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世森念完了蕭蔚湶的文章,馬上有人站了起來,口吐蓮花般的稱讚著文章寫得好,立意深遠,切中時弊,一定能夠奪得勇奪會元。
符合之人頗多,徐世森也沒口價的稱讚,蕭蔚湶的文章撇開立意,也就是中心思想不談的話,確實是一篇很不錯的文章,秦之初自問單說文筆的話,自己還是比不上的。
蕭蔚湶一臉矜持地聽著眾人的稱讚誇獎,他再三的表示眾人謬讚他了,他的文章也就是一般,不值得大家如此稱讚。
在座諸人隻要眼睛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蕭蔚湶的口不對心。沒有人戳破他,誰也不願意得罪一個極有可能登上金榜的人。
好不容易,稱讚聲落了下來,徐世森說道:“蕭兄的文章確實不錯,隻是很遺憾啊,蕭兄隻是一個人,他就算是高中會元,在他後麵還有二百九十九個位置,讓我們爭搶。蕭兄,你且安坐,咱們再聽聽別人的文章,秦兄,你來。”
秦之初站了起來,他也沒拿什麼紙,直接把自己在禮闈第一場考試時,寫的那篇文章背誦了出來。他的文章,主旨在“敬”字上,他的論點、論述跟蕭蔚湶滿擰,完全相反。這也是今天在座舉人之中,唯一一個旗幟鮮明的提出要敬鬼神的。
秦之初的文章一出,眾人議論紛紛,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他的文章寫得好,倒是有好幾個人躍躍欲試,準備站起來批駁他的文章。
大部分舉人都是熱血的,都盼著能夠為官一任,掌生殺大權,大刀闊斧的改革時弊,造福百姓,最好能夠再讓讀書人躍居所有人之上,也就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意思,相比之下,蕭蔚湶的文章更合他們的胃口。
關誌文想站起來,符合秦之初兩句,他的老鄉關誌高死死地拽住他,不讓他站起來表態。這時候,表態支持秦之初,那就是要和蕭蔚湶站在對立麵,風險太大了。
“好,寫得好,還是我大哥的文章最好。”就在這時,從豫州會館的大門口,人群的中間,傳來一個叫好聲。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在人群中站著一個頭戴棒槌巾的花花公子。看他衣著華貴,穿的跟花蝴蝶似的,一點都不像普通人。
那人從人群中擠到了裏麵,“大哥,我來祝賀你了。我知道,就憑你的文章,你一定能夠金榜題名,榮登一甲。”
有位舉人看不慣此人的做派,“你是誰呀?有什麼資格說誰一定能夠登上金榜啊?”
那人嗬嗬一笑,“不知道我是誰呀?自我介紹一下,在下韓國公之子,韓青石。秦之初是我結拜大哥。你說我有沒有資格說我大哥能登上金榜呀?”
那舉人一下子就蔫了,如果不是特別有必要,他不願輕易地和一位小公爺交惡。
徐世森聽過韓青石的名號,禮闈前報名的時候,他也親眼見到秦之初跟韓青石關係親密,勝過常人。“小公爺,既然來了,就請坐下,旁聽一下我們的文會吧。”
韓青石一揮手,“這文會有什麼聽頭呀。文章已經做完了,寫在了考卷上,此時貢院裏麵的諸位大人正在批卷,你們說的再熱鬧,又有什麼用?又能解決什麼問題?以我之見,還不如做點實惠的,討個好的彩頭。”