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麵包車在遠離城市的鄉間小路上行駛。曹梅看著掛著淚痕哭累睡著的江月輕籲一口氣道:"這小祖宗總算睡了。"
正在開車的曹梅丈夫不滿道:"再鬧我真恨不得把他扔下車了。"
曹梅看了看手上,胳膊上,脖子上的抓痕咬痕搖搖頭說:"年紀不大,性子可真烈。"
她丈夫說:"這麼烈個性子,還不知道好不好找買家。"
曹梅嗤笑道:"賣出去的可就跟咱們沒什麼關係了。"
她丈夫道:"那倒是!"
當江月睜開朦朧的雙眼,仿佛做了一個漫長的噩夢。噩夢裏有打罵他的胖女人,用恐嚇他凶神惡煞的壯男人。然而漸漸清晰映入眼中的一切告訴他,那不是一個夢,那一切都是真實存在。
不大的黑屋,緊鎖的鐵門,一雙雙驚恐無助的眼睛。
這就是江月眼中的一切。
黑屋黑暗的角落,幾個麵黃肌瘦的小男孩還有一個小女孩。他們緊緊縮在一起,幾個小孩合著蓋著一塊破舊的棉被,瑟瑟發抖。
那個有點黑,但很瘦的唯一的小女孩弱弱的出聲問道:"哥哥,你也是被那些人騙來的麼?"
那些人?是吧!
奶奶,爸爸,媽媽,姐姐,還有嚴肅可怕但是疼愛自己的爺爺。你們在哪?小寶想你們。
江月沒有理會她的詢問。在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處境之後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
"哥哥,別哭。哭是沒用的!"還是那個女孩。
她很懂事,也很理性。然而麵對驟然而來的分別,還有那可能跟家人再無相見可能的絕望,他還是個孩子,怎麼忍的住。
關押小孩的地方距離城市已近50公裏了,快與臨市接壤。
在小黑屋的隔壁,三男一女正聚在一堆討論著什麼。
"梅姐,這批小孩要趕緊送走,免得夜長夢多!"
"對對對,今天帶來的那個小孩恐怕來頭不小,現在城裏全亂套了"
曹梅想了想說:"恩,老二說的有道理。對了老三,你剛才說什麼?來頭不小?"
曹梅口中的老三是個枯瘦的男子‘他說:恩‘好像那幫警察現在全城開始全城搜索了。你看哪次丟小孩之後能這樣的‘百分百這小家夥家裏有當官的。吳老二那幫人給全窩端了。
"吳老二?就那個乞丐幫?"曹梅的丈夫問道。
"對對對,就那個拐過來不賣‘專門弄殘了搞出去乞討的吳老二!"
"這龜孫子活該被端"
曹梅說道:好了,現在跑路是肯定的。我看不能拖了‘今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