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脾氣上來一通發泄,不過她也不是完全喪失理智。看元彰臉色變了,元宵就知道壞了事。急忙抱住元彰的手臂晃,“沒事沒事,我就是發發脾氣,哥!你別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
元彰剛才被元宵那話刺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就算她這會兒掉過頭來哄他,也沒改變多少他的情緒。
“說!誰欺負你了?”
這個........元宵腦子轉的快極了,想到屋裏的童萱,要是她說是童萱惹她了,那元彰保準不會放過童萱。雖然她的確不喜歡童萱,但是也不會真的想置童萱於死地。所以,元宵特別果斷的說:“不知道,一個二愣子警察,叫什麼我都不清楚。”
真的說出來,元宵就覺得沒那麼難說了,絮絮叨叨的跟元彰抱怨,“市政把他們的形象工程建設交給我們雜誌社了。這不就需要照片麼,我就去照了。結果警隊派來個警察,長得跟嫩黃瓜一樣,一點都不配合。我這一下午都去做了無用功!氣死!”
元彰眼睛眯起來,心裏盤算了一遍警局裏的人。元彰跟臨海市警局的關係大概就是貓和老鼠,你追我跑,鬥法很多年了。警隊裏的人元彰幾乎都認識,有些還關係不一般。長得跟嫩黃瓜一樣?誰呢?
腦子裏想著是誰欺負了元宵,嘴上說的話卻是訓元宵的,“就為了這點事情就說要搬出去住?我看你是出息了!還敢給我整離家出走這一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元宵對付元彰,那簡直就是信手捏來,都不用過腦子的,她嘴巴一嘟,不高興的說:“還不都是哥你寵的,我什麼時候受過一點委屈啊!你說這點事不算什麼,可我就是生氣啊!”
一句話就把元彰說笑了。
還怪起他來了。
不過這話說的多妥帖,他這些年寵著元宵,可不就是沒讓她吃過一點委屈麼。元宵的脾氣,每一點都是他慣出來的,不僅沒覺得不對,反而覺得很驕傲,很有成就感!他這一天天拚死拚活,別的本事沒有,總歸還是能讓自己妹妹活的囂張跋扈的。
元彰手臂一攬,把元宵摟進懷裏,“你乖,往後生氣就跟哥哥說,不準在這麼話都不說清楚就吵著要搬出去。”
看哥哥軟化了,元宵急忙點頭。
也不是隻有元彰寵著元宵的,在元宵的角度說,何嚐不是她什麼事情都順著哥哥呢?他們兄妹相依為命,早已經成了彼此的依靠。
元彰帶著元宵要回家,元宵就在元彰懷裏扭來扭去,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怎麼了?”
元宵好別扭的,“哥哥,咱們出去吃飯好不好?”
元彰的身份關係,在外麵吃飯的次數很少。基本上要不就在自己的地盤吃,要不就在家裏,很少會去別人的地方拋頭露麵。
想要元彰命的人,太多了。
而元彰也不喜歡帶著元宵到處走。
不希望讓更多的人知道他跟元宵的關係,有時候.......暴露軟肋會帶來致命的結果。
元宵都是知道的,可是她就是別別扭扭的,最後妥協說:“要不我們坐車在外麵兜一圈也行,我想家裏隻有我們兩個人。”
這後麵的一句話說出來,元彰哪裏還有不懂的。
想想今天童萱倒是真跟他請示過,要來收拾房子。元彰知道今天元宵要出去拍照,家裏也實在是亂,就讓童萱來了。
沒想到元宵拍的不順利提前回來了,這應該是遇上了。
每次他們家裏進來第三個人元宵就會鬧別扭,元彰不僅沒為這個生氣,反而心底裏有一種異樣的歡喜。元宵對元彰,有一種從小養成的獨占欲,這東西,說不清道不明,可就是長在骨子裏的。她不喜歡在她跟元彰中間,出現第三個人。
很巧,元彰也是這個感覺。
元彰摟著妹妹轉身走回車上,等車子開動,前麵駕駛室跟後座的擋板放下來。他就將元宵摟到懷裏來,揉揉妹妹的臉蛋,覺得不夠,又咬一口。
“你呀你,哥哥什麼時候對你不好了,你這是怕什麼呢?”
元宵抱住元彰的腰,眼睛垂下來。她雖然聽元彰的話,說話打扮看起來都很小的樣子。可是她並不是傻子,元彰這些年身邊女人不少,這個童萱是堅持時間最長的。能在元彰身邊呆三四年的女人,總歸是不同的。
想到這個,元宵就有些害怕。
她對父母根本就沒有記憶,成長中的歡樂悲喜,一切都是元彰給她的。她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元彰娶了老婆,她該怎麼辦!........童萱看起來就不好相處,元宵能從童萱的眼神裏看到敵意。其實元彰身邊的女人,但凡是對元彰動了真心思的,對元宵都帶著幾分的敵意。就算表現的很和善,可是眼睛裏的厭惡是藏不住的。
元宵不喜歡她們,更討厭她們會搶走哥哥。
“哥,你別不要我。”元宵低低地說。
為了能讓元彰一直把她捧在手心裏,元宵這些年幾乎沒有違背過元彰的意願。唯一的一件就是她跑去柯桓那裏工作,那也是在家實在是閑出蛋來了。其他的時候,她乖巧聽話的像個小孩子。
元彰抱著趴在他懷裏的妹妹,心裏酸酸澀澀。他這個哥哥做的再好,跟父母還是不一樣。元宵是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元彰輕輕地歎氣,這樣的元宵,他........其實沒什麼不喜歡的。
就這樣粘著他才好呢,天知道,他整夜整夜睡不著的根源,是怕元宵會不要他。
==
梁柔在酒店裏住了兩天就打算著要回去。
聶焱不同意,“再養養,就你這樣出去,保準能讓人看出問題來!”走路還都不怎麼自然呢。
梁柔:...........
