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初來異世的第一份禮物,洛夕心中還是很開心,那玉珠翡翠四葉草項鏈放在手心還泛著溫熱,讓她心裏洋溢著滿滿的幸福。
“你幫我戴上吧。”她看著呆愣著的小芷說道。
突如其來的幸福讓小芷迷了方向,可還是接過項鏈走到洛夕身後撩開垂腰秀發,將那項鏈戴了上去。潔白如玉的肌膚配上綠色項鏈,相得益彰,頗為養眼。而她麵前的洛夕卻是最美的。
摸了摸頸部的項鏈洛夕嘴角揚起一絲幾不可見的弧度。轉而看著地上的麻包,尋思著該怎麼辦才好。打一頓出出氣?似乎沒那個必要。將她賣到紅樓充妓?似乎有點老。思及此,洛夕眸光劃過一絲狡黠,生出一妙計!
然後附在小芷耳邊交代了幾句,就背著一大麻袋金銀財寶穿過大街小巷回到了逸王府的竹園。
回到竹園,洛夕悄無聲息的將一大堆財寶找個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這麼貴重的東西要是丟了她豈不是要哭死了。
與此同時,左相府。
濃烈煙霧四起,縈繞著整個左相府,衝天的火光不知道燒了多久才逐漸被撲滅,但四處還是有著瑩瑩火光。燒塌了的藏書閣中偶爾發出“劈啪”的響聲,嗆人的煙味熏得人睜不開眼睛。
這時宮千樺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看見麵目全非幾乎化為灰燼的藏書閣,他雙眉顰蹙,怒斥道:“誰能告訴本相這是怎麼回事?”真是該死,一個下午不再府中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是誰這麼大膽敢如此造次!
盛怒之下眾人皆不敢言語,紛紛曲膝跪地伏著腦袋顫抖著身體,生怕左相大人一氣之下將他們都砍了。
“左相大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小廝提著衣擺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不慎腳下一滑摔了個大馬趴,疼得嗷嗷叫。
見此一幕宮千樺雙拳緊握青筋暴起,劍眉擰成一個川字,怒喝道:“何事如此慌張?不想活了是嗎?”
那摔跤的小廝身子劇烈的顫了顫,跪在一灘水中不停地磕頭,顫巍巍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左相饒命呀,饒命。奴才家中尚有八十歲老母,膝下三個孩子奴才不能死呀!”似是死了老母親和尚未懂事的孩子該怎麼辦。
“再廢話本相殺了你。說,何事?”
“回稟左相,珍寶閣……珍寶閣也走水了,還丟失了一部分珍寶。而且老夫人也……也……也失蹤了!”說罷他跪在地上的身子向後挪了挪,巨大的威嚴之下他背脊汗水淋漓,身體抖成了篩子。
聞言,宮千樺勃然大怒抬腳踹飛了跪地的仆人,額頭青筋暴起,斂下殺氣說道:“今天的侍衛隊長是誰?”
“屬……屬下在。”宮千樺身後跪著的侍衛隊長爬了過來,跪在正前方,低著頭不敢看著他。
“能告訴本相今天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屬下無能,正在調查,單憑左相責罰。”侍衛隊長潸然淚下,心知命不久矣。其實他也很無辜,原本是今天巡夜的侍衛隊長老母親生病了讓她來替班的,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他也真的很衰有米有。
宮千樺雙眸睨了睨,一掌朝侍衛隊長揮了過去,人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撞在了一旁的假山上,滾落下來,口吐鮮血……
“來人,將今天的巡衛隊統統拉出去砍了!一群飯桶留著有何用。”然後看著身後的貼身侍衛李東吩咐道:“此事交給你,一天之內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提頭來見本相。”而後一揮衣袖憤然轉身離開。
誰好大的膽子,膽敢在相府造次,活膩了!
這一夜相府所有人未睡,戰戰兢兢提心吊膽的忙碌了一宿,還得好生保護著脖子省的一不小心就人頭落地了。同樣,這一夜京城很不安寧,相府侍衛全員出動,徹查了一宿,依舊毫無結果!睡得最香的自然得數逸王府竹園內那個抱著玉如意開心入夢的某女了!
翌日,左相府門口出現了一個萌娃娃手裏拿著一封書信交給了侍衛,侍衛轉送給了左相。
書房內,宮千樺打開書信,上麵歪歪扭扭寫著幾個大字“要想贖回你母親,火速準備五十萬兩銀票,賢山上見!”
