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知我相思苦 第095章:我要見你!現在!(1 / 3)

“哥........”元宵縮了縮脖子,心虛又膽怯的抬步往家裏走。

心裏可真是沒底。

元彰近兩年忙的腳不沾地,尤其是最近這半年,不管到哪裏都帶著一群人,在家裏呆的時間越來越少。拜元彰從前對元宵掌控欲強大所賜,元宵身邊的朋友幾乎沒有,家裏除了一個哥哥,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元彰不在家,這家裏就徹底成了元宵一個。

而且,元彰這兩年在元宵麵前露出笑臉的次數越來越少,原本就見麵的次數不多,就容易生疏。元彰又每次出現就是呼呼喝喝的微風樣,元宵見他自然更顯的有距離。

等元宵一路挪著小步子走到元彰麵前,元彰原本是坐著的,等元宵到他跟前了,元彰猛地站起來,照著元宵頭上就是一巴掌。

元宵在元彰手下,就跟弱雞一樣毫無反抗能力。她被哥哥一巴掌就打翻在沙發上。

元彰一手抓住皮帶扣,解開一抽,皮帶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準圈無誤地抽在元宵身上。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元彰的動作行雲流水,簡直不能更流暢。而元宵呢,隻來得及在最短的時間內,抱緊自己,護住頭臉。

皮帶抽在人的皮膚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下下的,皮開肉綻,不在話下。

元彰是真發了狠,身邊站著人沒有一個敢勸的,元彰打的自己都渾身熱汗,隻覺得元宵可恨!

最後還是童萱看不下去,出聲勸了一句,“別打了!她受不住的!”

元彰的手勁兒,活活打死人都是做得到的,用到元宵身上,根本超出元宵的承受範圍。元彰收了手,站在原地喘氣。

看元宵縮成一團,身體被打的已經出現痙攣,跟蛙跳反應一樣,一下下的抖。

他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到底做了什麼。

麵對被打的一聲不吭的妹妹,元彰心裏又疼又恨,深吸了一口氣,訓道:“你給我在家裏老實呆著!”

說完,元彰帶著人呼呼啦啦的往外走。

童萱走慢了一步,對著元宵勸了句,“你要理解你哥哥,他現在恨不能脊背後麵都長八隻眼睛。回家突然發現你不在家,他急的就差跑去跟人豁命了。你就不能讓他省點心!”

說完童萱也就不再去管元宵,緊追著元彰走了。

至於元宵,童萱沒心情管她更多。在童萱看來,元宵是該受點教訓了,沒心沒肺總要有個限度,不能總是做個長不大的孩子。

等別墅裏的人都離開,恢複一室的清冷,元宵才一點一點泄露出哭聲,很低很小聲的抽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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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彰是後半夜回來的,原本他今晚有事需要在現場盯著,可是心裏總還是放心不下元宵。

等回來,開門發現家裏黑漆漆的,連燈都沒有開。

他還以為元宵已經睡了,誰知道開燈一看,元宵還縮在沙發上,跟他走的時候,根本連動作都沒有換過。

元彰立刻就回頭去看童萱,那意思很明顯,‘你沒有留人在家裏照顧她?’

童萱心裏一突,她當時也替元彰生元宵的氣,哪裏還能想著留人在家裏照顧元宵。

元彰壓住心底裏的氣,闊步往元宵身邊走,“圓圓?”

他妹妹小時候胖乎乎的,所以媽媽就給起了小名叫‘圓圓’。

元彰以為元宵在鬧脾氣,可是走近之後就發現不對,他伸手推了元宵一下。元宵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軟倒了,整張臉都是青色的。

“醫生!”元彰站在原地大吼,“醫生!”

元彰現在走到哪裏都帶著隨身的醫生,他的那些異母兄弟太過凶狠,每一個都很不能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之前他的車就被襲擊過好幾次,元彰自己也受過好幾次不大不小的傷,所以醫生一直都是跟在他身邊的。

醫生原本在外麵的車裏,好容易能休息一會兒,這下子又被人強拖著進了別墅。

給元宵隻是簡單的檢查一下,醫生嚇臉色都變了,什麼都顧不上的對著周圍的人喊,“快叫救護車!快點!來不及了!!”

在最深的夜裏,救護車的轟鳴聲劃破長空。

醫務人員趕到的時候,初步判定元宵是心室跳動受到某些幹擾,導致心肌跳動不一致,而出現所謂的心肌顫動現象,所有的心肌運動不一致,這是不能把血液擠壓出心髒並運輸到全身的。情況很危險,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電擊急救。

元宵被醫務人員從沙發上抱下來,就躺在地上,她身上的外衣被剝去,隻留下貼身的背心內褲。這樣一來,之前元彰打過的痕跡都明晃晃的暴露在了空氣中,觸目驚心。

元宵本來皮膚很白,現在青一條,紫一條,就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有好幾處已經流血結痂,更顯的血腥。

趕來的醫務人員對視了一下,不敢再耽擱,從救護車裏拿出儀器,就在別墅的地上給元宵做電擊急救。

元彰眼睜睜的看著元宵被人用儀器電擊胸口,整個人就跟一條垂死掙紮的魚一樣在地板上彈跳。他全身都抽在了一起,連站都站不直,他腿半彎著,就跟脫水的青蛙一樣站在原地,嘴巴張大,大口大口的喘氣。曾經的記憶在瞬間襲擊了元彰,曾經元宵也有過被醫生下斷言說救不活了的時候。那時候元彰才十幾歲,他跪在地上求每一個能救他妹妹的人,希望老天爺能給他一次機會,讓他妹妹活過來。

經年過去,他已經不需要下跪求人,可是到如今,他的元宵還是成了這樣。

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元宵小的時候發高燒,傷了心肺,這些年養著,一直都沒有完全恢複過來。每次感冒發燒都不能輕視,元彰伸出手,他這雙手,早已經不幹淨了。他不怕厲鬼惡神,他走到今天,誰也不欠。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世道,他不拚就是等死!

