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個瞬間,梁辛甚至覺得失憶,也未嚐不是一間好事情,失憶讓他更敏感,能毫無記憶偏見感情的去看眼前的人與事。
梁辛點點頭,“我知道,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元宵沒想到這個........她以為關雙沒有對梁辛說過從前的事,至少跟元宵這一段,元宵覺得關雙是不會說的。
“那........”元宵略遲疑之後,就大言不慚的說:“關雙一定說了我很多壞話對不對?她就是第三者,你跟她什麼都沒有,你別聽她胡說。”
梁辛的臉色難看起來,關雙當初的隱瞞,雖然也有些動機不純。但是關雙不管在什麼時候,對元宵,也沒有說出難聽的話來。反倒是此時元宵的懷疑,讓人覺得眼前這個女孩子,有些邪惡。
“她沒說過你什麼。”梁辛如實說。
元宵才不信,“你就是老實,被人騙了也不知道。”
梁辛可不就是老實,元宵心裏歎氣,當年的她沒少欺負梁辛,還不是因為他老實。誰能想到如今,他會成了這個樣子。
梁辛眉頭都皺起來,雖然他不否認自己在某些方麵有些吃頓,但是被人騙?這話的指向性太明確了,雖說關雙之前對梁辛有隱瞞,但這麼長時間以來,關雙對梁辛的照顧卻是不可能被遺忘的。在梁辛最開始的時候,就連吃喝拉撒都是關雙在伺候。沒有關雙,就沒有如今的梁辛。
他最是記恩情的一個人,不能因為關雙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就把人家所有的付出都抹殺掉。反倒是元宵,她在梁辛的記憶裏,根本就沒有任何痕跡,說出這話來,未免有些招人討厭。
元宵一直都是這樣的,肆意囂張,就像是糖裏含了沙,甜蜜的同時也會被劃破嗓子。
梁辛麵無表情,“我之前恐怕是眼光不大好。”
要不然怎麼會喜歡上元宵這樣的人,梁辛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元宵被這話打擊的不輕,有什麼能比這樣的話更傷人,但元宵從來都是乖覺的,她咬咬牙,“哼,你不就是想查元家的案子麼。我就是元家的人,有些線索,隻有我知道,你想查案,我可以給你內線消息。不過........你要重新跟我在一起。”
這件事元宵想了很久了,她在元家那麼久,多多少少知道不少內部的事情,原本打算告訴桑喬的,但剛好趕上桑喬那陣子也病了,元宵又信不過其他人,就耽擱了下來。
梁辛回國後,元宵一直都在盤算這個事情,反正這些內部的消息,她也沒打算替元家瞞著。可是既然要告訴警方,那就要將這些資源利益最大話,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換回梁辛。
梁辛曾經就為了接近元彰跟元宵關係靠近。
現在故技重施,元宵覺得自己勝算很大。所以她才能氣定神閑的跟關雙挑戰,就算不計較過去的感情,她也不覺得自己會輸。
隻是元宵忘記了,梁辛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初入警局,急著查案的梁辛。而且當年,梁辛是跟元宵有感情在先,接近元彰在後,這件事情前後順序一顛倒,意義就不痛了。
梁辛眉眼冷峻,“抱歉,我並不需要你的消息,案子我自己會查,請元小姐自重。”說完梁辛轉身就走,他覺得能輕易說出利益交換感情的女人,不值得他浪費時間。
元宵站在原地,好半晌沒反應過來。她不明白,梁辛不是一直心心念念要查案嗎?怎麼今天,反倒不願意了。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元宵的計劃第一步,就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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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麗哭哭啼啼來了梁柔醫院,見到梁柔就說:“你快去勸勸景杉,你趙老師都快哭瞎了眼睛。”
這事情要不是鬧到無法收場的地步,李秀麗也不會來找梁柔,畢竟梁柔跟景杉一家,自從上次的婚宴後,就徹底的沒了情份。
李秀麗卻是個不忘舊情的人,來臨海市,她除了照顧兒子也沒什麼朋友親戚,就重新跟趙湘聯係上。李秀麗自己也沒想到,才不過半年的時間,趙湘家裏就發生巨變,趙湘的丈夫被捕,家裏一夜間風雨飄搖。
原本李秀麗心中趙湘還是高高在上的人物,現在就成了跟她一樣,獨自帶著孩子的女人。
不僅如此,趙湘本人又驕傲,在臨海市的朋友都不願意多說什麼,反倒是對著李秀麗能吐吐苦水。這景文淵的案子馬上就要開庭了,偏偏這個時候,景杉卻不知道抽了什麼風,要去參加無國界醫生組織,去敘利亞救助難民。
李秀麗一聽敘利亞就嚇傻了眼,那地方不是電視上每天都報道的,打打殺殺的地方麼。這事情李秀麗聽說都如此恐懼,更何況是趙湘,趙湘這幾天是真的垮了,不僅是精神垮了,身體也垮了。李秀麗也是自己帶著孩子過來的,很明白若隻是景文淵出事,趙湘為了孩子還能撐住一口氣,但若是景杉也出了事,那讓趙湘還怎麼活。
李秀麗明知道不應該,卻還是來找梁柔,“她好歹是你老師,你上小學初中,就是家裏在困難,咱們也會給老師送些東西,表示尊重。現在趙湘遇上這麼大的事情,咱們也不能幹看著不管。”
李秀麗心中有自己的一套道德規範,對老師,她認為尊師重道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且作為同年齡段的女人,李秀麗對趙湘也同情頗多。
梁柔又哪裏是真的能絕情無義的人呢,趙湘出了事,她自然要管。隻是這景杉........
李秀麗說了,“現在沒人能勸得住景杉,他就直衝衝的要往那九死一生的地方去,你去跟他說說,這還有安安呢,他不能不要命啊。”
牽扯到安安,梁柔就更為難了,這景杉,見還是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