宮千樺握著手中那份書信,看著歪歪扭扭的幾個大字眸光似火,右手緊緊一握隨手一揚信紙便如同粉末一般洋洋灑灑的落在地上。
哼,好,很好!居然有人但在在他左相頭上動土,他倒是想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如此大膽。燒了珍寶閣和藏書閣,居然還敢偷他的寶貝,偷寶貝也就算了,居然還敢綁架他的母親,嗬,想不到京城還有這麼厲害的一角色。
什麼時候他堂堂左相府防衛這麼差?居然任盜賊來去自如,不留一點痕跡,真是豈有此理。
五十萬兩銀票?嗬,獅子大開口。不過既然有人想玩,那麼他自當奉陪。
“來人,速備五十萬兩銀票,一個時辰之內送過來。”宮千樺站在書房的窗戶前吩咐道。
與此同時,逸王府青淞苑。
寒逸軒雙腿交疊,倚在太師椅上左手撐著腦袋看著正在打掃衛生的洛夕,嘴角揚起一抹邪肆張揚的弧度,聲音低沉的說道:“告訴爺你昨天都去哪兒了?”昨天夜裏本是打算找這女人換藥的,不料翻遍了整個王府都沒有發現這個女人的人影。
洛夕拿著雞毛撣子清理著書房的書架,甚是認真,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說道:“唉,王府苛待下人,還不容許本姑娘出去開開葷嗎,吃飯這事兒也得向你稟報?那是不是本姑娘吃喝拉撒睡都得告訴你呀!”切,什麼玩意兒,欠錢不還的小人。
“爺是不是沒有告訴過你擅離職守是要扣錢的。”他風輕雲淡的說道。
一聽見要扣錢洛夕雙眸火花亂蹦,手握著雞毛撣子怒氣衝衝的走到寒逸軒麵前指著他罵道:“王爺你這麼窮皇上知道嗎?丫的拖欠本姑娘銀子不給也就算了,還特麼想克扣工錢,王府是要鬧饑荒了麼?”真是跟這種人在一起是要被分分鍾氣死的節奏麼,沒事就是錢錢錢,不知道銀子就是她的命麼。
看著長得人模人樣,盡幹一些禽獸幹的事。
寒逸軒不怒反笑,修長的指甲有一下沒一下敲擊著桌麵,答非所問的說道:“今天一早京城滿城風雨,說左相府被人縱火,還丟失了不少財寶,而且老夫人也失蹤了。你說誰會這麼大膽的敢去招惹左相?又有誰會那麼愛財呢?”
探子傳來消息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洛夕,待他親自前往竹園的時候發現這個女人正巧不再房間,由此可以推測此事定然是她所為。不過他還真是沒想到,區區一個女子,如此記仇還真是前所未見。
洛夕顰蹙眉梢,睨著眼睛打量著寒逸軒,為毛他的眼神就是在告訴自己他知道左相府一係列的事就是她所為。自己做的就真的這麼明顯?那宮千樺那賤人會不會也這麼猜測自己呢!
“看什麼看,愛上本姑娘了嗎?”洛夕心虛的說道,然後轉身幹活去了,不再理會寒逸軒,直覺告訴她這人似乎不懷好意呢!
“啪啪”兩聲脆響,寒逸軒拍了拍巴掌,這時書房外疏影走了進來,手中提著一隻很沉的袋子。
洛夕側目看著那隻袋子,可是越看越熟悉,越看越心塞……
疏影將袋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寒逸軒麵前,然後轉身離開了書房關上了門。
“昨夜爺心情不好,天氣又十分悶熱,所以爺就起床到水池中沐浴一般,不曾想運氣十分好撿了一袋子財寶,要不爺分你一點抵了那四千兩銀子可好?”他嘴角揚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冰瞳邪魅的看著洛夕。
見此洛夕就差捶胸頓足了!要知道昨夜從客棧回到竹園之後,她可是觀察過周圍沒人之後才將一袋子寶物放在了竹園的水池中,那水池看著清淺實則挺深,加之荷葉盛開,正好掩蓋住了放入池中的寶貝。
竹園偏僻,一向無人來往,本以為辦事天衣無縫沒想到還是讓寒逸軒這個沒人性的禽獸給發現了,可是為毛她都不知道呢?心塞塞,那可是昨天忙碌了一個晚上的結果呀!
想到價值不菲的金銀財寶都要被掠奪了,洛夕頓時感覺昏天暗地,四肢無力,差點暈厥過去,媽蛋,簡直痛心疾首。
左手捂著疼的扭曲的小心肝,右手扯著寒逸軒的袖子表情難看,梨花帶雨的說道:“爺你醬紫真的好嗎?這可是本姑娘冒著生命危險弄來的,你有米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看著她這般模樣寒逸軒心中很爽,似乎整日裏虐她是一件很愉悅的事情。
“哦?這些金銀財寶竟然是你的東西?爺還以為是爺運氣好在水裏撈到的。不過話說回來,你來爺府中兩手空空,何時有這麼多寶貝?莫非這些東西都是你偷爺的?”他明知故問的說些氣死人不償命的話,看著她痛苦的表情一股莫名的感覺油然而生。
特麼的,真是個禽獸,天理不容呀!
眨巴眨巴著泛著淚花的雙眼,跪在寒逸軒麵前,雙手扯著他的袖子無比哀愁的說道:“爺腫麼可以醬紫?這些東西明明是我好不容易從左相府中偷回來的,你腫麼可以說這些是你的東西?”禽獸,不就是想逼著她說出左相府出事的主謀麼,真是氣死了。
忍著分分鍾想掐死他的衝動跪在地上好不可憐!
“原來如此!”寒逸軒‘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看著她,半響一顰眉道:“如此說來,爺可是犯了窩藏罪犯之罪呀,要知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這豈不是要將爺至於陷入不義之地?”
聞言洛夕雙手一僵,雙眸中氤氳的淚水瞬間退卻,瞪著寒逸軒磨著牙“吱吱響”,她能感覺到她肺都快被他氣炸了。
怒火難以平息,可是她還得忍,萬一給宮千樺那賤人通風報信她豈不是會死的慘慘的?於是乎,她眨了眨雙眸,一雙水靈的大眼睛裏又泛出了淚花,下巴劇烈的顫抖著,一副痛徹心扉的樣子嗚咽道:“爺,我知道你家財萬貫肯定不差錢。何況這布袋裏都是些便宜玩意兒,您大人大量都給我得了,大不了,大不了……大不了那四千兩銀子我不要了,咱們做好朋友好吧!”說著,手鬆開了寒逸軒的衣袖,摸向了布袋,意欲逃之夭夭。
看著她這幅模樣,寒逸軒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摸了摸下顎說道:“爺確實不差錢,但是爺從來不會嫌錢多!這樣吧,爺大度一點,你我一人一半如何?”他越來發現這女人果真是愛財如命,不惜節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