可是此刻,元彰連聲音都發不出,他想要叫元宵兩聲,如少年時一樣求著元宵不要死,可是他說不出話來。

他能說什麼呢?

這一切都是他親手造成的。

元宵在家裏被急救過之後,然後被送往醫院。元彰緊追不舍,就坐在救護車裏麵,他不能讓元宵離開他的視線,他的妹妹,會死,會掉下他再也不要他這個哥哥了。

元宵無知無覺的躺在救護車上,元彰拉著她的手。

將元宵的手貼在臉上,元彰低著頭一聲不吭。他甚至不敢看元宵,她身上的傷太慘了,這傷要是別人給元宵的,他會毫不猶豫掏槍宰了對方,可是這都是他......

元彰不敢張嘴,怕自己開口就哭出來。這兩年,他知道自己太忙了,總想著撐過這一陣,他就帶著元宵出去玩兒。元宵常跑去找梁辛,元彰是知道的,他早先想要出手阻止,可是他現在每天都跟走鋼索一樣,實在是管不到妹妹。

過年他還是很忙,心心念念抽出時間,趕在大年三十趕回家陪元宵。沒想到等待他的是一座空屋。他擔心,憤怒!覺得自己被冒犯了,他現在說一不二習慣了,總覺得別人是該聽命於他,該二十四小時聽命的。

所以得知元宵去了梁辛那裏過夜,元彰暴怒!

他從來珍視的寶貝被人偷走了,在他全力以赴疲於奔命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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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入院不久,梁辛就趕到了。

原因是醫生報警,說有人虐待女性。

梁辛送了元宵回家後,一直就不怎麼放心,雖然梁辛曾親眼見到過元彰對元宵的疼愛,可是元宵在初次之後還要掙紮著起來回家時的眼神讓梁辛不放心。而且,元宵不知道,梁辛卻是清楚的,元彰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哥哥,在梁辛的概念裏,元彰比上殺人狂魔也不差什麼了。

梁辛很擔心元宵,就一直在元宵家附近盤旋,到了後半夜,他不好在外麵呆著,就到了距離元宵家最近的派出所過夜。總覺得距離元宵近一點,心裏安穩一點。沒想到就等來的就是醫生的報警,梁辛一聽醫生報警時的敘述,心跳都停了,根本不敢耽擱,就跟著警員同事一起到了醫院。

元彰被手下的兄弟通知,“老大,條子來了。”

元彰守著元宵,一步都不願意離開,根本連話都不說,就是用手揮了揮。

山鼠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是跟小小姐一直處的不錯的那位梁警官。您看要不要.......”

提起梁辛,元彰這才起身往外走,遠遠地看到梁辛,元彰毫不猶豫的從腰間掏出了槍,走到梁辛身邊,用槍口指著梁辛的腦門!

“你還敢來?!你害的她還不夠?!”元彰咬牙切齒的,好似一個字吐出來,就能化做子彈,去將梁辛打成篩子。

梁辛被冷冷的槍口抵著頭,半點都不怕,他眼中的恨,不比元彰少多少,“到底是誰害的她!你心裏清楚!”

要不是有元彰這樣的一個哥哥,元宵不會長成如今的模樣。乍看起來就跟驕傲的孔雀似得,任性嬌氣,什麼事情都敢幹。但是跟元宵接觸,也有些年頭了,到如今,沒人比梁辛更知道元宵的孤單。元宵被元彰養的很畸形,就像是玻璃瓶裏的小動物。在瓶子裏,元宵想幹什麼都可以,可是她不能飛出去。沒有朋友,沒有事業,什麼都沒有。

元宵沒有能依靠的東西,除了哥哥,她什麼都沒有。

所以元宵執著梁辛,這是她唯一能抓到的,脫離哥哥那個窒息瓶子的機會。不管她心裏知不知道自己的需求,知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可是天性讓她不放手。

更甚至,梁辛恨元彰的身份!若不是有個元彰這樣的哥哥,他跟元宵的開始不會是那樣的。這幾年,他更不會一直糾結跟元宵的關係,遲遲不敢確定下來。梁辛心裏很明白,警方能將目光盯在元宵身上,元彰的敵人,自然也會。

元彰做的惡事越多,樹敵越多,元宵就必然會成為打擊元彰的靶子。

不管元宵是不是願意,有沒有參與進去,都沒有用。她是元彰的妹妹,這就夠了!

梁辛的個子還比元彰高一點,隻是元彰最近兩年去健身房的機會越來越少,人又隱隱的胖起來,比上一直清瘦的梁辛,元彰在身體上的優勢更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