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一百五十七章 改變心意(2 / 3)

“等你們逃出南疆,確定不會再被那蠱蟲所控製時,本王可以幫你們。”趙恪道。

楚姒聞言,笑起來:“王爺也是在幫自己。”

楊老將軍站在一側:“需不需要我們再派些人過去幫你?”

“不用,你們的身邊估計也混雜了不少皇上的眼線,還是先不要打草驚蛇。”楚姒說罷,留了個嚴二手下專業收集信息的人下來:“他會負責聯係我們,到時候有什麼情況,也好讓雙方知道。”

楊老將軍頷首,看著楚姒要出去,趙恪還是開口,將一早準備好的一塊令牌又丟給了他:“皇宮裏的人,若是有緊急情況可以一用,不過這線是我好不容易才培養出來的,你們可別一下子給我毀了。”

楚姒看著那腰牌,感激的看了眼趙恪,這才轉頭離開。

等楚姒回到小院時,林清愚已經躺下休息了,院子裏四處站著皇宮的侍衛,瞧見楚姒過來,為首的上前朝她見了禮:“上頭有令,讓您進宮相見。”

“我夫君在哪兒,我便在哪兒,公公若是不急,便候著吧。”楚姒說罷,扶著侍女的手便要往前走,一眾的侍衛卻圍了過阿裏:“世子妃,這可是皇上的命令。”

林傅帶著人將他們重重圍了起來:“我們主子說了,保護好夫人是第一緊要的,其他的,包括他的命,都排第二!”

“是!”

眾人一聲大喝,紛紛抽出刀來。

這公公隻帶來一二十個侍衛來,但是林傅手底下的卻個個都是高手,更不用說還有嚴一和一眾嚴家暗衛了。

那公公瞧著這個陣勢,回頭看了看自從服下蠱蟲後便一直沉睡不醒的林清愚,麵色微沉,隻得道:“那奴才回去請示皇上。”

“那就勞煩公公了。”楚姒莞爾笑道。

公公抬眼看了眼楚姒:“您初來乍到,沒事還是不要出去的好,萬一出了什麼閃失,可就得不償失了。”

“多謝公公提點。”楚姒看了眼已經完全黑沉的天色,淡淡笑道。

那公公也不再多說,朝周圍的侍從點點頭,提步便出去了,而所有的侍衛也都回到了原位,就在這院子裏繼續盯著。

楚姒無法,瞧著還未蘇醒的林清愚,提步往裏而去,朝林傅道:“我想跟世子爺單獨待會兒,你們在門口候著便是。”

“是!”林傅應聲,瞧了眼杵在門口一動不動的皇宮侍衛,往他身邊擠了擠:“過去點。”

那侍衛麵色微青,往旁邊挪了一點,可林傅又往那邊擠了擠:“再過去點。”

“你——”

“你什麼你,這是我主子的院子,你想怎麼樣啊,不想在宮裏待了想來討好我主子是不是?”林傅惱道。

那侍衛見他不過是想邀功討好,便隻諷刺的笑了一聲,幹脆站到了院子裏。

媚娘把房門關好,跟林傅對視一眼,這才守在了門內。

聽到門口都安靜了,林清愚這才睜開眼,坐了起來:“跟他說好了麼?”

楚姒微訝,還沒說話,便被林清愚抱著放在了床上,小心拿被子掖著。

楚姒看著他,道:“那蠱蟲你可曾服下了?”

林清愚莞爾:“若是我不服下,趙訓炎馬上就會死,他們立刻就能察覺到我想法,所以隻能先服下了。”

楚姒聽完,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了,將他一把擁住,林清愚也自然的抱住她,蹭了蹭:“辛苦你了,還勞累你親自跑一趟。”

“不妨事。”楚姒笑道:“趙恪已經答應了,還給了我這個。”楚姒拿出那塊腰牌來。

林清愚一瞧,均是笑起來:“那我們還得想法子救趙訓炎了。”

“嗯。”楚姒微微頷首,林清愚回頭看了眼媚娘,媚娘會意,轉身便出去了,站在門口輕咳兩聲:“所有人都站遠一點。”

眾人一瞧,哪裏還不明白她的意思,均是往後退了三步,他們三步才退,林清愚便轉身拉開了後窗:“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回。”既然要走,自然還要布置一番。

楚姒點點頭,看著他離開,這才裹著被子躺下了,看著帳頂上竟然繡著一副鴛鴦,滿足的笑了起來。

此時宮中,趙訓炎蜷縮在地上,有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幾乎就要死了,可好在,這口氣又喘了回來。

“現在可以說了?”

趙訓炎抬頭看他:“你把蠱蟲給誰了?”

