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一頓飽餐的潰軍聚攏在各自賬前,烤著火,似乎慢慢恢複了生氣。
楊炎在赤五等人的護衛之下,蹬上了臨時搭建的小高台。
一箱箱的銅錢被人抬上了高台,準備妥當之後楊炎示意擊鼓聚兵。
三通大鼓高響,所有士兵聚集到了高台下麵。
“你們吃飽了嗎?”楊炎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是卻落入了每一個將士的耳中。
“飽了。”以赤五為首的兩百名赤炎軍高聲大吼,聲音如雷。
和他們相比,那些潰軍卻是有氣無力,稀稀疏疏。
“右翊衛的軍士,你們沒吃飽嗎,連寡人的一群娃娃兵都不如?”
聽到楊炎的譏諷,右翊衛的軍士羞紅了臉。
武洪也是麵帶羞愧,握緊了手中的長槍,用盡全力大吼“飽了,飽了。”
一個,兩個,越來越多的右翊衛軍士撕聲大吼。
楊炎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問道:“想不想天天吃飽,想不想頓頓有肉?”
“想,想,想。”一個個好像打了雞血似的,高舉手中的兵器,聲大如雷。
“這些錢你們想要嗎?”楊炎抓起一大把銅錢,從上而下慢慢灑落,擊打在箱內的銅錢之上發出了悅耳的聲音。
看著底下愣神的將士,楊炎接著說道:“不用說,你們肯定是想瘋了。雖然你們敗了,但是卻沒有四處逃散,寡人很欣慰。說明,你們還是我大隋的子民,是我大隋的精銳之士。”
底下的將士伸直了脖子,眼圈發紅。
燕王竟然認可他們是精銳之士,還認可他們是大隋的子民,而不是該死的敗軍。
“梁默、李瓊無能導致兵敗,敗的不是你們,而是那兩個庸將。你們隻是受其累,不然揮兵而上,誰能擋住我大隋神兵?”
“現在,你們告訴我,有沒有信心跟我追上慕容伏允那條老狗,把他碎屍萬段。”
“隻要願意跟隨我追擊慕容伏允的,寡人保證他頓頓有肉,還有一貫賞錢。”
“願往,願往。”一群人嗷嗷直叫,恨不得把一輩子的熱血都揮灑出來。
“好,還能拿的起刀的,拉的開弓的,全都賞錢一貫。領了錢,就跟隨寡人殺他娘的。”楊炎手舉長刀,接著大吼:“殺他娘的,殺他娘的。”
一時間,全營沸騰,軍心大壯。
楊炎立馬下令讓房玄穎分派賞錢,並讓他帶著一百名赤炎軍護送傷殘的軍士返回後方營地,還命令房玄穎交接完殘兵之後領取輜重追上來。
做完之些之後,楊炎便率領著一百赤炎軍和近千右翊衛的將士朝著茫茫高原奔去。
黑夜裏,一條火龍緩緩前行。
大約走了三十裏路,楊炎就遇到了一夥伺候。
“報告首長,前方二十裏處的山穀發現吐穀渾殘部,約三百騎。”
“嗯,探知客師行軍何處了嗎?”楊炎點了點頭,三百騎,剛好拿下讓身後這些戰意衝天的右翊衛找回信心。
“報告,參軍大人兩個時辰前已經進入海宴,此時應該往北移動,前往茶卡方向。”
“劉權的軍隊在哪,距離我們多遠?”楊炎心裏估算著時間,希望李客師能夠快一點趕到伏俟城後方,斷掉伏允的後路。
“劉尉卿的軍隊已經追入剛察附近,距我軍近一百裏。”
“很好,你們先下去休息。”楊炎沒有想到這個劉權還挺能跑的,一天時間還不到,竟然追了一百裏地。
他追的這麼緊,難怪把伏允追到了伏俟城。
“你們都聽到了吧,前方有三百隻吐穀狗等著我們去宰,你們還等什麼,給我打起精神來殺上去。”楊炎舉刀大吼,率先衝了出去。
一直低調的凜奴帶著五十人緊跟其後,不敢有一絲的疏忽。
他這次領了楊廣的旨意,不僅要傳遞戰報,更重要的是保護楊炎,不能讓受一點傷害。
二十裏,不過一萬米的距離,對於一心想將功贖罪的右翊衛的將士來說並不遠,更不用整天以跑步作為訓練基礎的赤炎軍了。
很快,楊炎一行就出現了藏有吐穀渾潰軍的山穀附近。
“殿下,鷹探回訊,穀中藏兵已經睡下。幾有幾個暗哨,可以出擊。”凜奴走到楊炎跟前,依附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一句。
鷹探畢竟屬於楊廣的情報組織,是不可以公開的。
“好極了。”楊炎搓了搓冰冷的臉,走到圍坐在地休息的眾將士麵前,深吸了一口氣道:“所有人都聽好了,前麵山穀裏的吐穀狗已經睡著了,等著你們去砍腦袋,還等什麼,所有騎兵棄馬握緊兵器隨我殺上去。”
麵對已經睡下的三百騎兵,根本用不著騎兵衝鋒這樣的陣丈,而且動用騎兵反倒會驚醒穀內的吐穀渾殘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