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這一點到底是像誰了?
桑喬就笑,“你這就是自誤了,小孩子都是分階段的,有一個階段就是喜歡攻擊人。這跟小動物完全是一樣,不過教好了,就不會再有這種問題。安安又不是手欠的那種孩子,她隻是在恐懼或者委屈的時候才會表現出來,這很好啊,總比孩子憋著好。”
桑喬說的有理有據。
梁柔無話可說。
聶焱也是這麼說的,隻要孩子不主動欺負人,平時被人欺負了或者心裏有火的時候,就該發泄出來。啞忍有什麼意思?再把孩子能憋屈出毛病來。
聶焱用的是一套豪門裏教孩子的法子,齊奶奶當然是忠實的擁護者。
梁柔不知道這麼教孩子是好是壞,她真的很糾結。
不過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安安的教育問題,隻能從長計議。
梁柔轉頭問桑喬,“剛才那人是誰啊?”
看起來氣勢洶洶的,還挺嚇人。
桑喬點了水果沙拉來給安安吃,用一種特別煩的口吻說:“部隊裏的兵油子,吃飽了撐的來欺負我。我之前有個交往穩定的男朋友,前一段時間剛分手。他這不就跑來惡心人麼。”
其實一切並不如桑喬說的那麼輕鬆。
關墨口中說的邢封,是臨海市刑警大隊的大隊長,跟桑喬是多年的搭檔,同時也是情侶。
這工作夥伴談戀愛,問題就很多,辦案的時候意見不統一,或者在衝鋒陷陣的時候,邢封不喜歡桑喬總是衝在第一個。
可是桑喬哪裏肯做個躲在男人背後的女人,這麼一來二去,兩人的矛盾就越來越深。
直到,邢封提出分手。
並在很短的時間內找到新的交往對象,就是那關墨的妹妹。
第一次見到關墨,他就是代替自己的妹妹來對桑喬放狠話的,“往後離邢封遠一點,否則的話,讓你在臨海市呆不下去!”
桑喬什麼個性?
這種話說出來,絕對是要全力抵抗的。
行,你不讓我在臨海市呆下去,那就快一點,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弄哪裏去!
桑喬跟關墨第一次見麵,就在大打出手中度過,那天桑喬可不像今天這樣,顧忌著場地、孩子,是真的結結實實的給了關墨那麼幾下子。不過最終,還是被關墨占了上風。
桑喬吃了些虧。
這事兒還不算完,轉身關墨就在警局的人事上動了手腳,直接給桑喬來了個無限期放假。聽起來比開除好一些,可是其實也沒多大的差別,就是那麼個意思。
桑喬有多熱愛她警察的職業,被關墨這麼一陰,丟了飯碗事小,當不了警察事大。
那仇結的,比海深比天高了。
這正是前一段時間,桑喬在梁辛來警局報道的時候,人卻在休假的原因。往直白的說,她是‘被’休假了。
桑喬不知道關墨在哪裏,可是她能找得到邢封。
“你他媽的不是個男人,不就是跟你談過朋友嗎?好聚好散就完事了!竟然找人踢我出警局,從前那些年,我眼睛瞎了才會看上你。”
桑喬對著邢封就是一通吼。
吼完她就抱著要永永遠遠不當警察的心思回了家。
沒想到,邢封竟然良心發現,主動跟關墨的妹妹斷了關係,還在局裏擔保,把桑喬給保回去了。
對此,桑喬就一句話,“原本就該如此!”
她做錯什麼了?憑什麼同事戀情,鬧掰了就得女人離開,這世道真太媽的不講理!
就算重新回到警局,桑喬對邢封也已經是煩透了。這種男人,她好馬不吃回頭草!
瞧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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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墨溜溜噠噠的進了如夢會所,直接走到往常他們兄弟經常用的包廂,推門一看,徐澤池已經喝的差不多了。
這可還沒到晚上呢。
關墨嘖嘖稱奇,“你這是要當酒中仙啊。”
徐澤池摟著懷裏的女人親熱,含含糊糊的說:“哪裏能比得上溫柔窩好。”
行了!這位不是酒中仙,完全就是色中鬼。
關墨穿著一身軍裝大咧咧的坐下,身邊自有女人往上攀,有那眼睛尖的,瞅見了關墨手上虎口位置的血跡,大驚小怪的驚呼,“呀!關少,你這怎麼受了傷了?”
