”
不多時就看到梁柔從主樓的樓外長樓梯上跑下來,她身上穿著醫生穿的醫生袍,長頭被紮在腦後,白淨的臉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外。梁柔是鵝蛋臉,兩頰有肉,跑起來臉上白嫩嫩的肉會輕輕地顫。她那樣子看起來半點都不像個孩子的媽,跟這校園裏所有的學生一樣,一臉的幹淨稚氣。
聶焱還沒來得及說說梁柔,就被梁柔撲了個滿懷。
他往後退了一步才站穩,很自然的伸手把她摟進懷裏,她這麼沒頭沒腦直愣愣的撞進他懷裏,將他原本所有的鬱氣都撞沒了。
臉上不自覺的就笑起來,“想我了?”
梁柔根本沒有猶豫,直接“嗯”了聲。
答應的瞬間,還伸手把他抱的更緊了。他這一趟離開家的時間長,再者最近關於聶焱的新聞宣揚的風生水起。梁柔曾設想過,這下子他該是要風風光光的回聶家去了,不會在跟她有任何的瓜葛。
真到了要失去的時候,才能更清晰的審視自己的內心。
她舍不得離開他。
她好想他。
聶焱這下笑容更大,簡直抑製不住的想要笑出聲了。手環住她臀下,將人舉抱起來,她身上有淡淡消毒水的味道,聞起來幹淨極了。
梁柔被聶焱舉起來,兩隻手環住他脖子,她比他高出了許多,勾著頭跟他對視。
眼睛裏能傳達多少情意呢?聶焱說不出具體的數字,但是看著梁柔的眼睛,他心裏就知道,這個女人是他的。
滿心滿眼都是他,那種愛意,在眼睛裏騙不了人。
聶焱抱著梁柔就在原地轉圈,聽梁柔尖叫著笑起來。
他隨著她一起笑,很多年沒有這樣痛快過了。
他這人肆無忌憚,可是梁柔到底沒忘了這裏是學校,被他轉的頭暈之後就抱住他的頭叫著要下來,“不要了,周圍的人都在看啦。”
聶焱停下來,跟她臉套臉,“那你親我一口。”
梁柔紅著臉要親他臉,聶焱動作極快的擒住她的唇。他當時離開臨海市的時候,就在飛機上夢到了她柔軟的唇。這麼多天過去,在德國的日日夜夜裏,聶焱想起的都是她。
仿佛這種城市,最柔軟的存在就在她這裏。
梁柔真是要被聶焱逼瘋了,他就站在校門口,正對著他們教學樓主樓的地方吻她。纏綿悱惻,恨不能將她吞吃殆盡的吻,天荒地老都不會分開似的。
從醫科大出來的時候,梁柔窩在聶焱懷裏不出來。
實在是沒臉看周圍的人,聶焱是生麵孔,往後不會再出現在這裏。可是梁柔卻是每天都要在這裏上課的,被同學們看到,她往後要怎麼麵對。
聶焱覺得今天的梁柔就跟粘人的奶貓兒似得,嬌的比安安也不差什麼了。
他自己都有些懷疑,“真這麼想我?”
梁柔斬釘截鐵的點頭,真的。
他不懂她心裏那種每一分鍾都有可能是道別的心情,隻當她原本就對他已經情根深種,隻是在家裏有安安跟齊奶奶,她都不會表現出來罷了。
這麼一想,聶焱就衝動的說:“要不我在你學校附近這裏給你買棟房子,你單獨住出來。”
他倒是沒想要跟梁柔同居什麼的,隻是覺得沒有安安跟齊奶奶,她就不會再壓抑自己。
梁柔立刻搖頭,“這附近的房價嚇死人,你有這錢還不如辦正事。”
聶焱心裏那個妥帖啊。
他公司現在雖然收購德國的公司成功,可是這是聶焱孤注一擲的成果。其實A輪融資的錢被他已經花的差不多了,如果公司不借著這股風擴大市場,及時回款,那接下來公司就會很困難。
這時候讓他拿出錢來買房子,確實不太明智。
在聶焱提出買房子之後,梁柔冷靜了些,從那種失而複得的狂喜中調整了過來。摸了下紅的發燙的臉,梁柔心裏鄙視自己,都什麼歲數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一副炙熱難抑製的模樣。
她突然沉默下來,跟剛才那奶貓樣子完全不同。
聶焱心裏歎一句女人心真是海底針,又想著是不是他說要買房子,嚇到她了?女人最喜歡胡思亂想,買房子這事情確實代表著很多的含義。
隻是........他沒辦法給她任何的承諾。
索性裝看不出她的異樣好了。
話鋒一轉,聶焱肅起臉來問梁柔,“為什麼我打電話你從來不接?”
梁柔苦臉,“你也不看看你都是什麼時候打的。”
時差的關係,聶焱在德國,每次打電話回來的時候,都是梁柔在學校上課的時候。她也是回家後聽齊奶奶說,才知道他有打過電話回來。
聶焱這時才想起來時差的問題,不過在德國的時候,他又忙又累,哪裏顧得上這些。
不過,“那信息呢?我給你發信息,你怎麼不回?”他還是理直氣壯。
梁柔默默拿出手機,點開他發來的短信,總共三條,分別是:
5月3日.周三.淩晨03:38.
-忙,很累。-
5月6日.周六.淩晨04:01.
-切,一群傻子。-
5月17日.周三.淩晨01:20.
-煩,呱噪。-
沒頭沒腦三句話,還都是在淩晨發過來的。
第一條梁柔是在次日一早看到的,他說很忙很累,她總不好多說什麼,算著時間,他在德國應該正在熟睡。
第二條就更不知道回什麼了,傻子?誰啊。
第三條.......人家都嫌煩了,難道梁柔還能繼續煩他。
聶焱看到這躺在梁柔收件箱的三條信息,也有些理虧的摸摸鼻尖。當時發的時候不覺得,隻是按照當時的心情發,沒想到放在一起看,會是這個效果。
隻能虛咳一聲,掩飾過去。
兩人打車回家,路上尉遲翊給聶焱來了電話,說的簡單明了,“看新聞知道你回來了,後天我婚禮,在臨南大道的君悅酒店,你早點來。”
聶焱呆了下。
他出國這段時間,忙的腳不沾地,根本無暇考慮別的事情。唯一的一點時間,也用在譴責梁柔這個小沒良心的身上了。尉遲翊要結婚的事情,聶焱早就拋之腦後。
沒想到日子這麼快,居然就在後天。
聶焱有片刻的後悔,想著早知如此,還不如在德國在呆兩天再回來。他爭分奪秒的回來,是想著明後天是周末,能回來休息兩天,陪陪梁柔、陪陪安安,沒想到倒是正趕上尉遲翊的婚禮。
不去肯定是不成的。
掛了電話,聶焱想了一陣,問梁柔,“我有個兄弟要結婚,你跟我一起去參加婚禮吧。”
梁柔一下子警惕起來。
她就知道聶焱經過這次德國收購的事情之後,不可能還跟從前的那個他一樣。無論如何,他都會回去的,做回聶家的少爺,回歸最上層的圈子。
注定跟她要走向陌路。
這麼想著,梁柔就落寞下來,她搖搖頭,“不了,我在家帶安安吧。那種場合不適合我。”
聶焱以為她是因為之前離婚的事情懼怕婚禮,又或者是怕觸景生情,想起當初的事。心裏火起,傾身壓住梁柔,惡狠狠的訓她,“怎麼?你還想著你那個前夫?”
那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