“自然是給了你最想殺了的人。”皇帝坐在一旁:“朕的耐心已經不多了,本想今日殺了你,取出你身體裏的蠱蟲,但是林清愚明日才能進宮,所以饒你一命,也給你一個機會,你若是現在說,我可以讓這蠱蟲乖乖呆在你的身體裏。”

趙訓炎麵色蒼白,一隻眼睛陰狠的盯著他:“楚姒呢?你把她怎麼樣了?”

“因為你遲遲不肯合作,朕自然是把她還給林清愚了。”皇帝笑起來,看著他複雜的神色,隻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你非要單戀這一支帶刺的花,何必呢?什麼都不如手裏的權利來的穩妥。”

趙訓炎盯著他:“我若是幫你,你要怎麼給我榮華富貴?”

“等你真的能幫上忙,宰相的位置也可以是你的,要是能吞下千裏之地,封你為一方之王又如何?你的富貴,可要看你能幫朕做多少事。”皇帝笑起來。

趙訓炎手心微緊,隻冷冷盯著他:“好,你拿筆墨紙硯來。”

“你早這般痛快,又何必眼睜睜看著美人被送到林清愚身邊呢。”皇帝說完便離開了,而後便有太監送了筆墨紙硯來。

趙訓炎看著門口守衛不少,眸光陰鷙,他趙訓炎豈是這麼容易死了人。

綠檀自從被禁足之後,便開始整日閉門不出,不管誰來勸都一樣,皇帝卻似乎突然冷漠了一般,由著她鬧,不管不問。

“查出來了嗎,楚姒今天出城去了哪裏,見了誰?”

“過了河,但不知道是不是見了哪些人。”下麵的人回稟道。

皇帝麵色微冷:“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暫時還是按兵不動,不過他們的皇帝已經傳來了消息,說讓我們放了林清愚、楚姒和通緝要犯趙訓炎。”

“他倒是想的輕巧。不過待明日之後,就知道這幾個人用不用處置了。”說罷,他疲憊的坐下,看著堆滿了案頭的折子,隨便翻了翻,道:“和親的事談妥了嗎?”

“已經談妥了,我們跟番國和親,他們答應借我們五萬精兵。”旁人道。

“五萬精兵……”皇帝似乎有些猶豫:“不過番邦的兵馬強壯,五萬精兵也能抵擋我們的十萬,隻是五萬太少了些,你再談談。”

“聽聞還有不少的小國也在跟番邦談和親事宜,就連中原,也有此意向……”他提醒道,若是錯過這次機會,可就沒有機會了。

皇帝劍眉微蹙,轉頭看著外麵黝黑的夜色,目光沉沉:“朕是擔心,如此將公主嫁過去,公主將來必要受苦。”

“皇上擔心的有理,聽聞番邦民風剽悍,衣食住行都很是粗糙,公主嬌貴,過去定是要吃苦的。”

皇帝看了他一眼,他豈是在擔心這些。若是讓番邦五萬的兵馬便換走他一個捧在手心的公主,往後他們必然不會將檀兒放在眼裏,可眼下南疆的兵力確實不足以跟中原對抗。

“罷了,你再試探問問,若是能多出些兵力最好,若是不能……”

“明白。”

第二天一早,楚姒和林清愚皆是換好了衣裳,都是中原的服飾,兩人身上的傷雖都未好,但齊齊站在那兒,自有一股讓人不敢侵犯的尊貴儀態。

“主子,馬車準備好了。”林傅過來,朝林清愚微微點頭。

林清愚莞爾,成不成也就在今日了。

他看了看站在一側的楚姒,伸出手:“夫人,走吧。”

楚姒將手搭上,嘴角微微揚起,同他一起往前而去。

皇宮的侍衛瞧著他們就這樣輕飄飄的要入宮,總覺得之前主管交代的,一定要嚴防這二人,現在想來,竟是多餘。

一路上,侍衛們都看著馬車看得極緊,但直到宮門前也不見二人有何異動。

下了馬車,太陽也已經出來了,八月下旬的太陽,烈的很,但唯獨這清晨伴著和風的陽光讓人覺得舒服。

楚姒舒適的眯起眼睛來,看了眼扮作平民在宮門附近的嚴一,莞爾,提步跟著林清愚一道進去了。

再見到皇帝,還是在那個花園,在那個涼亭裏,他身前依舊擺著一副棋。

南疆的皇宮不似中原,宮裏伺候的人並沒有那麼多,龐大的宮中也不見總是來來回回走著的太監宮女。

“攝政王願意過來,是想通了?”皇帝笑問道。

林清愚淺笑,如狐狸般的眸子微微眯起:“若是想不通,我們怕是出不了這皇宮吧。”

皇帝哈哈大笑起來:“攝政王還真是幽默,不過想通了就好。隻要能施展抱負,跟著誰不都一樣麼……”

楚姒聽著他們說了半天,才起身:“皇上的皇宮這麼大,我可以去其他地方走走麼?”