這裏的女人,三分嬌柔能表現出來十分。
關墨平時半推半就也就逢場作戲了,可是此時看著手上的傷,他滿腦子都是桑喬今天穿著便服的模樣。
沒想到啊沒想到,那女人穿上正常衣服,竟然看起來比她穿警服的時候還要可口。
關墨冷著臉,周圍的女人大著膽子想要看他手上的傷,被他狠狠的揮開,“滾!”
被關墨這麼一爆嗬,整個包廂裏都靜了靜。
徐澤池也不知道剛才是裝醉,還是這會兒是真醒了,一把將身上黏糊著的女人推開,眨眼之間就變了臉,“聽不到?都滾出去!”
一群女人,陸陸續續的退了出去。
等包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徐澤池就問,“吃槍藥了?”
關墨頭往後一仰,平鋪直敘的說:“我看上了個女人。”
一個第一次跟他見麵,就敢全力以赴跟他動手的女人。
徐澤池嗬嗬一笑,“好事兒啊,你這可就比我小兩歲,早該春心萌動了。”
他們裏,老大葉梟離了婚,老二徐澤池已婚,老四尉遲翊也已經結婚,中間的老三關墨卻還是孤家寡人。現在關墨有了看上的女人,這不是好事是什麼?
結果徐澤池就聽關墨說:“不太好辦。”
徐澤池都覺得玄幻了,“你還是我們老三嗎?你他媽的這些年,心眼兒都快玩兒漏了。從小到大,你算計過多少人,讓咱們兄弟給你背過多少次黑鍋!現在一個女人都搞不定,你丫真的不是在逗我?”
要說他們兄弟裏,誰說一句搞不定女人,都有情可原。
偏偏關墨,簡直就是瞎扯。
這小子,從小到大,那都是幹軍師的材料。往好的說,是運籌帷幄決勝千裏。往壞的說,那就是挖坑天王坑人無數。
想要一個女人,那還不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
關墨誠心歎氣,這些年,他還真沒為什麼事情勞過神,在他看來,那些陰謀詭計、你爭我鬥都是小玩鬧。
至於女人,他這些年玩過的不比徐澤池少。
隻不過他隻是玩玩,還沒到徐澤池這種濫情的程度。
現在遇上桑喬,他還真是不知道從何處入手。
這事兒要說吧,也是他閑的!關墨家是個大家族,姑姑、姨姨、舅舅,全部親戚姻親算下來,家族大的嚇死人。關墨就是架不住家裏一個表妹的懇求,跑去幫著表妹嚇唬情敵。
這事兒原本沒什麼,敢擋著他妹妹的路,收拾了也就收拾了。
可是他那個表妹沒說清楚邢封跟桑喬的關係,讓關墨誤以為桑喬是第三者,所以他理直氣壯的去了。遇上了桑喬的頑強抵抗,是意外中的意外。
跟桑喬對打了一次之後,關墨一時氣盛把桑喬從職位上給擼了下來。
也是同時,他又忍不住好奇,讓人去查了下桑喬的背景。
這下可好,發現桑喬跟邢封那都已經談了七八年的戀愛了,從警校開始,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情侶檔。
鬧了半天,他那個妹妹,倒是個後來的。
關墨正想著給桑喬恢複職位,這邢封就又跳出來了。
同為男人,關墨看得出邢封其實還是放不下桑喬,要不然怎麼會在知道桑喬‘被’休假之後,第一時間就跟他那個表妹斷了關係,然後還到處跑關係,讓桑喬重回警局。
這麼一番鬧下來,關墨成了那個大罪人!
他這都幹了些什麼啊?
那之後他找過桑喬幾次,想著緩和一下關係,但是無一例外,桑喬見他都是橫眉冷對。
盯著手上被小娃娃咬出來的牙印,關墨那臉一陣青一陣白。
好容易有個看得上眼的女人,活脫脫讓他自己給折騰成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