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心裏猛然一驚,驚恐的看著鳳霓裳,“那我們住那,豈不是送死?”
鳳霓裳冷笑道,“送死?我們有那麼容易死嗎?”
饕餮麵帶憂慮,“從來都是對方在明,我們在暗,可是這次……而且,既然那裏是個暗樁,在這個非常時期,對方留存的勢力定然不小。我們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鳳霓裳輕笑道,“你也說是非常時期了,他們在弄清楚我們來曆前,豈會輕舉妄動?我們就先安心的住著吧,他們想要看我們演戲,我們就演戲給他們看好了。不過……”
聽見這聲“不過”,饕餮剛放鬆的心情瞬間又緊張了起來,“不過什麼?”
“不過,這戲也不能白看,”鳳霓裳勾起嘴角,“走的時候收點利息。”
饕餮抽抽嘴角,心裏卻是輕鬆了不少。他四處看了看著燈火通明鬧街,“那我們現在要去哪?”
鳳霓裳摸了摸肚子,“去吃飯。”
……
鳳霓裳和饕餮尋到了一家比較熱鬧的酒樓,這個酒樓不算大,但是人卻是很多。兩人剛一進門的時候就能聽見四處的喧嘩聲,待上了二樓後,聲音到是小了些。但是,卻也能清晰的聽見各個桌的談笑聲。
他們二人選了二樓靠向圍欄處的一個桌子,既方便觀察整個二樓,又能清晰的看見門口。待坐定後,兩人要了一壺酒,四個下酒菜。
這酒樓的上菜的速度很快,一盞茶的功夫菜就全上齊了。兩人佯作舉杯對飲,實則分工明確,一個人觀察二樓,一個人觀察一樓,而當飲完一杯以後,分工交替。
鳳霓裳在飲盡第二杯後,放下酒杯,便用餘光卻掃視一樓的大廳。可是正當她想要將視線收回時,卻隱約的看見一樓角落裏有一個身著白色綢衫,腰間墜著一個白玉玉佩的人。
鳳霓裳心中猛然一驚,那玉佩上雕刻的花紋竟然與那日她從那武狀元瓷枕裏發現的那密函上的秘印有幾分相似。但是由於距離太遠,她還不能確定。
那人似乎有所察覺,轉頭向樓上望來。鳳霓裳果斷的收回視線,繼續佯作與饕餮談笑,但是心中卻是難以平靜。
關於那密函,鳳霓裳開始有想過找一個機會把它送到五皇兄的門客那裏。但是,她又怕弄巧成拙。那武狀元死了,三皇子必定發現了印版與密函同時丟失,想必已經調整了計劃。她思量再三,最後還是打消了念頭。
這些年,鳳霓裳雖然是個死士,但是做任務之餘,她卻一直留心則那皇室的動態。當今太子之位空缺,而最有可能成為太子之人便是三皇子和五皇子。所以,他們之間的爭鬥,對於天下人來說,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
原本,鳳霓裳是不想卷入他們之間的鬥爭的。一來,她十分相信她五皇兄的能力,二來,她做為死士的,根本沒有自由,若是做出什麼動作被那人發現,定然會有生不如死的懲罰。
可是,可是每當想到三皇子,鳳霓裳心底裏便湧出了一股想要嗜血的衝動。且不說當初他有多欺負他,單說他如今的身份,鳳霓裳就不會饒了他!
鳳霓裳的母妃,當初的賢妃,當今的皇後,許是因為毒害自己的女兒,遭到了天譴,竟然從那以後失去了懷有子嗣的能力。於是,在幾年前她便求皇上過繼給她一個喪母的皇子和一個母妃身份低下的公主。那皇子便是當今的三皇子,那公主便是如今最得寵的嵐裳公主。
鳳霓裳心中冷笑,她這算什麼?殺自己的女兒,去寵愛別人的孩子。她桌子下的左手有力攥緊,指甲陷入手心而不自知。她為自己到滿了一杯酒,仰頭一口飲盡。她發誓,總有一天,她會讓那女人親眼看見,她最寵愛的那兩個人慘死在她手裏。
饕餮已經察覺到了鳳霓裳的反常,他用腳在桌子底下輕輕的踢了一下她。
鳳霓裳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努力壓製自己的情緒,然後朝饕餮笑了笑,意思自己沒事。
這頓飯由於鳳霓裳的失態而草草結束,她這個狀態已經不適合在這裏打探觀察了。而當他們下樓的時候,鳳霓裳發現樓下的那人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