她能說什麼?這件事到底怪誰?
看梁柔臉色不好看,聶焱急忙嬉皮笑臉的哄,“哎哎哎,這怎麼又不高興了?我這都說了一車的好話了,你就不能放過我一回。”
他自己也沒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當時熱血上頭,翻來覆去沒個消解的法子。胸中總有股子豪情想要讓她感受到他的心情,難免就激烈了些。
梁柔其實並沒有怎麼生氣,男女的事,都是你情我願的。他也是後來才失控的,之前其實弄的她上天入地,舒服的不得了。要不是她也跟著他肆無忌憚,也不會最後弄傷自己。要說責任,她要負一半。
隻說現在她想要回去的原因,“安安還有兩天就要兩歲生日了,我們總不能不回去吧?”
這麼一說聶焱跟著一愣。
安安兩歲了啊........
日子過的可真快,聶焱轉頭盯著梁柔,這兩年他的生活發生了很多變化,但每一步都有這個女人的影子。
人總是在事後生出感慨來。
兩年前的聶焱絕想不到自己能走到今天,重拾事業,在心底裏坦然的麵對過去,放下那些讓他透不過氣來的仇恨、怨懟。
他現在覺得自己很快樂很幸福。
這一切都是梁柔給他的。
聶焱抱住梁柔,跟她一起倒在酒店的大床上,從她的額頭開始親,一下下從額頭開始到眉毛,眼睛、鼻子,一點點的,珍惜極了的親吻。
梁柔被他親的迷糊,眼裏掛上迷蒙的光。
聶焱說:“對,咱們小乖乖的生日,是要好好慶祝。”
不止要慶祝安安的兩歲生日,還要慶祝他們倆終於在一起了。彼此表明了心意,尤其是她。聶焱從沒有想到過,像梁柔這樣水般的女人,會讓他感受到如此炙熱強烈的愛意。
盡管她從沒有明說過。
可是聶焱能感受的到,誰會被愛著,還感覺不到呢。
相比於聶焱的躊躇滿誌,摩拳擦掌要給安安慶祝的勁兒。梁柔就有些糾結了。今年梁辛來了,那天她去給梁辛收拾房子,一起逛超市的時候,梁辛還念叨著要給安安買生日禮物呢。就算她跟弟弟為了聶焱鬧的不怎麼愉快,可是到時候她總歸還是要通知梁辛的。
總不能真的連孩子生日都不跟梁辛說吧。
梁柔做不到那麼絕情。
心裏就跟弄散的毛線球似得,亂的不行。要請梁辛來,那聶焱怎麼辦,梁辛那個脾氣,天不怕地不怕,他可不會跟聶焱客氣。別到時候孩子的生日沒慶祝成,反倒是鬧翻了大家的關係。梁柔這個人總還是想讓大家都和樂的,又不是真的有什麼大仇,又何必你死我活的。
她眉頭緊皺,聶焱就問她怎麼回事。
梁柔對聶焱沒什麼好隱瞞的,就直說了。
想來想去,她想出一個辦法,“要不然我就抱著安安跟我弟弟過一次,然後在回來咱們關起門來,自己家人再過一次。要是我徹底不叫他,到時候他自己找上門來,豈不是難看。而且,那樣又何必呢?”
何必跟弟弟鬧成那個樣子。
聶焱知道梁柔的心思,她是怕到時候大家都不高興,給了梁辛難堪,也鬧的聶焱不愉快。把人抱進懷裏,這兩天他跟梁柔沒在發生關係,不過人卻還是跟連體嬰一樣,幾乎除了吃飯上廁所,就賴在一起。
她想了這麼多,其實都是為了他想的。
要不然她不用顧慮這麼多,聶焱懂梁柔想要大家都高興的心思,就跟梁柔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多請些人來。人多了,你弟弟就是再怎麼不懂事也不會給我臉色看。而且.......”聶焱低頭跟梁柔腦袋抵在一起,“你也沒見過我身邊的人,趁著這個機會讓他們都見見你。”
聶焱就是這麼想的,他跟梁柔的關係,是確定了的。
既然已經認定了她,那就沒有在遮遮掩掩的必要。而且想起上一次在服裝店,梁柔被田本潔刁難,聶焱心裏就覺得不痛快。他想要向全部的人宣布梁柔是他的人,光明正大的給梁柔身上蓋上聶焱的印章。這樣就不怕往後梁柔在外麵受人欺負。
就憑這次田家的事,恐怕不會有人會不長眼。
但是梁柔並不喜歡他的安排,她為數不多見過幾次聶焱身邊的人。先開始是那個‘兆老’,後來梁柔才知道,那是聶焱的父親。那個老人家可不是一般的難伺候,而且他對梁柔的態度之惡劣,不難讓梁柔猜出聶家對梁柔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