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非鸞暗自翻著白眼。
嫁給天下第一的滯銷品能吉利嗎?反正她從出嫁那一刻起就沒有吉利過,也沒必要再去計較這會兒。
擱下茶杯,雙手支著下巴,眨著好看的眸子無辜的盯著小丫頭:“誒,小丫頭,詩琴是你的名字?詩情畫意的詩情嗎?”
小丫頭猛地抬起難以置信的看著鳳非鸞。
王妃居然沒有罵她!她還以為依著王妃適才的怒氣一定不會輕易饒過她,她都已經做好洗耳恭聽的準備了,可是她居然沒有罵她!
“回王妃,詩琴是奴婢的名字,隻不過不是詩情畫意的‘情’,而是彈琴的‘琴’。”
“嗯……不錯不錯,好名字!”某女頻頻點頭。“對了,詩琴啊,昨天王妃身邊的那個長得很……奸詐的丫頭你知不知道上哪去了?”
詩琴皺起眉頭,略想了一下,而後搖了搖頭:“回王妃,詩琴才進府不久,昨天一直被打發到廚房做事,直到今天早上才被人叫起來給王妃你送水梳洗的。”
鳳非鸞雙眸一寒,終於知道自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是哪裏了。
她作為王妃,又是新嫁過來的王妃,早上前來伺候她的人絕對不應該隻有一個丫頭,更不應該隻是一個進府不久的小丫頭,而現在唯一的解釋就是,府裏的人想知道她是死是活可是又怕結果嚇著自己,所以就打發這個還對俊王府不熟悉的小丫頭過來試探虛實。
抿唇輕笑,朝著小丫頭勾勾手指頭。
“王妃何事?”某無知小丫頭茫然湊近。
“小詩琴啊,你看王妃我這麼渴,而你呢又沒有準備新鮮茶水,要不然就讓本王妃把這杯茶喝了吧!”
哼!想看戲,她倒要看看誰才是這場戲的導演!
“可是……”
“哎,別可是了,等你去再去拿過來王妃我渴死了,還……”
話還未說完,鳳非鸞的嘴就被小丫頭給捂上。“王妃,不能說那個字的,不吉利。”
鳳非鸞看著小丫頭一臉著急的模樣,撥開她的手一臉不解的問:“哪個字?”
“就是那個字!”
“哪個字?”
小丫頭一跺腳,小嘴一撅:“就是那個‘死’字……”話音才一落,馬上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捂住自己的嘴,慌忙道:“王妃,詩琴不是故意的,望王妃恕罪。”
鳳非鸞強忍著笑意,一本正經的開口:“咳,你看吧,既然你也說了那個字了,那麼就是不吉利了,既然已經不吉利了,也不用在意這一杯半點的茶水了,我就先喝下了!”
說著話,不容詩琴反應,抬手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心底暗暗數著時間……
一……
二……
“詩琴!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讓王妃喝昨夜剩下的東西!”
果然還未數到三,某口就傳來一陣喝斥。
“李嬤嬤!”詩琴一怔,慌忙跪下:“嬤嬤恕罪,詩琴知錯,請嬤嬤責罰!”
“哼!來人,把這不懂規矩的丫頭拉下去家法伺候!”
“是!”
那李嬤嬤話才一落,另一道聲音馬上就應下,言語間的興奮絲毫不加掩飾。
“慢著。”
鳳非鸞打了個哈欠慵懶的起身,狀似柔弱的扶著桌沿緩緩轉過身子,看向門口,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她原本隻是以為隻有兩三人來了,結果,大大小小居然來了七個!為首一身暗紫色杏花衣裳,身材微胖,發髻高挽,上挑的眉毛讓人看著很是不舒服,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不像是王府老嬤倒像是個豪門貴婦,她身後跟著四個丫頭,都著粉衣梳雙鬟髻,幾人手中各自端著盤子,花花綠綠的像是些衣裳,而另外兩個身著綠衣看似要比那粉衣丫頭壯實些的丫頭,正押著詩琴欲朝門外走。
鳳非鸞不禁在心中哀嚎,簡直太不公平了,她這個正兒八經的主子隻有一個苦逼的小丫頭伺候,而別人居然有六個!
“哎呀呀……”某嬌柔的女子揉揉額角,身子不斷晃悠:“詩琴啊,本王妃頭暈的厲害,還不過來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