皇帝看了眼端起茶杯輕抿的林清愚,再看看楚姒,笑開:“自然可以。”早知他們不會安分,不過便是在這宮裏走又何妨,他們是絕對找不到趙訓炎的。

楚姒笑笑,看著皇帝眼底那一絲絲的得意,轉頭看了眼林傅:“你隨我一道去吧。”

林傅頷首跟上,待他們走了,皇帝才看著林清愚:“朕這皇宮大的很,有許多廢棄宮殿,攝政王妃這次可千萬不要走錯了。”

林清愚顯得很放心,這皇宮多大,他自然知道。

“皇上可要先下一盤棋。”林清愚看著這棋盤道。

皇帝微微揚眉,頷首便撚起了白子。

楚姒跟林傅一路往前,旁邊跟著四五個宮女太監。

“王妃要去哪兒瞧瞧?”領頭的太監問道。

楚姒辯了辨方向,指了指左前方:“往那邊走。”

那太監微微怔了一下,忙道:“回稟王妃,那邊去,可就到了公主寢殿了,您怕是不便過去……”

“既如此,不若公公幫我去問問?”楚姒道。

那公公哪知她竟會這樣說:“這……”

“要不然我自己去問?”那殿裏住著誰她自然知道,他們不想自己跟綠檀見麵,自己卻偏要讓綠檀知道自己來了,不讓這位小公主出來幫幫忙,今日這計劃的確有些不好實施。

那太監見楚姒這般堅持,隻得使了一人過去:“王妃在此稍等片刻……”

“片刻?時間太長了,我們繼續往前麵走。”楚姒莞爾,卻想起昨晚林清愚的話。

他倒是拿了趙恪給的腰牌尋到了那人,但那人說趙訓炎被藏到了一個廢棄宮殿裏,可這裏這麼多宮殿,哪一個是藏著趙訓炎的廢棄宮殿呢?

楚姒邊往前走邊想,不多時,迎麵竟遇上了皇後娘娘正帶著小皇子準備去尋皇帝。

楚姒上前見了禮,才靠近這位皇後,便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蘭花香氣。

“你是楚姒?”皇後似乎沒有多少驚訝,就似衝著她來的一般。

楚姒不知她竟知道自己,抬頭,便對上了她既欣喜又感激的眼神。

“檀兒時常提起你,說在中原跟你學到了很多,她這才回來本宮瞧著也是規矩了不少。”皇後從步輦上下來,走到楚姒跟前:“你可曾見過檀兒了?”

楚姒看了眼旁邊跟著的急的臉的都白了公公,笑道:“未曾。”

“那你與本宮一道去吧,就在前麵不遠,正巧本宮也想聽你說說中原的事兒。”她親昵的拉著楚姒的手,楚姒卻感受到她悄悄放在手心的冰冷觸感。印在手心的花紋她很熟悉,是紫玉上的。

見楚姒一下明白過來,皇後朝她眨眨眼,便牽著她一道往前走了。

那公公急得不行,忙上前:“娘娘,皇上吩咐讓公主禁足呢,您這……”

“禁足,難道還不許本宮過去瞧瞧了?”這皇後有幾分不怒自威的感覺,旁人聞言,皆是不敢再說,至於那公公,頓下身子就等著去跟皇帝彙報。

皇後卻在這時起了不滿:“你們這些個人,成日就知道聽皇上的話,絲毫沒把我們放在眼裏。”

這話說出來,可是能殺頭的,眾人一聽,皆是跪在地上求饒:“娘娘恕罪,奴才們可不敢呐。”

皇後看了他一眼:“你既然喜歡跪著,那就在這裏跪三個時辰吧,沒本宮的吩咐,誰也不許離開半步!”說完,還叫了貼身的侍從看著,這才拉住楚姒一道去了綠檀宮中。

綠檀得知楚姒過來,正著急呢,便聞言說皇後來了,匆匆跑出來一瞧,果真見著楚姒,還有她身後跟著的冷著臉的林傅。

綠檀麵色幾番變換,這才忙拉著楚姒進了裏間,還把侍女全部都打發出去了。

皇後卻並未多留,隻將紫玉交給她。

“後宮不幹政,這玉也是本宮從元梓宮拾來的,你若是喜歡,便送你吧。”說罷,朝綠檀看了看:“你父皇已經定了你與番邦的和親……”皇後有些哽咽:“不日便要出嫁,你早些個準備,有什麼要求盡管提,母後一定幫你告訴你父皇。”

綠檀麵色微白,抿著唇看了眼黑著臉的林傅,點點頭。林傅隻是個侍從,他們永遠不可能的。

皇後離開後,綠檀才神色懨懨的拉著楚姒在一旁的軟塌坐下,道:“過幾日我就要嫁去番邦了,如今父皇也不讓我跟你們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