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太過客觀,沒有太多主觀的傾向性,甚至於惠岸行者心中急切,就是插言道:“那位陸道人,言語煌煌,實則……”
“惠岸。”
觀音尊者低聲訓斥了一句。
惠岸行者自知失言,雙手合十,行了一禮,不再出言。
當到觀音尊者在東勝神洲遭遇之時,楊戩神色微動,心下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氣。
若依著慈航師叔之言,那位太微道人應是有著一些風骨的,當不至於做出一些不齒之事。
而聽到自家三妹自願和那位陸道人一起離開之際,心下就是一緊。
一股不出的酸楚之感,在心頭湧起。
三妹長大了。
大勢至菩薩朗聲道:“若依著菩薩之言,此人也算資質不俗了。當年貧僧初見此人,此人未成仙道,而今卻是仙……唉,中土九州實在人傑地靈,鍾靈毓秀。”
楊戩冷笑一聲,心道,中土九州人傑地靈,所以你佛門就三番五次來打秋風?
不過,這些話也不好出口。
就在這時,大勢至菩薩歎道:“貧僧當年也想招攬那位陸道人來著,若非如此,摩妙和歡喜二人也不會遭此劫難,聽連護法韋陀也是遭劫,幾位佛祖很是震怒。若非正值佛法東傳的關鍵時刻,燃燈佛祖都要親自下靈鷲山了。”
“恩,還有此事?”
楊戩目光冷閃,頓聲道。
“楊道友有所不知。”大勢至眉頭一皺,心中仍未對自己當年不能渡化陸北而感到耿耿於懷。
蓋因,若非如此,摩妙、歡喜、韋陀三人也不至於此。
念及此處,大勢至倍感自責,不由得長籲短歎道:“隕落於陸道人手中的摩妙和歡喜,好像早和那位陸道人結仇,貧僧當年若渡化此人,也不至於有著這些事情發生。貧僧偶然聽摩妙和歡喜談起,那位陸道友和庭大公主也是糾纏不清……”
“夠了。”
楊戩神色陰沉,出言打斷道。
心中怒火沸騰,已至極致。
原本對於那位陸道人磊落舉止,稍稍生出的一絲欣賞之意,全數消失不見。
不為其他,紅兒表妹竟然也和這位陸道人有所糾纏。
又想起自家三妹麵對慈航師叔,對那位陸道人的百般維護……
……
……
且不,在過去的兩個月裏,楊戩如何心急如焚,如何在茫茫四大部洲搜尋陸北蹤跡。
翌日。
清晨。
陸北早早用過由著先養神靈藥回靈紫煙草,熬製而成的藥粥。
就在屋簷之上打坐半晌,經過半個時辰的調息,但覺靈光通透,真靈所受的最後一絲傷勢,也被驅逐一空。
這時,陸北方長出了一口氣,注視著東邊際的朝霞浮雲出神。
心中不由想起昨夜的旖旎,尤其手指之間尚殘留的那一絲滑膩,便是搖頭一笑。
三聖公主終究太過羞澀,他僅僅淺嚐輒止,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
這時,陸北從屋簷之上站起身來,落在院中,靜靜望著院中一樹火紅似霞的桃花,神思悠遠。
陸北輕輕折下一枝,待感知到身後的腳步聲,便是轉過身來。
楊嬋一襲素色宮裝長裙,亭亭玉立,眉似遠黛,眸若星辰,正梨渦淺笑地看著他。
陸北走上前前去,將桃花拂去露水,一邊端詳著含羞帶怯的少女,一邊將桃花別在少女的秀發間,輕輕撫順微亂青絲。
“嬋兒,青丘狐國的公主當年於我有些恩惠,我打算去一趟青丘狐國。”
“現在就走嗎?”楊嬋感受到麵前一生良人的溫柔寵溺舉動,雙頰飛暈,軟聲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啊。”
少女空氣劉海兒之下,一雙恍若寶石澄澈明瑩的眼眸,晶光閃閃,有著一些不同尋常的意味。
“好。”
陸北眸光微動,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道。
端莊妍麗的少女,忽而明媚一笑,人比花嬌,心下實則卻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陸北神情沉寂,抬頭看了看色,目光不由得黯然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