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知我相思苦 第146章:夜奔(3 / 3)

一個傷到站都站不起來的人,突然能走了,這合理嗎?

溫玉自己也知道說漏了,不過她才不會心虛,就直白的說:“對啊,我就是想讓你來抱我回去,怎麼?不行嗎?”

哥哥說男人都喜歡柔軟的女人,溫玉前後想想,覺得哥哥說的很對。她想要在聶焱麵前示弱,卻又拉不下麵子。最好的辦法就是現在的畫麵,她是個非常敬業非常刻苦的舞者,為了訓練受傷了,示弱的同時,也展示自己的美好脾性,這樣兩全其美。

聶焱眼睛望向前方,心裏卻一層層密密麻麻的疼。

他的梁柔從沒有這樣理直氣壯過,就算在手術台上暈倒,她也還是自己堅持著。

聶焱抱著溫玉從芭蕾舞團的大樓上下來,一路上基本讓芭蕾舞團此時還在團裏的人都看了個明白。溫玉臉上帶著自傲的表情,這不是她故意的,而是一種天然的表情。她大概從小就已經習慣享受這樣的優待,成為眾人眼中的焦點。

溫玉坐進聶焱的車裏,嬌俏的抱怨,“你這人也真是........怎麼車裏還是消毒水的味道。”

跟那些‘有品位’的豪門子弟不同,聶焱的車裏,從來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溫玉第一次坐進來的時候就說過,不知道的還以為聶焱坐的車是救護車。為此,溫玉還送過聶焱香水。英國倫敦產的一種香氛,很清新的草木香氣,內行的人一聞就知道這種香的價值。

說起那香,聶焱表情更冷。當初溫玉送他,他禮貌性的噴了幾下,聞了聞味道,也不知道怎麼就粘在身上了,鬧的梁柔吐了好久。

聶焱上車,送溫玉回家。

溫玉說今天她受傷了,不能回溫家的宅子,要去自己的公寓住。聶焱無可無不可,她願意就讓司機送。

聶焱滿腦子都是梁柔,根本就沒有注意路程。還是司機說到了,他才醒神過來。這一看,就更不高興。實在沒想到,溫玉所謂的‘公寓’,竟然跟他為自己置辦的新居在同一個小區。

聶焱覺得後背發涼,雖說他的行蹤不是什麼絕對機密,但是他並不喜歡一個女人對他的一切了如指掌。這種感覺讓人不禁防備,她到底想要幹什麼?心裏還有多少的算計?

聶焱叫停了司機,沒有讓司機把車從地下車庫的通道開下去。

就隻是停在了小區的門口,溫玉還反問,“怎麼不進去?”

聶焱微笑,“這裏是你家。”

溫玉實在心思藏不住,可能她也根本不打算隱藏,直接就問,“你不是也住這裏?”

看來並不是巧合。聶焱表情不變的說:“你的消息有誤,我並不住這裏。”就算之前住過,往後也不會再住了。

溫玉莫名有些火氣,她板著臉說:“那你抱我下去!”

聶焱也不是沒脾氣,被人命令,從過去到現在,還真是沒怎麼出現過的事。

他伸手往溫玉的腿上去,她穿著練功的黑色七分褲,猛然被聶焱碰到皮膚,渾身起雞皮疙瘩,“你幹什麼!?”怒中帶嗔。

聶焱動作利落幹脆,隻聽清脆的一聲骨頭響,溫玉嚇的都忘了叫。

然後聶焱收回手,“好了,你可以自己下車了。”

溫玉其實也就是扭了下腳,根本不是什麼大問題,聶焱又是個從小大傷小傷不斷的,治療她的這點傷,小意思。而且聶焱對溫玉並沒有用溫柔的方式,溫玉何時被這樣對待過。

溫玉已經笑不出來了,“在L.A的時候,我全力配合你出入酒店,該我做的我都做了,現在你呢?”

說是道德綁架也好,說是利益交換也好,總之,聶焱先一步下了車。就算知道溫玉的腳已經好了,還是把她抱了下來。

走進小區。這小區綠化極佳,影影綽綽的看不清太遠的地方。

聶焱抱著溫玉走,溫玉指揮著聶焱的方向,走向她住的單元。言語間,溫玉還說:“聶焱,這樣才對,你不就是想要這個。”

腦海裏有個聲音在吼,不,他並不想要這個。

聶焱從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清醒,如果........接下來的日子都如今夜、此刻,那麼再多的權勢,再多的財富,又能如何。

他寧可一無所有跟梁柔安安回到最初,蝸居在老舊的居民樓上過日子。

聶焱將溫玉放下地,在溫玉不解地目光中,聶焱說:“抱歉,我們的合作到此為止。你有任何損失怨言,我都一力承擔,我知道你不需要錢,那麼有什麼能讓你出氣的舉動,你盡管來,我絕不會說半個不字。”

溫玉徹底傻住,她看著聶焱一晚上都陰沉的臉在這一刻綻放光彩,聶焱大聲叫:“我要回去跟梁柔結婚了!”

一切來的太突然,溫玉連反應能力都沒了。

聶焱在對著溫玉吼完這一聲之後,轉身就跑。真的是狂奔,那種一刻都等不下去的模樣,歡快的如同二十出頭的愣頭青,他不顧形象,他像是重獲自由的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